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道:“可那人点名道姓要闻人易,我们也只能暂时拖住他,要不然那些孩子就有危险了。更何况,谁让闻人易曾经得罪过对方?”

贺昼知道闻人易曾经是行动组组长,专门维护修界的秩序,得罪过的人不少,可那也是为了修界和俗世的平衡。如今仇敌找上门来,威胁这群武者交出闻人易,他们居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如果说闻人易依旧是修界人士那还好说,可闻人易现在不过是个双目失明的普通人,这些人的脸皮实在够厚。

他扫了一眼众人,握住闻人易的手腕,“阿易现在不是修界之人,修界的事情与我们无关,我们先走了。”

“站住。”闻人石出声阻拦,立即有人将两人挡住。

“阿易,你当真不管?”

闻人易背对着闻人石,低垂着脑袋,被贺昼握着的手微微攥起,沉默片刻,“我去。”

贺昼没来由地涌起一股心疼。

“我和你一起去。”

闻人易轻轻一笑,差点没让闻人家的小辈们晕倒,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闻人易么?明明不管什么时候,这人都是一副冷淡自傲的模样,就连武功被废后都没将他们放在眼里,现在表现出柔弱可欺的模样给谁看!

现在绑匪指名要闻人易,他们能怎么办?要是不让闻人易过去,绑匪指不定先杀两个威胁威胁,到时候闻人家可就是修界的罪人了。

京大附中这次组织高二学生进行军事类夏令营活动,其目的就是为了强健体魄,为接下来的高三复习做好准备。

夏令营的地点就设在京市郊外的松玉山里头,那里面原是一个武装基地训练场所,被废弃后就成了京大附中的夏令营场地。

松玉山海拔不高,林木茂盛,闻人家几位长老、小辈带着闻人易和贺昼,乘车来到训练场的外头,闻人易的几位保镖紧紧跟着。

贺昼心中思量,看来这些保镖不是效命于闻人家的,而是只为闻人易一个人卖命。

训练场外已经围了一大批老师和学生,警察、特殊部门的人正在进行疏散,贺昼他们一下车,特殊部门的人就发现了,连忙迎了上来。

“小子冯阑见过诸位前辈。”来人先是对闻人佐等长老行礼,后也对平辈的武者抱了拳,最后目光落在闻人易身上,笑了笑,“组长好。”

冯阑,现任特别行动组组长,三十来岁,天阶中期修为,相貌英俊,身材中等,面容和善,笑起来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虽说修为算不得顶尖,可之所以能成为新任组长,与他圆滑谦恭的性格不无关系。

修炼之人都心高气傲,谁也不服谁,闻人易卸任之后,特殊部门也因为行动组组长的人选焦头烂额,最后选中冯阑,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和事佬怠

闻人易静立原地,阳光下肤白如瓷,似乎稍稍一碰就会碎开,脆弱茫然得很。

“冯组长,我已经不是组长了。”声音清淡悠远,连烈日都冷了几分。

冯阑目露惋惜,笑了笑,“组长一直都是我心目中的组长。”

贺昼瞥了他一眼,这人怎么回事?一直戳人痛处。

“不是说事情很是危急?怎么还有空闲聊?”贺昼居高临下看着冯阑问道。

冯阑仿佛才看到他,“不知这位是?”

贺昼还没开口,闻人易就道:“我的伴侣。冯组长,处理事情要紧。”

将未落险境的老师和学生安置在安全场所之后,营地外头不再拥挤,警察守在一边,特殊部门的人挤在一块,见到冯阑带着贺昼他们过来,脸上并没有多兴奋,反而将目光投落在闻人易脸上,都带了些不情愿。

他们大多都是跟着闻人易干了好几年的,一直对闻人易敬重有加,在一次危险中,闻人易为了保护他们,不惜只身犯险,最后眼盲功废,他们心里面不愧疚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邪派正魔宗长老覃恕为祸松玉山,指名要闻人易的性命交换被困孩子的性命,他们怎能忍心?

“闻人组长……”一位扎着马尾辫的姑娘忍不住喊出了声。

她这么一喊,其他人也都跟着喊了起来,许多人眼睛都红了。

闻人易虽看不见他们的表情,但从他们的声音就能听出来他们的哽咽,便开口问道:“被困多少人?”

他这么一问,大家的注意力确实被转移过来,冯阑交代:“被困学生二十三个,全都在最中间的屋子里头,覃恕控制了他们,还在屋子里头布置了阵法,只要意念一动,孩子们可能就……”

闻人佐抬首看向最中间的屋子,神识扫过去,那里的确有异样波动,正当他神识收回之际,屋子里就传来一道声音,声音通过内力加成,传到每个人的耳中,“闻人易,当年你杀我兄长,今日我定要报此血仇!”

声音嘶哑泣血,震耳欲聋。

贺昼金丹期的神识渗进屋内,看到屋子中间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面目狰狞,浑身煞气,目光透过窗户,紧盯着闻人易。

覃恕修为天阶后期,在场的除了闻人佐,似乎没有其他人可与之匹敌,不过即便是先天境的武者过来,也没有办法能毫发无伤地救出所有学生。

贺昼微微一顿,他好像在屋子里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是贺夜!他差点忘了,贺夜就是京大附中的高二学生,正在参加夏令营。

清凉的山风拂过,却带不走众人内心的躁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闻人易身上,除了贺昼。

说起来,贺少主除了修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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