真田爷爷摆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笑道:“您请。”他明明只是一个老人,却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对方,耷拉成两道细缝的眼睛里,光。

面对真田爷爷如同尖刀般的注视,魔偶没有动。

世界意志教给三日月的方法很简单。

按理说时也在本世拥有姓名和归属,又在这里有着诸多牵绊,同那无根浮萍似的魔偶相比有着先天性的优势。而时也为何会在与魔偶的无形斗争中落败,归根结底只不过是因为力量不足罢了。

既然力量不足,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为他补足力量。

世界意志交给了三日月一颗它凝结的力量碎片,宛如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散发着五彩的光晕,充满力量的光芒比世界上最大最闪烁的金刚石都要耀眼炫目。

这是世界的馈赠,里面蕴含的力量足以修补好时也的躯壳,为他失去能源的身体补充能量,用意志和魔偶抗争。

而三日月只需要带着这颗碎片潜入时也的躯壳去唤醒沉睡在深处的灵魂,为这场无形的战争点燃第一根引线。

这三天里,付丧神们没有一刻空闲。他们分成三拨,一拨去寻找让三日月的魂体恢复净化的物品,一拨去寻找将三日月和时也连起来的方法,一拨去寻找那些再次隐匿逃离的溯行军残党。

当三日月将自己的灵魂彻底净化干净又补足能量的时候,让他能彻底深入时也意识深处的宝物也找到了。

付丧神们弄来了食梦貘的血液,混合了蝴蝶j-i,ng的鳞粉,再加上巫蛊师的梦中蛊,终于在一个落日西斜的傍晚,让三日月彻底入梦了。

他们两个并排躺在一个房间里,头挨着头靠得极近,沉沉的睡着了。

长谷部在旁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觉得三日月这个家伙真的是烦死了,入个梦而已,有必要靠这么近吗!

长谷部在一旁坐立不安,和几乎要把自己缩进墙角的山姥切形成鲜明对比。而堀川国广和山伏国广正带着满面安抚性的微笑靠近着山姥切,企图关心一下这个暗堕的弟弟。

小小的卧室里挤满了人,但还是隐约分成了分明的三边。一边是以江雪左文字和数珠丸恒次为首的混沌中立派,虽然目前没有明确支持长谷部的意愿,但是大家都明白,一旦时也出现意外他们随时有可能倒戈。

一边则是药研这边,这里被付丧神们空出了孤零零的一块地,没什么原因,只不过是他出去抱被子准备给两个人盖上,而这一边又只有他一人罢了。

这不,他一走这块儿地就没人了,一开始大家还不愿意过来,但是实在是太挤了,一群小短刀被挤得靠作一团,一期一振无法,只能把弟弟们一个个的拎起来放到药研的那块地上去。

长谷部见了心里又不痛快了,他本就是不讨喜的性格,此刻又憋着一股气在身,再加上他从前就看不惯一期一振,这时不出言讽刺才是奇了怪了。

“呦,一期一振殿下这是要去倒戈到弟弟那边去吗?”长谷部恶意的笑了笑,嘴角往下轻蔑的一撇,“这也难怪,毕竟还是弟弟重要对不对?我们时也算个什么呀?”

一期一振脸色一白,面容带上几分勉强。长谷部这几句话y-in阳怪气,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句句却戳进一期一振的心窝子里,将那深埋在心底的伤疤又戳得流血不止。

一期一振慢慢的咽了口唾沫,就像将从胸中涌出的满嘴血腥咽了回去,长谷部说的没错,是他自作自受。

一期一振不作声默默受了,不代表其他人就能忍得住,不说旁人,一群小短刀便气愤难言。

厚最先沉不住气,“长谷部殿,你这样说也太过分了吧?”

长谷部呵了一声,反问道,“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他一期一振有本事反驳我呀?还不是心虚!”

长谷部这话说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不是刀子j-i,ng而是杠j-i,ng呢。

厚藤四郎自知说不过这正在气头上的长谷部,便愤愤的一拉旁边的乱藤四郎的衣服,乱正在发呆,冷不防被一拽还有点莫名其妙。

“你干嘛啊。”

厚气呼呼的看他,像长谷部那边扬了扬下巴,“你听听他说什么呢!”

乱这才眯着眼睛看了长谷部一眼,慢吞吞的摆摆手,漫不经心道:“你别管他,长谷部殿正为自己没办法亲自下场带回时也而心生懊恼呢。”

乱是个什么样的付丧神啊,一眼就看出了长谷部心情复杂的原因,不过是看三日月不爽此刻却又得依靠他罢了。长谷部平时虽然经常做出些荒诞之举,但骨子里却仍保留着一股傲慢,他对三日月本来就意见很大,向来恨不得手刃仇人,现在心情复杂也可以理解。

乱看了眼长谷部陡然难看下来的脸色,嗤笑一声,“看看,他现在恨不得以身代之呢。”

长谷部脸色难看至极,乱的一张嘴比他的本体还利,刀刀戳到心里烂透了的地方,厚藤四郎一看他这脸色就知道说中了点子上,不由的畅快道,“长谷部殿,怎么?你也心虚了?”

长谷部嘴一张正要反驳,便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淡淡的声音。

“都别吵了。”

是药研。

他抱着厚厚的一叠被子进来,被子堆得比他人还高,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路走过来的,他把被子交给缩在角落里的山姥切,正苦于两个兄弟步步紧逼的暗堕付丧神如蒙大赦的爬起来接过被子溜了。

堀川和山伏面露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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