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想你想的睡不着我就自己打个耳洞,你瞧两只耳朵都打满了,你再不回来都没地方打了。”

三儿从小油嘴滑舌,事情叫他添油加醋一说,显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可惜这招使在从小看他长大的杨纬忆身上早已经不大好使。他说想他杨纬忆信,可不信有这么夸张,杨纬忆似笑非笑地问。

“那哥数数想了哥几回。”状似认真地数了数,杨纬忆假装失望道,“原来才想了这么几回,哎,伤心……”

三儿的脸色凝重了,眼圈有些泛红,把垂着的头发掀起来別在耳后,大半被头发遮住的耳朵露在杨纬忆眼前,两只耳朵不止耳垂和最外圈的软骨,耳廓内都赫然打满了密密麻麻的耳洞,有些带着耳钉,细看还有大半是用的透明耳棍。手指轻轻触了触,心里异样地麻麻痒痒,被这堆东西牵动了密集恐惧症,杨纬忆觉得浑身汗毛倒立,动手把别在耳后的头发放下来,眼睛避开三儿的脸,轻声叹道。

“好好的耳朵弄这么多这些沉不沉?看着怪渗人的。”

“学校要开家长会,我找不到你,张平说大哥去找你可后来他一个人回来,说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回来。我开始一天打一个,后来发现快要打不下了,改成一个星期打一个,再后来彻底没有地方再打,你还没有回来。你答应过永远不离开我的,你明明答应过!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和大哥,我以为你不要我们了!”

杨纬忆的心揪起来疼,这个他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孩子,他让他受伤了,他的感觉就像是所有普通的父母一样,比之愧疚、自责这种浅薄的感觉,他体会的心疼要翻不知道多少倍。

当时怎么会想只想着要逃呢?付诸行动的想法只是一瞬间的不顾后果的冲动,他没顾念到三儿,也没考虑顾铭,他只考虑了自己!

三儿的眼泪把杨纬忆犯下的一个错误具象化成一种痛苦一种罪,让杨纬忆用最直观的方式,心里受着最大的冲击,一滴滴眼泪如同坚硬的石头砸他在心上。

“哥错了,是哥不好。哥保证再也不会离开你,以后去哪儿都带着你好不好?别哭了,听话。”

三儿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杨纬忆左看右看慌忙找纸,顾铭及时递过来一盒纸巾,杨纬忆这才稍微注意到车里存在感不高的第三个人。这一年顾铭的心里能比三儿好受多少?他只是不习惯于表达自己而已,杨纬忆片刻失神,回过神连忙抱着纸巾盒抽了两张,连劝再擦,好不容易在到了饭店之前让三儿止住了眼泪。

小孩子的心性哭过闹过捋捋毛过去就过去了,饭桌上三儿把耳朵上的耳钉一个一个拆下来,献宝似得捧起来在杨纬忆眼前晃了晃,威胁他再有下回他准打的满身都是洞,杨纬忆苦笑揉了揉三儿的脑袋说:哪还敢有下次。

陪一个青少年疯疯闹闹到尽兴两个大人都累的像刚打了场仗,把叽叽喳喳停不下来的三儿送回学校,回家的路上,杨纬忆放低副驾驶座椅,合着眼半躺着,车子静静地开了良久,顾铭轻声叫了他一声。

“阳阳”

顾铭声音很轻,好像想叫醒他又怕吵到他似得,杨纬忆好奇地睁开眼睛,顾铭又问。

“睡着了?”

杨纬忆心里好笑,顾铭竟然用这种温柔的出奇的话问他这么少根弦的一个问题,真睡着了怎么回答他?觉得顾铭有话想说又摸不清顾铭想说什么,杨纬忆连忙合上眼睛,心说,对!我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咳,弱弱的问一句,我是不是写的太矫情了?事实上我有这种感觉,但是乐此不疲肿么破?求鞭策……

☆、蓄意肇事

车停下来,车厢里很静,渐渐地听到皮质座椅发出的刺啦声,感觉道身下的垫子被外力按陷下去,顾铭在靠近,靠的很近很近,鼻息呼出在脸上热热的有点痒,杨纬忆心砰砰地跳,期待着……期待着唇温热的触感,顾铭的肺腑之言,诸如此类,但是什么也没有,下一秒他感觉到顾铭抽回了手,车慢慢启动。

杨纬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睁开眼睛调直座椅。顾铭侧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目视前方开车。杨纬忆想掏出手机看个时间,一摸兜发现没有才想起手机被仍在包间桌子上忘了拿,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支着脑袋望着窗外。车窗反射着顾铭的侧脸,直到第三次顾铭侧过头看他,杨纬忆心里开始默默计时,每次都没有数超过两百顾铭准侧头看他一眼。

总被人看的感觉其实并不一定好,被陌生人看多了你觉得他对你有意思,可被熟的人总看来看去你会怀疑自己感觉浑身不自在,捉到顾铭又侧头看他,杨纬忆望着窗外,忽然出声问道。

“老看我干嘛?”

百年难得一见的顾铭嘴唇蠕动了一下,稍显仓促地转过头收回目光,杨纬忆一下子来了兴致,笑吟吟地贴向顾铭,把脸使劲凑近贴在顾铭脸上了问。

“刚才我睡着那会儿,好像听见你叫我来着。”

顾铭身上的烟草味不知什么时候淡了,小时候顾铭身上的味道变得清晰,让杨纬忆不自觉沉醉在那个熟悉的味道里。到这个时间该云山雾罩的眼睛仍然透着明亮,衬衫解开三颗纽扣若隐若现胸口上结实的肌肉,昏黄的灯光下透着,嗯,性感。

杨纬忆突然地靠近顾铭压下脑中一刹那想闪躲的冲动,目视前方拼命冷静地开车,紧接着杨纬忆冰凉的手覆上他的胸口,顾铭的心倏地漏跳了一拍,身体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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