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乌鸦嘴向来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今天重病在身,还是积点口德算了。哎……不对啊!我瞟了陈唯璞两眼,这小王八犊子好像光看我的表情就能知道我想说什么,会不会已经被他听到了。

他向我伸出手:“病例本给我,我去帮你挂号。”

我不解地看着他,还挂什么号?

他说:“你的感冒。”

我瘪瘪嘴,这位大哥,我刚才体检的时候你全程跟在我屁股后面敢情是去神游太虚了吗?没听到医生叔叔说我这点小毛病回去多喝热水它自己就会好的,咱别浪费医疗资源了成不?还是你家的,你不心疼啊?

他说:“好,你记得药不能停。”

你他妈才别停药!多喝点可乐,杀杀你满脑子的精/虫!

他捏捏我的脸问:“饿了吧?想吃什么?”

我挥开他的爪子,我他妈现在吞口唾沫嗓子眼都跟被硫酸浇过一样,哪吃得下去?

他说:“嗓子还疼吗?”

我没好气地点点头,他向我走近一步,我往边上挪了一步,冲他摆摆手,你别过来,会传染给你的。他说:“你等等。”然后转身走到服务台问护士要了个口罩递到我面前,我嫌弃地直摇头,老子最讨厌戴口罩了,能闷死个人。陈唯璞压低声音说:“听话,不然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亲你了。”我吓得倒退一步环顾四周,日哦,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抱孩子的陪爹娘的全是人!这他妈无耻的……就算我能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啊!我回过头愤怒地瞪着他,你不要脸我还要!他得了胜般看着我挑了挑眉表情强硬地不给我反抗的余地,我顿时萎了不想再做无谓的反抗,他小心翼翼地帮我把口罩戴上,调笑我说:“没想到你脸皮还挺薄的。”

呵呵,跟你比起来,是在下输了。

陈唯璞仔细梳理好我的鬓发,揉揉我的脑袋:“看你的情况今天还是别出去了,我送你回家?”

我点点头,被你跟小秘书折腾得够呛老子现在急需回去睡个午觉安抚一下疲惫的身心。

他说:“真的不用吃点什么?”

我摇摇头,外面的东西又不怎么干净,我妈在家,她会照顾我的。

“……好。”陈唯璞的脸上闪过一丝转瞬而逝的羡慕,他对我笑了笑说,“走吧。”那笑容很勉强。他转身,我看着他的背影,一身考究的衣饰也掩盖不住的落寞和孤单。他离我太远,看似无所不能的他也有彷徨懦弱的时候吧?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会和别人倾述自己的心事吗?总是站立在高处的他有没有可以深交的朋友呢?我不知怎么的又被鬼迷了心窍,小跑几步追上他扯扯他的衣袖,“嗯?”他回过头疑惑地看我,“怎么了?”

“啊……咳咳咳……”我抓着他的衣袖愣住了,对啊,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说什么呢?我松开手干巴巴地眨眨眼,刚张开嘴就咳了几声。

“没事你就别说话了。”

我摇摇头,老子才没事,老子是怕你有事!

“我吗?”他无所谓地勾了勾嘴角,“任何人都可以有事,只有我不能。”

我顿时对他刮目相看,卧槽,终于遇到个比我还中二的了,他勾起食指刮了刮我的鼻子,上下打量了我一圈说:“你这个样子,总感觉我好像牵了条戴着防咬嘴罩的小型恶犬……”

我小型恶犬你妈啊!我再一次使劲全力抬起脚重重地向他踩去……只可惜,这小王八犊子又溜了,我他妈又踩空了。我吃痛单脚跳了好几下,陈唯璞笑得前仰后合,我抖着腿冷眼看他,他好不容易消停了,问:“要我扶你下去吗?”

我冷哼一声,头也不回下楼了。

拖着两条发麻的腿上了车,我依然和陈唯璞保持了后座范围内最远的距离,他说:“你怎么搞得好像我是病原体一样?”

谁知道傻哔会不会传染……我不动声色地伸出腿,出其不意地往下一踩,他又又又躲开了。

“周智新,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了?”

你不幼稚你有种别躲,老子今天就要教你重新做人!我一激动嗓子发痒轻轻咳了两声,他说:“病成这样还有力气为非作歹?”

我白了他一眼,老子才没你想象的那么娇弱,这点小感冒小发烧的我都习惯了,就是辛苦了我爸妈,老是替我担心。

陈唯璞抿抿嘴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挺羡慕你的,家人都在身边。”

我歪头靠在车窗上,在身边有在身边的好,也有不好的地方,我妈太能唠叨,我爸老不着调,我姐……啧啧,就是只母老虎。

“有人唠叨也是种福,至少你知道他们记挂着你。”

我点点头,这倒也是……我突然对他的家人很感兴趣,连忙坐直身子好奇地盯着他的侧脸。

他转过头对上我的视线:“你……问我吗?”

“嗯嗯嗯!”

“我……”他垂眼看着自己的手发了会儿呆,然后看向正前方,轻轻叹了口气说,“我初中毕业就出国留学了,2010年完成学业回国继承家业,这两年天南海北,哪儿有比较重要的项目在开发我就得去哪儿工作,像个……居无定所的流浪汉。我每年只能陪我妈妈三天,我的生日,除夕和她的生日。”说话间从他眼里流露出来的全是无奈,看起来有些可怜。我郑重其事地拍拍陈唯璞的肩膀安慰他,男儿志在四方!你功成名就光耀门楣那天你妈肯定会高兴!这么多年聚少离多是有回报的!

他笑了笑,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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