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大概是水房本来就夜凉,陆由的肩膀更紧起来了,他刚刚从被窝里爬起来,虽然算不上多温暖,但是,在这样的天气里,大夜里的还是冷得发寒。

陆由揉了揉自己有些冰凉的鼻子,又咳嗽了一声,他对自己说,不写了吧,那个人已经不要你了,写了,又给谁看。可是,另外那个,他心里的固执的陆由却对自己说,就算怎么样,你答应过要演好《犀角》的,好习惯不是一天养成的,放弃了,可就真的是丢掉了。

放弃了,可就真的是丢掉了。

陆由不敢再想这句话,飞快地写好计划,重新回去,又用手机的微光照着,将抽屉打开,还拿了个小锁将写好的计划书锁上。

锁子咔哒的声音原本不大,可是再夜里便显得格外刺耳,“你找事是不是!”

有人很不满地吼了一句,陆由没有说话,只是拿了充电器将自己手机充好,而后,重新爬上了床。

那人也背过了身,继续睡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陆由也渐渐习惯了卡狄地下室的生活,事实上,这样的生活也没什么可以不习惯,因为,他就是像填鸭子一样,用各种功课和体罚将你填的满满的。卡狄地下室,虽然总是拜高踩低,不过多数也只是脸色不好看,像第一天那样挨打的事也是因为陆由禁闭拖累了人家搞卫生才会有,这两天,就算有些白眼,倒也相安无事。

今天早晨陆由还是惯例地比别人早起来半小时写反省书,没有人检查,可是陆由的反省和计划都做得不含糊,他会总结自己每天的缺点和进步,而后,仔细思考,这一切,要怎么克服。卡狄的老师们原来也有些不耻陆由的行事,但是,他毕竟是比任何人都用心和刻苦的,而且,徒千墨也一直没有说《犀角》要换角的事,大家对他的态度,便是更加暧昧了。

陆由也不在意,每天,只有王悉臣过来找他说会话,他的时间都花在了钻研剧本,练舞,练声,练台词,练走位上,本来也没有什么空闲时间,而且,真的空下来了,也要抽空过去看看水房或者厕所有没有又被谁踩脏了。

那天,陆由还是照例去水房看,有脏的地方他就洗了墩布重新拖一拖,他正琢磨着台词洗墩布呢,就听到有人叫他,“陆由,人找。”

来人跟他不算熟,人家也并没打算搭理他,叫了一声就走了,等陆由放下拖把,却再一次看到了孙引弟。

“妈。”上次那么坚决地拒绝了孙引弟,无论怎么说,陆由都是心里有愧的。

孙引弟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只是,她那双似乎永远都带着媚笑的眼睛里竟然也藏了几许焦虑,“小由,我,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找你,你——”

陆由一瞬间有些呆了,又出了什么事。

孙引弟低下头,“小由,你能不能,借我一些钱。”

陆由明白了,他咬了咬嘴唇,他想问,您又去打牌了吧,可是,他说不出口,所以,他问的是,“多少?”

孙引弟就像一下子抓到了救命稻草,她连连点头,神色极为感激的样子,“暂时,暂时先借我九万。”

九万!陆由惊呆了。那一瞬间,他有一种,特别不配做人家儿子的感觉,就是他在想,为什么每次妈来找我,都没有好事。

孙引弟看他神色也知道他为难,“妈知道你还没出道,没什么钱,可是,徒千墨对你那么好,妈——”她说到这里有些犹豫,大概是自己也知道,这话太难以启齿了,“我听说,跟着徒千墨的人,他都会给不少零花钱的。”

陆由舔了舔嘴唇,徒千墨的确给过他钱,零花的随便给的并不多,不过,上次陆甲住院,是给了一张数额不小的卡的,只是,里面只有三万五,离九万的巨额还差得很远。

孙引弟看了陆由一眼,她暗暗观察陆由神色,看陆由是真的为难的样子,顿时,她的心也停了拍一样。

陆由看到母亲失魂落魄的样子,实在有些不落忍,他小声问道,“就是九万吗?”

孙引弟也不说话了。她原本跟着侯振国,没可能惨到跟自己儿子伸手要钱的程度,但是,因为上次那个广告的事,侯振国要卖,孙引弟硬是拦着,又说已经把带子给了徒千墨了,她原是想借着拿下《三十二个女人》来巩固自己在开瑞的老板娘位置。只是没想到,徒千墨的态度那么强硬,孙引弟究竟没有那么狠的心,不能耽误了儿子前途,因为广告的事,是真的和侯振国闹翻了。这样一来,她欠的赌账也没人帮她还了,还有一堆别的钱。这两天,债主已经堵上了门,她要逃,是逃不出去了。

孙引弟听了陆由问题,没敢回答,具体是多少钱,事实上,她也不知道了,只是,目前催上门的,是九万。

陆由咬咬唇,“妈,您等我想想办法吧。”

陆由说完,就回去练习了。那天,他做形体训练的时候就一直在想,他究竟要不要帮母亲还这笔烂帐,原本,母债子偿是天经地义的,可是一来,陆由自己根本没有那么多钱,二来,母亲赌的毛病根深蒂固,自己帮他还了账,很难保证她不再去玩。

这样一走神,陆由就跟丢了动作,被老师罚了绕办公室一圈的倒立行走也就罢了,中午吃饭时,陆由终于做出了决定,无论怎么样,她,总是我的妈妈呀。

徒千墨给的卡里的三万五,加上曾经的零用钱两千三,又和王悉臣借了一万二千块钱,一共五万,陆由终于还是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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