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  过渡章。。改了点细节

七月盛夏天,太阳早早苏醒过来,阳光填满整个屋子,看起来暖意融融。空调在头顶斜上方安静嗡鸣,冷气一拨一拨打进来,和一室灿烂对比强烈,颇有点冰火两重天的意思。九点刚过,窗外的知了就受不了烈阳烤炙,蝉鸣声开始此起彼伏地灌进耳朵里。

沈明昱摸过空调遥控,把室温调高了一点。在烈日炎炎的盛夏感冒真是人生一大苦事。万幸记者不需坐班,他才得以在家里养病,等着有外采任务派过来再出门。

沈明昱化身鼻涕虫,桌上的小垃圾桶第三次被填满,他揉揉被擦得发红的鼻尖,一脸痛苦地起身清倒垃圾桶。刚把垃圾桶清空,门被敲了几声,随即传来一阵开锁的声音。

??沈明昱一脑袋问号,还没来得及转动他那被鼻涕糊住的大脑,就见他那个房东同学一脸颓相地开门进来。

“哎?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沈明昱手里提着垃圾桶,身上还穿着睡衣,一副病殃殃的样子,这会儿脸上挂满了震惊,艰难地说出几个疙疙瘩瘩的字来。

“打你电话打不通,以为你不在家呢……感冒了?”房东见沈明昱在家,也吃了一惊。

“嗯,”沈明昱又拿纸擦擦鼻涕,摸过手机来,果然上面有几个未接来电,“可能刚刚不小心手误按了静音……今天不用上班?”

“离婚了,不想上。”房东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叹了两口气,“得在这住一阵子了。”

沈明昱先是被前面几个字震惊,又听了后半句,顿时心下了然,自己这房子是住不成了。不过寄人篱下,说不准这事就落到谁头上,他除了心里觉得有点麻烦,也还算颇为淡定地接受了这消息,又看老同学浑身上下都是一个大写的颓废,心下有些不忍,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在学校的时候不好好的?”

“被扣绿帽子了,”房东歪歪斜斜地躺在沙发上拿了个抱枕扣在脸上,声音有些闷闷的,“离了也好,早过不下去了。”又在旁边给他讲了一会儿自己的悲惨情史,中间夹杂着无数次唉声叹气,沈明昱没有过亲身经历,只能在旁边认真听着,间或点点头安慰他两句。

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小垃圾桶的底部就铺了一层卫生纸,沈明昱起身给他倒了杯热水,又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这被我弄得一屋子病毒……”

“没事没事,”房东说得口干舌燥,拿起水杯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光,又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我现在就是需要大病一场。”

“……”

他们二人在大学里关系就不错,平时没事时房东也偶尔过来串门。见朋友这一脸惨象,沈明昱也觉得心里有些堵,想开口安慰他两句,然而发音艰难,吐出来的字都有种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之感,没说两句话就被房东打断:

“明昱,你还是别说了……你这声音听得我心里更憋得慌。”

“……”沈明昱乖乖闭嘴,给他从衣柜里抱出个毯子,又把床收拾了下,让他在床上睡会儿。

房东大概也是一夜没睡好,躺在床上不一会就起了鼾声。

沈明昱把稿子修改完,又打开租房网站,想着尽快找到个新租处,不然两个大男人挤这么个小房间,饶是房东不介意,他心里也过意不去。何况有时候他还得半夜赶稿,怎么都不方便。

熬过涕泗横流的感冒前中期,沈明昱的嗓子又开始蠢蠢欲动,趁着咳嗽还没完全犯上来这两天,他抓紧时间去看了几个房子,这中间又跑了几个不太需要发声的发布会。

在大太阳底下奔走的时候,他觉得全身的感冒病毒都在发酵。“快好起来吧……”他抽了抽仍被塞住的鼻子,想着,感冒实在是太痛苦了。

不过还算幸运,房子很快确定下来,离报社不远,但这次没再有好运气租到一个人住的小户型,只找到一个单间,和其他两个房客公用一个客厅。

奔走了几天,到了周五晚上,终于能闲下来。谁知喉咙也得空开始犯痒,咳起来就止不住,他抱着杯热水坐在沙发上,一口一口地喝水压下去。桌子上摆满了药盒子,治鼻子的嗓子的咳嗽的一条龙应有尽有。

关了灯,他和房东头对脚脚对头。两只手机在黑暗中散发出幽幽白光,这几天两人吃住都在一起,该怀旧的也怀过了,情史倾倒了个干净,安慰的话也全说尽了,这时候两人安安静静的,谁也没说话,抓紧睡前最后一点时间刷两下手机。

沈明昱和江临互道了晚安,把手机放到枕边,这才注意到那头已起了鼾声。他侧了个身,摆好睡姿也准备进入睡眠状态,谁知刚刚平躺还好,这一侧身不知惊动了哪条神经,嗓子里似有一丝柳絮般痒得抓心挠肺,他试着轻咳两声,没触到那块痒的地方,反而那感觉愈加强烈起来。

顾忌着别把身边人吵醒,他手里抓紧毯子,短短的指甲都要嵌进掌心,那痒的感觉却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顺着神经一点一点攀上来,每个神经末梢都似乎爬满了小蚂蚁,痒得无法自持。

身体蜷成虾米状,他眼皮紧闭,一下一下深咽着喉咙。

还是痒,止不住的痒,恨不能把手伸到嗓子眼里挠两下。

终于撑不住,沈明昱跑到阳台卫生间把门关好,这才敢把声音放出来撕心裂肺地咳嗽几声,终于觉得有些止住。他一只手撑着洗手台,全身放松下来,方才觉得眼角有些湿湿的,想是刚刚憋得太用力,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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