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运动休闲五分裤」,挠挠头:

「今天不同嘛,有人跟我一起买菜。」

大婶咧嘴而笑,露出一颗金光闪闪的犬齿:

「有女朋友陪啊?」

菜档的冷气调得很大。我拉上大衣的拉鍊,摸著下巴思量,犹豫地开口:

「是以前公司高高在上的人物,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那种。」

大婶帮著我把菜心用保鲜纸包好,作恍然大悟状:

「哦!高岭之花!」

我十分赞同这个一针见血的形容,连连点头。

咦怎麼好像有点冷,又把空调调高了吗?

我把拉鍊拉到最上的位置,缩著脖子把半个脑袋缩进厚大衣。

有人从背后拍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瞧

高岭之花每次都很会挑时机出现呢!

8.

算是暂时安顿下来,我趁著男神埋首工作的时候偷溜外出找活儿。

尽管要和男神重新打拚,只是日常生活还是离不开「钱」字嘛。水费电费煤气费电话费上网费一大堆,每次收到缴费单来都令我很有冲动用牛皮胶布把信箱封口。

跷起腿闲闲坐在公园石椅,面前是一份大大展开的「招职」杂志。冷风拂过,纸张哗拉拉作响。

对面的抠脚大叔不时往我的方向瞥一眼,大大咧咧看著报纸上儿童不宜的某版面。

衔著笔杆,顺著招聘的格子慢慢爬。

餐厅侍应,月薪八千。工作时间从清晨六时到下午三时。

我男神的早餐午饭怎麼办?划掉。

办公室文员,月薪一万。朝九晚五的时段。

万一boss唤我送件给各老总咋办,晚上和凌晨可是各老总的活跃出没时间啊。

打个大红叉。

抠脚大叔把报纸一再摺叠,摺成小小一份放进口袋,开始招呼白背心老伯来下棋。

「啊嚏。」

寒风呼呼打在脸颊,我捂著嘴小小打了个喷嚏。

真不明白偶像剧里那些只用写个,而且还不是当红作家的主角如何「仅够糊口」。物价楼价如此高企,不是富二代不是啃老族真能糊口麼?

怀著这般阴暗的想法,无意间瞅见右下角一方不起眼的招聘广告。

咦?

9.

当天午夜,我鬼鬼祟祟捶打著酸痛的背脊潜回家时,发现男神门外的地板透出一抹微弱的光。

我伸了个懒腰,把刚才买回来的小玩意塞进口袋,强打精神轻轻敲门。

明明不算是粗重活儿啊,怎麼就累成这样呢。莫不是平日没有积极运动的关系?

男神靠在床上,从笔记本中抬头,没有用发胶立起的额发微微盖著眼帘。

看到是我,他揉了揉眼。大概是太困,声线变得模糊:

「到哪儿去了?」

我屁颠屁颠滚到男神身旁,顺便把被子盖到一身冷气的自己身上,想了好久才憋出一句:

「梦游吧?」

男神颔首,看上去也并不在意我回答了什麼,继续自顾自赶著给安总的计划书。我不敢太靠近男神,在被子里汲取足够温暖后才探出头来。

实在不太想回自己房间,身体疲惫但精神十足。於是我百无聊赖地把脑瓜凑近发光的屏幕。

黑夜里只剩下一盏小黄灯捻起小片光圈,我眨了眨乾涩的双眼。

这计划书

「boss,这是不是有点」

不择手段

我找不到词儿说下去。

男神打字的动作停下,却没有把目光从笔记本挪开,淡然道:

「这样会快很多,你也不想等太久吧。」

男神做生意也好,为人也好,从来都是光明磊落。我见过他父亲,大约是小时候家教很严谨,男神的是非观坚定得不得了。

公司里有人嘴碎,说boss做人太严肃正直,在商界会多走数回冤枉路。这话传到boss耳中,他只是笑笑没说话。

作为成年人,我也没天真到认为boss在在公事竞争上从不走捷径。有时候耍手段是必须的,然而

「可是boss,选择太偏僻崎岖的路去走,可能会迷路。」

等多久也好,我也会等。

只是男神,别走得太远啊,我怕自己跟不上。

男神终於转过头来看著我。

良久,他闭上文档,阖上眼长长呼了一口气。

宁谧的夜里,男神蹙著眉不知在想什麼,表情渗了数分凝重。

boss自有他的路要走,我这个小人物亦不能左右太多。那麼,有什麼是力所能及的呢。

我把刚才顺手买的发夹从口袋中取出来。

男神在家并不需要用发胶,脑门前垂下来的发丝都快盖到眼睛了。

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男神身上,把啡色小熊发夹斜斜往他浏海上一插。

「啪」,按下。

男神倏忽睁眼,颇为无奈的盯著快要笑趴在他身上的我。

就是喜欢正经八百、三观超正的男神对著我不入流的小把戏,一点点无奈、一点点不知所措的样子啊。

10.

装,是个技术活。

夕阳西下,我套上熨得笔直的黑色西装,慎重地把计划书装进公事包里。

boss在我背后象徵式地挥挥手,看来也没打算给送件的我太大压力。

我与男神临别时大著胆子回头,弱弱指著自己的面颊。

男神:

「放心,脸上没有脏东西。」

我木著脸点头,这年头讨个lucky kiss也这麼难啊

乘计程车到安总公司。在这个下班的繁忙时间,公车挤了满满沙甸鱼,若是一头大汗到了人家公司就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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