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注意到箱口沿上贴的羊皮纸标签已经泛黄发脆:ra-夏。

夏自然标识夏季。盗贼这行,刚入门的都被叫做r代表什么呢?一等的、最好的。还是刺杀进阶?

查理翻了翻领口的尺码。抽出一件外套。东西放得太久了,尽管有箱子保护,但是依旧攒了一些最细小地灰尘。交叠地部分干净如新,没有交叠的部分被时光抹上了一层密密的灰,泾渭分明。

的确是好东西。所以就更奇怪了。是什么缘故让这些装备呆在这个角落,沉寂了如此多年?它们原本应该有的主人呢?

过去二三十年间,暴风王国经历的战火之惨烈,人人皆知……

查理抖开上衣。抚过它折痕清晰的面料。大概因为触手的沁凉如水。轻轻打了个冷颤。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查理太过丰富敏锐地联想。尤里跑了进来。隔间太多,查理又没出声。尤里差点跑过了头。

“你挑了好吗?”尤里戛然止步,倒退几步,转身迈入查理所在地隔间。他瞅瞅查理手里拿的外套,耸耸肩:“还是依旧没有中意地?”

查理偷偷舒了一口气:“你怎么来了。”诸神作证他没说问句。

尤里呆了呆,朝门口的方向遥遥一竖大拇指:“泰勒没说不可以啊。”他拿过查理手里的外套:“上了年头了哦……有点脏。”他为难地看看查理:“先试试?”把衣服利索地抖了抖,拍拍干净。

“阿、阿嚏、阿嚏!”查理被抖下来的灰尘呛着了。

尤里忙把查理拉到一边:“别站这儿。”他找了最近的一束阳光,在明亮的光线下展开外套,翻来覆去瞅了瞅:“看上去还不错。”

衣服是中等深度的褐色。夹边与袖口用的灰色。两个颜色调得很相配。

尤里比了比,把衣服递给查理换:“看来我可穿不了。”衣服的肩和腰比外面墙上挂的那些窄。幸而查理的体型和敦实无关。

查理接过来,努努嘴,开始解身上的外套衣扣:“箱子里有大号的。”

尤里应了一声,没去,站在原地看着查理。

查理只好转过身。对着尤里宽衣解带?这种事他还做不出来。

尤里莞尔。他凑过去帮查理脱下外套:“来,我拿着。”然后,一如他预料的和想看到的那样,查理的耳朵红了。

泰诺推荐的东西又一次符合了查理可怕的标准。有尤里在,查理根本没法想东想西。所以他很快挑好了一套。

两个年轻人并肩朝外走去。

尤里试探道:“刚才你好像在生气?”

查理哑然。然后他决定承认:“那对兄妹。光凭侧影,你就能认出那个妹妹?”

“嗯……”尤里突然发现找个合适的答案可真难。可惜他在回答这类问题上缺乏技巧。只好硬起头皮承认:“是啊。”又试图解释:“她的身材很好。”

这听起来更像赞美。

所以查理耸耸肩,讽刺道:“令你印象深刻。”

“哦。”尤里不知说什么好:“我只是……难道你不会吗?”

查理看了尤里一眼,摇摇头。

尤里内疚了。不过,默然走了几步后,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女人不会,那么男人呢?英俊的、身材好的男人?”

查理想了想,舔舔唇,挑衅地眯起眼:“听起来很不错……谢谢,我会留意的。”

尤里在原地滞了片刻。他干了什么?给自己开发了一拨儿情敌?

“嘿,查理!”

不带这样的!

57 满街都是男人

出来时,白鸽拐了点弯,顺便去训练场练了几把。格朗姆当然只能干看着。另外两个做了一会儿观众,等到暗夜女猎手练得差不多了,也试了试。

先是尤里。他开弓搭箭的动作倒也像模像样,射出去的箭也有准头,支支不出靶心周围一小圈。只不过,瞄准要额外花点儿时间。不像之前白鸽,持弓的手一抬一顿,从极动到极静的一瞬间,也就已经完成了瞄准,可以立即放弦射箭。

暗夜女猎手捉起胸前的麻花大辫子掸掸自己手心:“你不需要我教什么。多练就行了,练到时时刻刻都在瞄准为止。就像呼吸一样。再有就是,慢慢注意一下风向。”

尤里应了一声,若有所思,受教点头。

接下来轮到查理。他除了摆个看似正确的姿势,别的什么都不会。瞧得白鸽直摇头,捋起袖子上前指教。竖掌为刀,敲敲切切,帮查理削出身体每一部分的最佳姿势。

弓挺有份量。而利器在手,心头也沉甸甸的。查理渐渐觉得手臂发酸。

刚好白鸽在他腰背上切了几下:“别挺得这么直这么僵硬。自然点。像一棵树那样,不要像岩石。来,放松、放松。”

查理试着照做,结果指尖忽然一滑。

暗夜女猎手一抬头看到戳在对面靶子上的箭矢,鼓励道:“棒极了,中了!”话一出口才发觉气氛不对。

尤里唇角慢慢儿翘了起来,问查理:“你瞄准的是那个靶吗?”

“不是。”查理赧然。下一秒下巴一扬:“怎么着?”

尤里摇头莞尔,上前揉揉查理的头。

被尤里当小孩,查理心里格外别扭,恨恨一偏头躲开。

尤里失笑。他记得白鸽说地事,特地瞄了眼四周。营地里的驻军三天前都开走了,镇子防线上值班的值班,营房里休息的休息,周围没人在做额外的练习。两个流动哨刚刚过去,背对着这边。xxx

好机会稍纵即逝。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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