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样子差点让我误以为这只是我的一个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会这样,那句话只是我的幻听。
“叔,你是认真的?”不肯相信,不愿相信,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
“瑞宝,叔累了,不想说话。”海忠叔拉开车门,“有些事,忘记会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可我不想忘记,你能忘,我不行。”把手里的内裤直接扔给他,可惜没接住,掉地上了,“你说,我要是真想当你的婆娘,下次亲你的时候,记得把你胡子刮掉。你怎么能不承认呢?”
“我没说过那样的话,当啥子婆娘?你是一个男人,是要做大事的,成天想那些有的没的做啥子?”海忠叔把内裤捡起来,再次递给我,“耍啥子小性子,你还当自己是个小娃娃么,赶紧穿上,我还要去找老胡,继续挖坟。”
“我不穿!”光着屁股就想跟着下车。
“你闹啥子,这样好看么?”海忠叔把我推上车,指着我鼻子,很生气,“孙降瑞,你给我听好了,穿不穿我不管你,你要再敢这样子光着屁股下车,别怪我狠心。”
狠心?叔,你都对我这样了,还不算狠心?瑞宝不想逼你,只想要一个答案。
“降瑞,你闹啥子?”舅舅突然出现,把我和海忠叔都吓了一大跳,海忠叔的脸一下变得红彤彤的,指着我说瞎话,“这娃太难管了,裤子湿了,以前的烂了,嫌弃我的不好,就想这么光着下车。”
什么?我瞪大眼睛,海忠叔,我真没看出来,你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低着头,只好认命。我还不至于胆大包天,敢把实情说出来,不把舅舅气死,也会被他打死。
让我意外的是,舅舅居然没有骂人,我还一直等着他的教训呢,等我抬起头,惊讶的发现,舅舅眼泪都出来了,握住海忠的双手就不放,激动得嘴唇哆嗦着说,“老哥,对不起,我不晓得这些年,你们过得这样辛苦,我不晓得。”
海忠叔也楞了,更加确定舅舅的智商和他的身高是成反比例。
我的天,舅舅不会真的认为我和海忠叔的日子会有这么悲惨吧,连内裤都买不起!
“叔,我错了,对不起。”实在想不出怎么收场的我,只好捡起地上的内裤,躲车里穿上,海忠叔的脸上,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容。
“哥,没事吧,刘福广有么有为难海忠叔?”刚坐在院子里,无精打采。bō_bō就凑了上来,“海忠叔去找胡叔叔了,让他找人继续挖坟,但刚刚他走路的样子很不对劲。”
当然不对劲了,被你那畜生三叔折磨了那么久,能对劲才怪。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回过头,就看见bō_b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哥,你嘴怎么了,怎么会是乌青的,你牙齿呢?打架了?”
“没事,你不用担心,好好把婶下葬才是正经,这些我帮不上什么忙。”
“在城里念书累吧?”
“还可以,不算很累。”说实在的,念书真的不累,累的是心。
“一个月……一个月……”他开始支支吾吾,有话想说,又不好意思。
“怎么了,有话就说吧,兄弟间没必要这么客气。”
“那我就直接问了。”bō_bō笑了,在这个时候,还能露出会心的笑容,可见额对他的不排斥真的让他很高兴,“海忠叔每个月给你多少生活费?”
怎么会想起问这个,我不能理解。
见我很疑惑,bō_bō解释,“虽然我娘和海忠叔没过多久日子,可也是正式的夫妻,你现在就是我哥,海忠叔就是我继父,他的钱来得不容易。”
“所以?”不会吧,bō_bō应该不会有那个想法吧,这让我情何以堪?!
“我想,我想,以后你的生活费都由我来承担吧,叔的钱留着给他养老。”真诚,从他的眼里,我看到的只有真诚,别无其他的意图,只是我不能接受。
不仅仅是因为我和他不熟,也不是亲兄弟,更重要的是,我不认为他有义务供我念书,想起我对张玉梅的所作所为,我羞愧得无地自容。
bō_bō也还是一个孩子,比我都小,我不忍心他稚嫩的肩膀上扛着我这么一个包袱,念书是要花不少钱的,据我所知,这一次安葬他娘,几乎将他的底子都快掏空了。
还有刘家,虎视眈眈的刘家。有曾毅锋和舅舅在,刘家的确翻不起多大的浪,可是谣言能害死人,我不想海忠叔背上骂名,不能让他老实憨厚的形象受到一点的影响。
海忠叔对张玉梅,什么都不图,我不能让刘家有借口,接受bō_bō的好意,只能让刘家人说海忠叔不厚道,借刘家的人供我念书。
不管以后,我念书能走到哪一步,这份过劳,我只想属于一个人,那就是我的海忠叔,不能让别人分去一点。
“bō_bō,这些你就不要考虑了,谢谢你的好意,念书的钱我自己有办法,海忠叔也不会答应的。”我婉言拒绝。
“为啥子,你是嫌弃我么?”
“怎么会呢,bō_bō,虽然你比我小,但你更清楚挣钱的不容易,自己把钱存起来,以后成家要花很多的,婶不在了,更多的要靠你自己。”
“我终于晓得娘为啥子要我不要恨你,要把你当哥哥一样了。”bō_bō把嘴巴放我耳边,小声的说,“哥,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海忠叔心里有你,并不只是单纯的把你当一个娃娃。”
什么意思?难道bō_bō已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