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离开了首映式现场,他的车以极速在夜里飞驰,拨打梁余声手机的动作就没停下来过,可每次对面都是同样的声音回复他: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当他的车在方洋的店门口停下来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韩重云迫不及待地看了一眼,才失望地发现是郁清墨。郁清墨在电话问:“韩先生,还没找到小梁吗?”

韩重云说:“没有,如果他联系你麻烦第一时间告诉我。”

郁清墨知道这时不能占着线路,很快就把电话挂了。

韩重云进了方洋的店,店里生意正好,方洋抬头一看只有韩重云一个人,下意识地往韩重云身后瞅了瞅,韩重云还不等他开口便问:“余声来过么?”

方洋说:“没有啊,韩哥你没跟他在一起?”

韩重云的心又沉了沉,把他所能想到的人挨个问了个遍,可依然没有任何梁余声的消息。

方洋这时突然说:“会不会去他妈那儿了?可能有什么急事所以没来得及打个招呼呢?”

韩重云于是又开车去找许金梅,然而梁余声也没在那里,倒是许金梅得知梁余声不见了,讥讽地笑着说:“不会是拿了您的钱跑了吧?”

把韩重云恶心得不轻,却又忍不住更加担心起来。

梁余声能去哪儿?他只有一个家,就是他们现在住的地方。

韩重云把电话打给陈伯,“陈伯,余声没回去吗?”

陈伯不掩担忧地说:“没有啊少爷,刚才三夫人也来过电话,说将军也托人开始找了。”

韩重云重重地砸了一下方向盘,把车停到边上,却不知梁余声这时在某个废弃的工厂缓缓睁开眼睛。

梁余声是被冻醒的,这里四面没遮挡,风有些大,而他此刻正被丢在水泥地上。秋天的夜风吹得人身上冰凉,但梁余声最觉得难受的却不是冷,而是这种四面不着村不着店的环境,让他心里发慌。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没有人烟的地方,因为他会觉得毛骨悚然,好像有数不清的小蛇在往他身体里钻一样。

他试图动了一下,想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记得他去洗手间,之后他转身锁上门正要解决问题,颈子处就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然后他就什么印象都没了。

对了,韩重云!

梁余声赶忙摸手机,这才发现他的手腕上居然有伤,虽然被包扎过,但是从明显的痛感上也能判定,伤口并不小。他的衬衫被血染红了一角,此刻被月光照着,再配上如诉如泣的风声,感觉十分诡异。

到底是谁做的?

梁余声赶紧用那只没受伤的手试着打开手机,然后他发现还真地成功开了起来,并且手机里还有一半的电!他正觉欣喜,想要给韩重云打电话,但手机里被人替换的桌面上显示的信息却叫他陡然僵在那里。他看了看伤口,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突然像疯了似地去扯开腕上的绷带,任由未闭合的伤口重新流出血来,一直流,一直流……

五分钟后,他撕开自己的衬衫包住伤口,并打开gps确定了自己的位置,随即朝附近的小村子赶去。

这路有些远,但他根本跑不起来,也不确定跑到地方又该如何。

韩重云却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有人告诉他定位到了梁余声的手机。他想都不想地给梁余声打了过去,但听到梁余声的声音,那股不安的感觉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更加严重起来。

梁余声只叫了一声“哥”,多一个字都没说,但韩重云却在这一个字里听出满得要溢出来的低落和无助。哪怕是那次在阳光宾馆里醉酒哭诉,梁余声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过。梁余声的言语里满是恐慌,像走失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一样。

韩重云的心就像被烙铁狠狠地压住了一般,疼得整个人都揪起来了,“余声,你先别怕,我已经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了,马上去接你。”

梁余声说:“不用,我暂时、暂时不想回去。”

韩重云急了这么久,听到这种答案差点就要咆哮出声,但考虑到梁余声可能遇到什么麻烦,他拿出了最大的耐心,温和地说:“别说胡话,有什么事先回家再说。你手机里电还足吗?足的话别挂电话,陪我聊天。”

梁余声点开了录音,“电没有多少了,可能聊不了多久。”

韩重云咬咬牙,“那也别怕,我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去接你。”

梁余声却没说好与不好,而是很突然地说了一句:“韩重云,我爱你。”

韩重云微愣,担忧的感觉在心里一圈圈地扩散,可还是极为认真地说:“梁余声,我也爱你,所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找到你的,你别躲我。”

梁余声笑着掐断通话,编了一条短信给韩重云发过去,之后便将手机卡彻底拔了出来。这样韩重云也打不进来,也无法定位到他的手机,估计,也就找不着他了。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主动躲韩重云,哪怕真的有情敌,他也想过要越挫越勇,对方越是不想让他跟韩重云好过,他就越是要跟韩重云过得更好。但显然,他也有料不到的时候。

荒郊野地里,一道颀长的身影正在以不快不慢地速度似漫无目地地穿过。月光被云遮住了,漆黑如墨,那道身影消失在地面上,片刻后,又被拉得更长。

梁余声在心里计算着,他将要离开韩重云多久。几个月,还是一辈子……

韩重云的车在夜里风驰电掣,他在不到五十分钟的时间里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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