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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别看了,走吧,”放下了撩起的袖子,张彦走过来,有点好笑地说开,“衙门里应该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吧?”

纵使季榆并未明说,他也能猜到百里承这会儿定然为了什么事而暂时离开了,否则对方就不必让他回去了。

季榆闻言略微挑了挑眉梢,收回视线将面前的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一脸万分惊讶的表情。

“想不到几天不见,”直到张彦的面上露出不自在的神色,季榆才停下了带着些许审视意味的举动,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居然变聪明了?”

要知道,当初第一次见到这个家伙的时候,对方可是一口一个“书上说”来着。

听到季榆这么说,张彦非但没有气恼,反倒露出了些许得意的神色。这些日子里面,他着实学到了不少东西,也深刻地明白了自己之前的想法与行为有多么的刻板迂腐,是以季榆的这话,在他看来,还真不是什么挖苦之言。

“那当然!”一嘚瑟起来,张彦的老毛病顿时又控制不住地犯了,“书上说了,做人要懂得……哎哟!”伸手捂住了挨了一拳的鼻子,张扬的神情不由地有点委屈,“你打我干什么?!”

“……走了!”看了看边上因为这边的动静而看过来的人,季榆压下唇边的笑意,转身往外走去。

看来有些东西,确实没那么容易改变。

莫名其妙地挨了揍的张彦揉了揉有点发疼的鼻子,稍显不满地看着前面没有理会自己,脚步不停地离开的人的背影一会儿,终于还是没敢抱怨什么,乖乖地跟了上去。

惹不起他……好吧也躲不起,他认怂还不行吗?!

没有错过身后那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季榆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了几分,又掩饰一般地压了下来。他侧过头,看了一眼刚才就跟了上来的曲长歌,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你不用留在这里吗?”

如果说百里承是衙门里的人的主心骨的话,那么曲长歌就可以说是这些大夫的主心骨了,对方竟然会在这时候丢下其他人,不得不说,这着实让季榆感到有些惊讶。

“反正这会儿手上也没有足够多的药材,”曲长歌闻言笑了一下,“我就是想做什么也没办法。”

这会儿能够延缓病情的法子是有了,可要想配制出最为合适的药方,可不是光凭着脑子想想,就能够做到的。

而除此之外的其他事情,便是他不在,其他人也能做得足够好。

“再说了,”说到这里,曲长歌故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可是病人。”

从上次染了病开始,他的身子就一直没有好利索,想来在找出能够彻底治愈疫病的药方之前,他都得是这个样子了。

很清楚曲长歌到底是为什么才会染病的季榆听到这话,不由地就有点心虚,但在见到对方那带着些微调侃的神色的双眼的时候,他又忍不住感到有些气恼:“还不是你自己非要趁着我……”

话还没说完,后头的张彦就追了上来,季榆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把后半句话给咽了回去。

他再怎么厚脸皮,也做不到在旁人的面前,谈论这种事。

事实上,就连季榆自己,都不知道他和曲长歌之间的关系,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可从没说过是你的问题,”将实现从边上有些莫名的张彦身上收回来,曲长歌的眼中不可抑制地浮现出些许笑意来,“我只是在想……”他上前两步,俯身凑近了季榆的耳廓,压低了声音说道,“……要是再亲一次,我是不是就会痊愈了。”

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耳畔,带起少许麻痒,季榆只觉得耳根抑制不住地传来一阵热度。

季榆觉得,他应该是只喜欢百里承一个人的,可每当面对曲长歌那暧昧不明的话语时,他却无法做到将其完全无视……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那繁乱的思绪,季榆加快了脚步来开了和曲长歌之间的距离。

他在担心……到了最后,连他自己都会弄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见到季榆的反应,曲长歌的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至少这个小家伙,对于他的举动,并非毫无反应,不是吗?

只觉得身边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格外古怪,张彦搔了搔头皮,最后还是没有去过问他们的私事,而是快步跟上了前边的人,出声问道:“上次你给我的那枚令牌,”他问,语气中带着一丝希望,“难道不管用吗?”

这个问题,他从刚才就开始考虑了。

那枚刻有皇家之姓的令牌,按理来说应该相当于皇帝亲临才是,面对外头那些显然出身军营的人,这东西又为何会不起作用?

就算不知道外头那些人的目的,但有了季榆刚才的那一番话,他大致也能猜到一些,而若是能够不花费一兵一卒,便能让那些人退去,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要知道,即便这会儿城中没有这么多的病患,所有人都拿上兵器,在一百训练有素的j-i,ng兵面前,也不过是一盘一触即溃的散沙。

听到张彦的话,季榆脚下的步子一顿,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在碰上这种事的时候,无论是他还是百里承,第一件事自然是将自己手中的筹码都给清算一遍,那枚令牌,自然也不可能落下。

只不过,许多时候,事情并不似许多人所认为的那样简单。

第97章 第四穿(三十)

即便真的是圣上本人亲临军营, 若是手中没有相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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