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 叶沐拦了拦容岩,“张琳,”她问张琳,“为什么跑回来?你有协议在身的,培训期间未得公司批假,不得私自外出。你违反了这么严重的纪律,不止是你,连身为经纪人的我都会被公司开除。”
张琳收了嘻嘻哈哈的神色,低下头去。
一旁容岩反倒幸灾乐祸起来,翘着二郎腿边喝茶边看热闹。
“你不喜欢这个圈子?还是不喜欢这份工作?”叶沐等不到她的回答,追问,“是因为前两天出外景被人为难了,所以你退缩了吗?不想再和我一起努力了?”
张琳摇头,“你别问了,我也不知道。我觉得很烦,也很想我姐姐。
她在这里有爸爸妈妈陪着她,我却一个人在中国,真孤单。”
她语气并不哀伤,但那份无奈比哀伤更让叶沐鼻头泛酸,她叹了口气,摸摸张琳的一头的小卷毛,“傻瓜,你有我啊,怎么会孤单呢?”
张琳欲言又止,投进她怀里。叶沐被她抱着腰,像是被一只乖顺的宠物需要着,她拍着张琳的背,悄悄回身看容岩,只见容岩正摸着下巴,一脸耐人寻味的看着她们俩。
“怎么办?”叶沐用眼神示意。
容岩摆了摆手,冷笑出声,“别以为有叶沐护着,你就能逃过去!在你十八周岁之前,我可还是你的监护人。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送到英国皇家女子寄宿学校去?”
张琳信。
她从叶沐怀里退出来,喏喏的坐好,不敢再装可怜或者撒娇,老老实实的交待问题。
其实她也没说谎,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面对整个星球没有半个亲人的孤单,真的也难为她了。
“我觉得自己红不了了,很丢脸。”张琳最后用这样简短的话,说尽了这段时间的委屈。
容岩皱眉,还要再说什么,被叶沐拦住,“我们先吃饭好不好?好饿好冷啊!”
*****
入夜,时差倒不过来的人在黑黢黢的客厅里汇合。
容岩给叶沐倒了点酒御寒,两人坐在客厅大玻璃窗前的瑜伽垫上,并肩仰头,默默无声。加拿大的冬夜月朗星稀,冷空气肆虐之下天黑的很干净,一颗颗的星矜持闪烁。从大片一尘不染的落地窗看出去,夜美到妖异。
一种全世界只剩自己和身边人的感觉澎湃在容岩心底,他就好像回到了当年,回到了某个相似的夜,那个他五年来念念不忘、刻骨铭心、追悔莫及的夜,也是如此星空之下,他吻了小四,也错过了小四。
“容岩,”叶沐忽然开口,抿下了几口酒她胆子大了些,“你和张琳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是她的监护人?今天山上那座墓,是她的谁?又是你的谁啊?”
“那是张琳的姐姐张仪,我和你提过的,她去年因为厌食症过世了。
张仪临走前,家里除了张琳已经没有别的亲人,所以她只能把张琳的监护权交给了我。”容岩一五一十的告诉叶沐。
“张仪和张琳长的很像,都是漂亮、活泼、单纯,但是张仪性格更倔强,她为了当明星拼命的节食减肥,得了厌食症,知道自己的病肯定已经没救了的时候,她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我,她拜托我照顾张琳,帮助她成为明星。她说那是她们姐妹俩共同的梦想,也是她遗留给张琳唯一的东西。
我一定会替她完成这个最后的愿望。
张仪……是我上初中的时候在一个登山夏令营上认识的。呵,她是我第一个女朋友,那时候我们都太小,还不懂事,呵呵,我们两个分手是因为,她要求我随她吃素,我不答应。”
容岩很平静的叙述着,有种淡淡的怀念旧时光的味道。那低低沉沉的声音,就像杯中陈陈发酵了数十年的红酒一样,醉了叶沐的心。
她嗓子有些干,有些话换了别试别地她不会问,可是当此时她却没有顾忌,“那……你心里那个一直放不下的女人,就是张仪吗?”
容岩曲着一条腿舒适的坐着,左手撑地,右手边放着红酒。听了叶沐的问题,他收回仰望夜空的姿势,扭过脸来看向她。
这个神奇的夜晚,没有灯火只有星光璀璨的夜晚,容岩墨一般漆黑的眼里,有让叶沐后来永生难忘的深情。
“不,”他微微的笑,嘴角上弯的弧度让叶沐莫名的心疼,他就这么看着叶沐的眼,在落地窗外那满世界的星光掩映之下,轻轻的说出横亘心底五年的痛,“她和张仪不一样,我认识张仪的时候我们两个都年轻,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可是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孩子,我却已经……怎么说呢,阅人无数?”
“那为什么不在一起呢?既然阅人无数了,你不就该牢牢抓住真爱吗?”叶沐困惑。
容岩浅浅的饮杯中酒,和着无数落寞一起咽下,“又没有人指着她告诉我说这就是真爱,我哪里知道呢?”
当是时,以为不过一段别出心裁的心动。等到擦肩而过,亲尝了那份肝肠寸断,这才知晓:啊!原来那就是真爱。
是,人就是这么贱。
叶沐自认不是言情女主,但她看过那么多的言情,没见过那个男主像容岩这样,竟然把从初恋到挚爱,一一妥帖放在心上。
原来真的有“深爱”这么一说啊,叶沐心里悄然羡慕,这些容岩娓娓道来的刻骨铭心和妥帖安放,不管是因为放手或者错过,都让她觉得震撼。
而她自己,哪怕是有着黎靳辰那样出色的男友,浓情蜜意、情话绵绵之时,她也从未曾说过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