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买一整罐。”

小孩偏了偏头,眼睛比那颗硬糖还要亮。

陈辞夺过那颗糖,不容分说地塞进小孩嘴里。然后他一把抱起了小孩,大步朝最后一个科室走去。小孩乖巧地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上,舌尖将那颗硬糖顶在了齿槽上。咬合肌有一瞬间的紧绷,似乎想要将那颗硬糖咬作两半,最后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用舌尖卷起糖球,轻柔细缓的一下下舔舐着。

硬糖最终被舔食干净的时候,最后一项检查也做完了。陈辞正要离开,被医生喊住了。

“先生,能和您聊聊吗?”

陈辞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是检查结果出了问题吗?”

医生道,“检查结果最早要明天才能出来,您不要着急。”

陈辞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揉了揉小孩的脑袋,让他去一旁的座位上坐好。小孩的手指虚虚搭在他的手掌边缘,显然是舍不得离开,不过在他重复了一遍要听话之后,还是乖顺地迈着小步子走开了。

“医生,我是他的临时监护人,如果他的身子有什么问题,请你务必不要隐瞒我。”陈辞远远看了眼小孩,对方低头坐在靠椅上,安静地玩着自己的手指,时而并拢,时而绞在一块儿,没有显出一点烦躁不耐。

医生也朝那边看了看,“先生,这只是我个人的建议,您可以作为参考,也可以权当随意听听。您……有没有考虑过带他去看看心理科?”

陈辞预约的是常规的儿童全面体检,并不包括心理方面的检查。他费解地看着医生,心理科难道不是歇斯底里 、狂躁难控的人才需要去看的吗?在他看来小孩简直乖的不得了,怎么会需要去看心理科?

大概是陈辞的眼神让医生觉得权威受到了挑战,他神情一肃,认真道,“先生,您也许会觉得我在危言耸听,但是您的孩子,很有可能有儿童孤独症的倾向。”

“儿童孤独症?”这个病名陈辞从未听过。

“就是俗称的自闭症。”医生道,“临床表现通常为语言障碍、社会交往障碍……病因和遗传有关,很大程度上也受到幼年经历的影响……”

医生说的越多,陈辞的脸色就越沉重。如果换一种病症,也许他会觉得医生言过其词,但是这一种……和小孩的表现实在是太像了。

其实这一天他也不是没有感觉,小孩乖巧的有些过分了,像是暴风眼中的平静,隐隐透露着让人不安的迹象。

陈辞别墅中的客卧是为了孔洲提前布置过的,摆放着许多专门给小孩儿玩的玩具,毛绒布偶、遥控飞机,小孩住进去之后,一样也没碰过,甚至看也不愿意多看一眼。早上陈辞去喊他起床时,小孩早早就醒来坐在了床边,被子床单都叠好铺好,穿着的衣服还是陈辞昨天给他换上的那一套。

还有吃饭的时候……小孩吃完饭就放下碗筷,双手交叠摆在桌上,碗中干干净净,没有一粒剩下的米饭,两只筷子摆在碗沿,对齐靠拢,没有丝毫偏差。

陈辞把这些都看在了眼里,只是不敢多想。他怕他想得越多,就越不舍得把小孩送走。他甚至没敢再问一遍小孩的名字。名字这种东西,与其说是一种标识,不如说是一种联系,它在无数张不同的面孔、成千上万个不同的个体之间建立起丝丝缕缕的联系。他既然不打算长久收留小孩,就不该让两人之间被这种无形的绳索所牵绊。

“先生,先生?”

陈辞沉浸在愧疚的情绪中,过了很久才听到医生的声音。

“建议您还是带他去看看这方面的专业医生吧。如果真的是儿童孤独症,拖延下去不治疗,可能造成不可逆的j-i,ng神和智力损伤,严重的还可能产生自残的行为……”

“好。”

心理科的检查,部分项目需要医生和患者单独相处,陈辞作为陪同者只能坐门外等着。从门上的玻璃窗看进去,能看见中年女医生表情温和地问着小孩问题,小孩正背对着他,也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

陈辞等着等着莫名焦躁起来,脱下外套,扔在椅座上,又站起身来回踱步,隔几分钟就看一次手表,几乎恨不得推门进去问问怎么还没结束了。期间他的手机震动了几次,他都没留意到,最后一次也是响了足足半分钟,他才不耐烦地接了起来。

“什么事?”

他的口气一听就十足不耐烦,电话那头的秘书忙简洁道,“陈总,您让我们去查的那对夫妻查到了,资料已经发到您的邮箱了。”

可能和爱人有关的事终于吸引了他,他暂时将烦躁的心情压抑下来,挂断电话,打开手机邮箱查收那封邮件。领养孔洲的是一对中产夫妇,家境殷实,夫妻和睦,因为身体原因要不了孩子,才萌生出了领养的念头。双方都没有什么不良的记录,丈夫宽厚,妻子温和,应该能成为很好的父母……

陈辞应该为孔洲感到高兴,但是一想到小孩还在一墙之隔的科室里接受着心理方面的检查,他就无论如何也打不起j-i,ng神来。

医生的话在他脑海里不轻不重的回响着。自闭症……很大程度上受到幼年经历的影响……虽然他不知道小孩从前都经历过什么,但看两人初次相遇的场景,想也知道那多半不是美好的回忆。

在遇上他之前的无数个雨天,小孩都是那样孤零零地坐在街角吗?他为什么不去找一个干燥的、温暖的地方躲雨?宁可淋着雨也要坐在显眼的地方,是为了等一个可能停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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