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双有些粗糙的大手捧住了她的脸,厚重的男子气息钻入她的鼻孔,有些熟悉,令她忍不住想要依赖。
“小乖,你总算醒了!”熟悉的声音沉重当中有些雀跃的叹息。靳优即使脑子还不太清醒,也感受到其中的心酸与激动。
靳优努力地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人影渐渐清晰。酷似刀削的冷硬轮廓线条,略黑的皮肤,锋利的眉目,硬朗的鼻梁,紧抿的薄唇。两只灼灼明亮的眼睛盯着自己一眨也不眨,微微闪烁中带着一点点紧张忐忑。
一张很有男人味的酷帅脸庞,靳优心中的熟悉感又升了起来。这个人曾经或许与自己很亲密,靳优恍了一下神,脑子里冒出这样的感叹。可是,她的记忆还是一片空白,她不记得他的名字,或者是曾经与自己的过往了。
“你是谁?”
靳优的声音很轻。不过几个字,嗓子似乎都有些承受不住,嘶哑干疼,让她情不自禁抬手盖住喉咙的地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眼睛有些痛苦地闭了起来。
不过模糊的几个字,从靳优嘴里吐出来,秦邵却仿佛如遭雷击。他的小乖不认识自己了?
他正要追问,却看她脸上痛苦的神色,嘴巴动了动,化为一声叹息,抬手按下了呼叫医生的按钮上。
医生来得很快,秦邵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便让到一边,让医生检查。医生扫了一眼床头的仪器,又翻开眼皮看了一下靳优的瞳孔,最后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声音轻柔地问了几个问题。
靳优听懂了医生的话,可是脑子稀里糊涂,一个也答不上来,只能愣愣地看着医生。医生沉思了一下,复又对靳优笑了起来:“别担心孩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第25章十几岁,而已
秦邵在医生的示意下,跟着医生走了到外面。
“秦先生,秦夫人身体没有什么问题,缓两天能正常进食就好了。只是,这里……”医生顿了顿,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情况看起来有些不太好。就象她的应激反应,让自己的身体陷入沉睡一样,她的脑子也选择了将过往的记忆也封闭了起来。”
秦邵心里一紧,有些难以相信:“所以你是说,她自己选择了遗忘过去所有的事情?”
医生耸了耸肩,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看起来是这样。这是病人为了保护自己,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秦邵沉默了。心里有些矛盾。在他看来,这样的行为太懦弱了,人应该有勇气直面一切困难与痛苦。好在他总算意识到,靳优与他不一样,她太脆弱,是需要保护的。而且这一切,说起来,还是他没能做好,是他放任她一个人留在那里,才会让她受到这么大的伤害。
他是她的男人,可是他没能保护好她。
年过半百的医生亲眼见到了秦邵对靳优的好,以为是为靳优的选择性失忆难过,遂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开朗地说道:“嘿,开心点!你要相信,你对她是不一样的。你将她从沉睡里唤醒,就是最好的证明。继续努力下去,一定可以重新挽回她的记忆。”
秦邵倏地抬头,眼里有些急迫地期待医生的肯定:“真的?”
医生笑了,这个从第一次见面,就一直沉稳如山又带着锋芒锐气的男人,终于露出不一样的表情了。他相信他是真的很爱他的夫人。
所以他很用力地点了点头:“当然!你一定行的!”
秦邵终于长舒了口气,心下放松了,深幽的黑眸里带着点跳跃的小火花。又是一副迎接挑战,自信满满的样子。
医生满意地笑了起来,他喜欢这种坚强自信的样子。不过,他安慰之余,没忘记自己做为医生的职责,因此提醒道:“秦夫人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一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和伤害,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她极度缺乏安全感。最好的办法,是先让她学着相信周围的人,等她有了一定的安全感后,再试着唤起她曾经的记忆。”
秦邵抿着嘴点了点头,感激地看了医生一眼,见他没什么要嘱咐的了,便迈着稍有点急切的脚步,重新回到病房。
护士已经撤下仪器,正准备喂靳优喝水。秦邵见状将水杯接了过来,要亲自喂水。护士笑了笑,欣然撒手离开。她对这个华族男人印象很好,长得又高又帅,还对病中的妻子这么细心温柔。
喝了点水,靳优总算觉得喉咙处的小火苗小了一点。秦邵只喂了一点便停了手。他还记得护士交代过,第一次不能让她喝太多。
秦邵放下水杯,坐到床边,将靳优的手放到自己手心里捧着,俯下身看着靳优的眼睛,问道:“哪里不舒服吗?”
靳优抬眼,有些迷惑地看着这个男人。他五官有些锐利冷硬,看着不太好接触。可是他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小心翼翼,带着不太明显的温和与关心。她还记得睡梦中那个一直呼唤她的声音,原本有些戒备的心里,稍稍放松了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她直觉这个男人不会伤害自己。
“你是谁?”靳优第二次问起这个问题。
区别第一次的震惊,这次秦邵没有半点异样。他吻了吻靳优戴着戒指的手指,嘴角微微上勾:“我是你的丈夫。”
然后,他将自己手上的戒指与靳优的并在一起,举到她的眼前,让她看清楚。
靳优刚刚醒来,之前看到手上的戒指,只是稍稍疑惑了一下,就抛到了脑后。现在看到秦邵手上的那枚与自己手上戒指如出一辙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