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啊。”被挤在外面的魔将不满了,“老子要掉下去了。”挪着屁股挤身后的人。
“别挤了,别挤了,要出来了。”
“哎?什么要出来了?”
“你说呢?”坏笑的声音。
“呜呜……好挤啊……”中间几个年轻的魔将不得不侧着身子贴在一起。
“哎,要是女人该多好。”一个魔将左拥右抱,却都是肌肉结实的男人。
床上的一行魔将都苦着脸。
莉比娅陛下你快回来啊……
【人类世界 嘉峪关】
苍醒来的时候,有阳光从窗外照进来。
我在哪?
他迷迷糊糊地环视四周,衣柜,床头柜,天花上那圆形的灯……
公寓里的卧室?
一些记忆碎片猛地翻滚出来,苍浑身一震,手碰到身边的躯体,那个人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包裹在被子里。
是梦吗?哈!原来是梦吗?
“ron!”苍惊喜地推推那被子下的人,见他没动静,就想去揭开被子,可那手刚抓到被角,却停了下来。
苍的心剧烈跳动,说不清是期待还是绝望,放在被子上的手渐渐失去了力气。
两人诡异地凝固了身子。
苍感觉到被子下的人在发抖,他小心翼翼地把被子掀开一个角。
斯利亚红着眼,幽幽地看着苍。
“对不起。”苍客客气气。
“没关系。”斯利亚也客客气气。
付了一个月的房租,还剩下十多天供他们留宿。有些事情就是那么奇怪,与谁达成了一个契约,签下字后在未来的某个时间这个地方就被固定下来,他在这个时间里属于自己,契约过后他终将会失去,而不是永远地留下。
苍开始频繁地外出,有时候回来吃饭,但更多的时间他选择呆在外面。斯利亚的伤没好,也没有固执地跟着他,他知道他需要一个人独自恢复。
斯利亚把蓝色的隐形眼镜摘了,他觉得已经不需要戴了。他抽着留下的烟,被烟熏得有点难受,手里空空的想要找点事干,他拿出一个灰扑扑的袋子,这是在裂缝附近找到的,唯一证明存在过的证据,与次元口袋一起掉在地上的还有五个脏兮兮的铜钱,除此之外,那片空旷的地表安静得可怕。
斯利亚抽着烟,拿起袋子又放下去,那个袋子一直没有打开过。他愣愣地看着袋子,觉得饿了,于是摁熄烟头,起身给自己煮东西。他只是在执行一个机械的动作,那些菜不多,既然不多,那就吃完吧。他独自坐在的位置上,吃着菜肴觉得索然无味。
苍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斯利亚睡在客厅的沙发上,闻到空气中浓烈的酒气。苍扶着墙,进了浴室,出来的时候擦着嘴,脸色苍白,摇摇晃晃地走进卧室。他知道他睡醒了,天亮又会继续往外走。这种重复的动作已经持续好了几天,斯利亚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苍一夜无梦,窗外的阳光被窗帘切成一条缝,他躲在暗处,没有任何人能走进他的梦,没有任何回忆能填充他的梦。
“喝点水吧。”斯利亚把温水放到床头柜上。
宿醉的苍觉得眼前天旋地转,懒得摇头或点头,他闭上眼继续沉入黑暗中。
再次睁眼的时候窗外的阳光换成了路灯澄黄的光,他揉着头,脑中疼得就要炸裂开,口里很干,可他就是不想碰那床头柜上的杯子,杯子里的水不知道换了多少次,那水执着地要在他醒来的时候恰到好处地散发出温度。
“要吃点东西吗?”斯利亚的声音不大,却在酒精的作用下被无限放大轰炸在苍的耳边。
——要吃点东西吗?
——好啊,炸芋头吧。
——油炸东西容易上火哦。
——,你怎么跟我妈似的呀。
——哈哈哈!
“不要。”苍烦躁地挥开这些声音,他强打起精神下了床,斯利亚却堵在门前。
“让让。”苍的酒气喷在斯利亚脸上。
斯利亚轻轻伸手拉着苍,“别这样。”
“……”苍垂下眼。
斯利亚贴过去抱着他:“别喝了。”
“好。”苍面无表情地回抱着他,“不喝了。”
苍去洗了个澡,吃完粥后又回卧室睡下了。斯利亚收拾好东西,也过去在他身边躺下。苍背对着他,躲在被子里。斯利亚把苍颤抖的身子紧紧搂在怀里。
有句话酝酿了很久,斯利亚觉得应该说一下。
“你还有我。”
“嗯,还有你。”苍淡淡地重复。
那句机械的语调把某个位置冷出了条缝,嘶嘶地透着风,那裂开的声音像是个杯子任性地滚到桌边,等待主人及时发现去拾起,主人其实早看见了,也听到了那杯子破碎在地上的那种声音。
【魔界 皇城】
赛尔睁开眼的时候,有点想不起这是哪。
他转头看看,柜子,大床,华丽的桌子凳子,还有厚实的窗帘,窗帘外那万年不变的黄昏光线正悄悄地挤进来填补黑暗的空隙。
哦……这是我的寝室……
赛尔觉得可能睡太久,身子有点酸,他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如梦初醒般地坐起来。
寝室里就他一个人。
好像少了谁?
赛尔四处寻找着,达克瀚不在。
他跟哥哥回去冰原了吗?
赛尔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这是梦吗?
他摸摸自己的头发,短的,凌乱的发脚挨在脖子上偷偷卷着探出来。赛尔猛地惊醒,他掀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