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凭证进场,凭证考试。不得随意涂改,不能有严重损坏,如有丢失,后果自负。

正因为重要,学生对之极为重视,一般都保护的很好,加之考试不过几天,丢失的几率少之又少。

历来也不是没有考生遗失过,结局就是……失去考试资格,考试成绩按零分处理。

正因如此,有考生便戏称语文还要先靠边站站,“如何保护准考证”才是第一门考试。

也有人曾提议这项规定未免太严苛,但,教育部部长现身说法:作为一名学生,作为一名学院的优秀学生,是人才,更是国之栋梁。一个未来将要成为国家支柱的人,如果丢三落四,粗枝大叶,短短时间内连一张小小的准考证都看顾不好,谈何为国家效力,凭何为国家服务?领导人出席国际重大会议时会忘记穿西服吗?领导人发表重要讲话时会忘记致辞吗?

部长措辞犀利,说的很对,但是,与其在细节上苛刻学生,不如用这些心思多拔除一些国家的毒瘤来的更为实际。

凌敬并不粗心大意,但也不是事无巨细,有时随手放置之物,纵然记性再好,也会全无印象,需得找上很久,才发现近在灯火阑珊处。

但这次,他清楚的记得,走出考试前,他把准考证放在了背包的小格里。但是没有。

的里里外外他都仔仔细细的找过好几遍,都没有。甚至连可能性微乎其微的宿舍他都翻了一遍,显而易见没能找到。

其他人都不在,全在自习室准备下午的考试,凌敬站在空无一人的宿舍里,心底微微发凉。

最大可能,是他自己弄丢了。还有个概率很低的可能,被人偷了。

记忆鲜明,不会有错,从考场到宿舍,只去过一趟食堂,而这期间,他没有动过那个格子,概率最大的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所以只剩下……

可能听起来会匪夷所思,但在表面祥和内里勾心斗角的学校,并无不可能。

离考试开始还有不到二十分钟,凌敬,朝教学楼走去,鲜少的加快了脚步。

“什么?你的准考证不见了?!”

找到严莎莎时,她正趴在办公桌上睡得昏昏沉沉,听完凌敬所说,当即拍案而起,睡意全无。

“怎么回事?怎么就不见了?”严莎莎神色着急。

凌敬简要的说了。

“有没有好好找找?会不会是你看漏了?”不怪严莎莎急,在一中,一分也能相差很多名,更别说一门没成绩,尤其凌敬先前还是年级第一。

“都找过、宿舍、食堂、路上。”

“你确定?看清楚……”严莎莎陡然卸了力,软在办公椅上。是了,凌敬做事严谨,他能找上她,说明真是仔细寻找过一遍,并且真的找不到。瞟了眼钟,离考试还有不到一分钟,她不禁喃喃:“怎么办,补办准考证至少要两小时,来不及了,考试只允许迟到十五分钟……”蓦地意识到不对,她看向静静站在她身边的凌敬,少年容颜俊秀,澄澈眼眸中平静无波,“你怎么这么冷静?”

“大局已定,焦灼全无用处。”少年镇定的近乎冷酷,仿佛不能考试的不是他,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你……”严莎莎又诧异又心急又恼怒,“你怎么可以这样事不关己?你难道不知道这门考试你要是不能考,你的总成绩会被拉低多少吗?岳林静!学习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冷漠!”严莎莎越说越气,满脸涨红,眼泪情不自禁浮上眼眶,却硬是忍着没落下来。

——岳林静,你不可以这样,这样冷漠以对,像是那些不学好的坏孩子。不可以,将我心底残存的一点寄托,挫骨扬灰。

有些惊诧严莎莎过于强烈的反应,但事实就是如此,考试铃早已打响,他注定无缘国际语,与其毫无用处的干着急,不如想想还有没有补救的方法、后续的处理以及,让阴他的人付出代价。

严莎莎人不坏,对他也比较关心,尽管这种关心可能绝大部分是基于他的成绩,但她没有特别的差别待遇,还算一视同仁。凌敬这个人恩怨分明,更懂得涌泉相报的道理,对于她的伤感,他当然不能视而不见,虽然这种伤感显得不合时宜。

“老师,着急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这种时候,比起心急如焚,冷静自持显然更合适。”这次学乖了,虽然依旧镇定,但凌敬特意将少年的眼神放得柔和而诚恳,“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去补办准考证,虽然救不了国际语的场,至少确保明天的考试不出纰漏。”

少年说这番话时,并没有慷慨激昂,掷地有声,甚至仍然清润温和,然而清澈通透的目光却令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信服,严莎莎也慢慢镇静下来,认真而严肃的点头,“好,我陪你去教务处补办。”

“好。不过你不在期间有人找你怎么办?”

“让他等着,等不及自然会走或者打电话给我。”严莎莎不以为意。

“领导也是这待遇?”

严莎莎明显迟疑了,这一招以退为进固然用得好,但看到严莎莎的反应,已经看尽人世百态的凌敬,还是觉得心头微凉,他微微笑道:“所以老师,还是我自己去吧。”

日光懒懒的落了一地金黄,校园悄无声息,空旷的篮球场上只有凌敬一人寂默等待。

他静静的坐在台阶上,抬眸便是气派精致的白色建筑,现代化教室里少男少女正奋笔疾书。明明没有界限,却生生被划成两岸,一面紧张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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