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见也没从猫眼里面看到底是谁,就拉开了门,“顾靳原,你这么快……”

后面的话全都被堵在了喉咙口,她怔愣地看着站在眼前的人,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许初见唇边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局促不安地站着。

茶几上,秘书替顾夫人各斟上一杯后离开。偌大的客厅内此刻就只有她们两人,普洱茶香,袅袅盈满室。

顾夫人坐在许初见对面,乌黑的头发梳地一丝不苟,往后挽了个正式的发髻,金边细框眼镜使得她看上去干练而优雅,一身米白色的大衣更是显得端庄。

这一家人的气质,很像,她在蔚宛公寓的全家福上看到过这个人。

是顾靳原的母亲。

许初见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会有这么一天,她坦坦荡荡,总觉得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可经历了这一年的这么多事情,她心里总是不由自主的慌乱。

在顾夫人面前坐久了,手心里隐隐地出了汗。

顾夫人脸上带着微笑,语气也挺和煦:“初见,我可以这样喊你吧?”

她知道什么是真的笑容,什么是疏离客套。

“当然可以,阿姨,您好。”许初见点头,就连呼吸也谨慎了起来,严阵以待着。

“你身体还好吗?听说这半年来你的精神状态不是特别好,现在看起来气色倒是好看不少了。”

顾夫人不着痕迹地把话题扯到了半年前,表面上关心,却丝毫未提及关于沈家发生的那场车祸。

许初见也客套地回答:“谢谢阿姨关心,没什么大问题,不碍事的。”

看得出来她很拘谨,顾夫人笑意盈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普洱的茶香留于唇齿间,声音温柔地说:“阿原的脾气打小就不太好,都怪我们做父母的,从小把他给惯坏了,盛气凌人习惯了,难为你能和他做朋友,怕是受了不少气。”

顾夫人一上来就先数落了自己儿子,可到底是在表达什么意思,她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用了朋友这两个字,不是男女朋友。

仅仅这两个字就圈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暗中提醒着许初见他们家对她的看法。

只会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许初见心里明白,五指收紧,手心里已然是一片薄汗,嘴上还是笑着说:“其实也还好,他,脾气也不是特别差。”

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小丫头,明知道这种情况下定然是来者不善,却依旧要镇定自若的面对。

顾夫人倒是欣赏她这份从容,当下也只是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我自己儿子自己清楚,脾气坏透了,总要别人顺着他的意思。从小就是这样,有什么东西得不到,就会不服气,直到得到为止,得到以后他又会不屑的说没了兴趣。初见,你清楚吗?”

名门出身的人总是这样,不显山不露水就把话题带到了点子上。

许初见沉默了半晌,清澈的眸子坦然地看着顾夫人,平静地点了点头:“我清楚。”

恐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顾夫人脸上的笑意加深,不动声色地顿了顿,继续说道:“初见,阿原欠了你不少,跟在他身边委屈了你,要什么补偿,尽管说出来就是了。”

“阿姨,您有什么话可以直说,没什么欠与不欠的。”许初见的眼睛清澈透亮,不再有一丝慌乱。

顾夫人不以为然,面上的表情也未有什么变化,继续委婉道:“我听说你办了一年的休学,考虑过以后怎么样吗?其实学语言,留学是个很好的机会,女孩子还是要优秀一些。将来要是有了一番作为,总要比现在好的。”

许初见静静地听着,“阿姨,我暂时还没这个打算。”

顾夫人说的要补偿她,那便是知道了半年前发生的事情,补偿的,只是因为她失去的那个孩子……

“初见,女孩子总是要为自己安排好后路,阿原年纪不小了,很快也会定下来。我可以尽我所能补偿你。”

顾夫人继续好声劝说着,眉眼之间没有露出丝毫不耐之色。

这意思很明确,给她抛出留学的机会,只要她答应出国,等时间一长,顾靳原对她的感情变淡了,再和他们相中的女孩结婚,那就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了。

许初见记得那天在婚纱店里见到的那个女人,名门闺秀,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入得了他们的眼。

“阿姨,我不需要你们的补偿。”许初见依然这样说着。

也许是最近这段时间顾靳原对她太好了,以致于她都差点忘了,自己和他之间到底隔着什么样的距离。

顾夫人顿了顿,想起了什么又说:“对于那个孩子,我只能说句抱歉,是阿原不懂事做错了,可能他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在耿耿于怀,说到底也不会是因为真的喜欢。”

提到那个孩子,许初见心里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这样的痛,只要回忆一次,就是深入骨髓。

她收紧了五指,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她一些底气。

“阿姨,每个人都有自己独有的思想,子非鱼,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

顾夫人优雅地放下杯子,眉眼间也没出现什么不悦的神色,只是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起身。

秘书从外面走进来,在她耳边轻声地说了些什么话。

顾夫人转身看着她,似是不经意地说:“为人父母总是希望自己子女幸福,我只希望阿原你那个找个可心的人儿过一辈子,只要不像绍廷那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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