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剪短比较好。淡金色。细细软软。一如春天里草场上的阳光……

当然,头发是查理的。

两个卫兵欣慰地看着这一幕。生死之间发现自己或同伴安然无恙。怎么庆祝也不算过头。可是很快,拄着投枪的忽然想起之前几天里失去地同伴,又不由黯然。

白鸽耸耸肩,放下心来。好嘛,尤里没听到她的问题,不过没关系,她听到了。卫兵的解释,还有查理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迷糊更甚平常。

“我说,那边五个快回来了。”

32 令人惊愕的命令

深夜时分,四个同伴与三个卫兵终于停下来喘口气。喝水,扎紧靴子。卫兵们实在撑不住了。即使三个人中状况最好的霍森,此时也已经脸色苍白,苍白得惨青。

好在从这里,已经能够遥遥看到桥头军营和湖畔镇的灯光。

“他们没有追上来。”白鸽心疼地顺着格朗姆的鬃毛,扭头对尤里道,同时有点儿埋怨地瞪了两个同伴一眼。

兄弟会成员的出现令尤里和查理不约而同想起了那天骑马路过的一行人:眼瞅着他们被蛇颈龙袭击,无动于衷、漠然而过的一行人。

----让他们发现“应该”已经葬身龙口的两个年轻人还活着,可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主意!

所以,在五个兽人回来前,在查理和尤里的坚持下,在霍森他们三个的赞同下----他们有重要的情报必须争分夺秒报告给治安官,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撤离原地、赶回镇子。

尤里和蛇颈龙在水中摔跤的那个中午,白鸽还在艾尔文带路。因此,暗夜女猎手并不明白为什么尤里和查理坚持赶得这么急。

要知道,格朗姆受伤了。

大野猪的确十分成功地引开了五个黑石兽人,并且顺利地按计划甩掉黑石兽人们,赶上了同伴。可它也付出了代价:它的屁股上挨了一下子。

那一下子砍掉了它一块皮。^^**继续小心翼翼替格朗姆擦干净屁股上地血污,结果最后露出了一道比小手指还短一点的划伤。不深,已经结起了硬硬的血疤。

暗夜女猎手噎了一噎,深感自己受骗上当,扬起手打了一下格朗姆的头。

大野猪不解地哼唧两声表示抗议,继续忙着往肚子里塞面包干果仁奶酪。它一个下午又加半个晚上没吃到东西了,还尽干体力活,这时候除了美味,哪里还管那么多。

不过说真的。不知为什么,今天大家都特别好说话。三个背包行囊它一溜儿拱过去,好吃的全交出来了!

嗯哼哼,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夜里的灯火总是如此:瞧着不远。走起来才会发现,还有好一段距离。所以,当一行七个赶到大桥南端的军营时,东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第一抹鱼肚白了。

霍森他们三个进去报告情况,四个同伴在指挥官大办公室外面半开放式地走廊里等。

没有椅子,只有木条长凳。格朗姆不在乎,白鸽也无所谓,查理却有点苦恼----没有椅背靠着打盹。

尤里并不觉得累。无论是谁,如果经历了他所经历的十八年。也能学会如何在各种情况下尽可能地保持体力的。

事实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中,令尤里消耗体力最多地,是查理绊的那一跤带来的惊吓。

他习惯性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看了几眼门口卫兵的武器盔甲,结果发现最值得注意的情况就在自己的旁边:查理低头掩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困了?”尤里莞尔,揽过查理的肩膀,“合一会儿眼吧。”

查理胡乱点点头。疲惫和困倦令他忘记了害羞,忘记了道谢,也忘记了胡思乱想以及计较其它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尤里穿着锁甲,肩膀靠起来太硬太冷。查理左挪右动,费了一点时间。总算找了个还算比较舒适地位子。

白鸽端坐在长凳上。抱着长弓闭目养神,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格朗姆趴在暗夜女猎手脚边。半合着眼打盹消食。

军营里一片肃静,只有巡逻卫兵的脚步声偶尔穿来。尤里低头瞧瞧查理恬然合着眼,知道这家伙就要入睡了。他有点不忍,但还是低声在查理耳边轻轻叮嘱了一句:“别睡着,会着凉的。”同时替查理把被小鬼烧得焦扑扑的外套拢了拢。

查理应了一声,不过听起来却是已经差不多要睡着了。

尤里没办法,找到查理一只手握住,拿指尖一下一下轻轻挠着他的手心。

这真是个好办法……

查理在困倦间不满地嘟囔了一声。将睡未睡间,他发现自己的神志清醒而敏锐,也判断出尤里说地做的都很正确,再正确不过了。然而身体却累得发沉发酸,强烈抗议掌心传来的持续不断的骚扰。

“再一会儿。”尤里放低嗓子,轻缓地说话,好让查理睡不着,又不至于被吵得无法休息,“回去就睡觉。”

----吱嘎。

大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一扇,一个年轻的军官带着长官的命令,兴奋地走了出来。木桥被毁,石堡高塔通往东南边撕裂者山谷地道路被切断……以兽人地技术,修复架在两端悬崖上的木桥,可不是小难题。这是夺回石堡高塔地好机会,是建立奇功的好机会。而在发起进攻前,必须控制消息。

所以……

这位年轻的军官优雅地一挥手,迫不及待地命令:“把他们带下去。”

门口的两个卫兵一阵怔愣,傻傻地看看对方。因为惊愕,他们服从长官的天职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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