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崩溃了,引起了无数大灾难。它自己分散到了整个世界上,变得极为稀薄。我认为,人们现在可以使用魔法,其实应该归功于那稀薄的存在。”

“上古之战?这些是……传说?”

“我也不清楚,尤里。大概只有精灵能保有足够古老的书籍记载。”

“不提这个,继续。”

“我想,那次崩溃与其后的大灾难,把永恒之井打散,令它分散到了整个世界。就像炎热的夏天里,把一桶水泼在一间大屋子里。它会很快就干掉,只留下一点水痕。但你一进这个屋子,就能闻到水汽的味道。”

“可以想象。”

“我认为,法师们之所以有天赋好坏,是因为他们的体质对这种‘水汽’敏感的程度不一样,就像战士们的力气大小不一样。法术则是运用的方法,好比格斗的技巧。从法术上来看,他们通过这个,操纵一些东西,比如水元素,比如火元素,然后来攻击敌人。这部分,就相当于武器。”

“所以?”

“我对‘水汽’很敏感。它对我而言十分明显。所以我控制寒冰箭很容易。但我缺乏技巧。”

尤里咧开嘴乐了:“技巧总得一点点学,这没办法。不过力气大好处可多了。”他用胳膊肘轻轻捅捅查理:“不用管别人是用斧头、剑、还是锤子,你一棒子抡过去,抽得他飞起来,他就得完蛋。”

查理瞄了尤里一眼:“听起来你干过这种事?”

“这可不坏。”尤里抗议,挠挠脸,声音忽然小得跟蚊子一样,“就是得选根结实的棍子……”

查理莞尔。

尤里也笑了,然后他正色道:“如果我和你打架,查理,事先拉开点距离,我不知道谁能赢。可如果我要杀掉你,远一点近一点,不是问题。你的寒冰箭速度很快,穿透力惊人,但准头不行。所以你只能瞄准胸膛,不是吗?另外,你的确可以冻住我的腿,但我能砸开那些冰。”

查理瘪瘪嘴:“我知道……幸亏我们不是敌人。”

尤里赶紧继续:“可如果你冻住我的腿,然后立即用大石头砸我一下呢?以前我见过长老召来天上的闪电,让地上的石头砸向敌人。我想,你砸人没问题。”

什么叫“砸人没问题”?查理咬咬唇,有点哭笑不得。

“魔法魔法,不管它是什么,反正肯定是用来保护自己、打倒敌人的东西。”尤里下结论道,“你既然能,为什么不试试?平时我们不用好了。”

查理看着尤里,没说话。

尤里被瞅得心虚:“查查?”

查理垂下眼,放下药臼药杵,把两手按在身边的地上。

……

“……啊哦?”

“怎么样?”

尤里摸摸屁股底下隆起来的小土包,当小矮凳刚好。连忙大力点头:

“很不错。”

“原来……想象力也很要紧。”

40 大地之母 上

尤里早上见到查理逗雷尔时,所显露的令人惊叹的天赋望查理能运用它们,而不是白白闲置。

而查理顾虑惹人眼,不是没有道理。

所以出门、赶路的同时,尤里一直在想该怎么办。慢慢地,他得出结论:作为杀手锏,藏着点用,还是不错的。

这时瞅到了个空子,跟查理说了这主意,他也就不再多言。

而查理呢?

他之所以让小土包“伺候”尤里,一,隆起那么一点点,西纳、瓦尔那边根本看不到;二,他自己也需要做点什么好玩的,来轻松一下,来让自己笑一笑。

因为尤里真的是在为他考虑、为他高兴。

为他们考虑、为他们高兴。

因为“以前”,除了父母,从没有人这么待他……

——从来没有。

或许是他不够好、不值得。可那样的环境,也功不可没。

“以前”很长一段时间。查理地大部分时间在用来应试。

确切而言。小学到高中。整整十二年。一切为着高考。一切向分数看。

同学之间不免互相比较。家长老师们则有意识地刺激、挑起这种比较。

六七岁到十**岁。天真热情地十二年。本该是交朋友地最好时间。但在那样地环境里。在那样一日又一日地比较里。这却无比奢侈。

妒忌其实不可怕。可怕地是少小年轻。不知道如何控制、没有成熟到能够去控制。

于是所谓地“尖子”。个个只能独来独往。同学都说他们骄傲。但其实。他们只是没法彼此接近。又不知道如何接近另外那些。那些“不如自己”地同学。

大人们个个这么说,那应该就是真的了吧……

倒是中游的学生,甚至所谓的“差生”,能够交到朋友。

很不幸,查理不在中游,不是“差生”。他的分数,总是在最高的那一小撮里。

也有小孩在父母的教诲下,主动积极,靠拢成绩好的同学,与其结交、向其学习。查理不是没遇到过。

对此,查理说不上讨厌,可也没法打心眼里踏实喜欢。因为他无法知道,要是自己的分数掉一截,这样的朋友,还会不会在身边。

大概是他太敏感、太纤细,高处不胜寒的可怕寂寞,十三四岁,查理就已经尝到了。

那是一种彻骨的怠倦。

让人在大夏天,明明口袋里有零花钱,却兴不起吃冰棍的劲头。让人在大冬天,明明教室里暖和热闹,却只愿留在冷冰冰的花坛边。

因此,对朋友,他渴望又挑剔。所以,对功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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