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来,我们可绝不饶你——许小姐,你可别被他外表骗了,他这人最会讨女孩子欢心,没影的东西也能被他说出花来。”

“这你可就为难我了,看过的报纸那么多,哪能张张都记得住。”

其实辛楣倒没说谎,这张报纸他真见过,不然也不会知道安如从美国回来。说起来大体同鸿渐他们登在报上的启示差不多。说了些她在美国取得一些成就云云,也算是提前在国内打响知名度,好让国内诸公知道许家出了个女博士,也算是为家中涨了面子。那则告示是康成让人发的,他虽然嘴上说不在乎,但到底还是为女儿自豪的,因为这事,还让他在交易所受了好多天的吹捧。安如是不知道有这事的,家里也没人和她提起,只如今几次三番听到报纸的事,心中只想想便有定论。

苏小姐一副果然如此,她捂着嘴笑的矜持且自制,“许小姐,你看!我就说,这人的话半点信不得。”如果能将她眼中得意忽略掉的话。

安如自始至终保持着同样的微笑,仿佛被同质化了一般,只是笑得久了,脸上肌肉酸了,开始小幅度的微微抽动起来。她嘴不甜,不会同人虚以为蛇,继续待这儿也不过给自己找罪受,于是抽着一话说缝隙,她忙对两人道:“苏小姐,赵先生,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不便继续打搅下去。”

苏小姐轻拍一下脑袋,做懊恼状,“真该死,话说得开心,倒忘了许小姐还有事。许小姐,你不介意我和辛楣同送你一程吧!”

辛楣也说:“许小姐怎么走的这么急,千万别是因为我来了,将你吓走了,那可真成我的罪过了。”

“赵先生多虑了,我是确实有事才不得不提前走一遭。你和苏小姐千万留步,不用相送,与人分别的场景太过伤情,我不愿意看到。”

时间已过去一个小时有余,太阳早已挂在天空之上,夏日的阳光夺目,甚至刺得人眼前发白,她抬头看了眼辛楣,辛楣对她笑,那张脸沐浴在阳光里,已经看不大清楚他的五官,却让安如心神一阵恍惚。

转而摇摇头,以为自己被烈日灼的慌了神,不在多想。别了二人,她就在这上海滩闲逛起来,将一些画面用相机拍了下来,她之前同两人说有事不过是托辞罢了,苏小姐估计也不会在乎她是否真有事,至于那方手帕,既然它的主人都舍弃了它,她又何必强作好人。

难得的风起了,她扔下的那方手帕被轻飘飘的吹到了空中,飘向了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安如照例早出晚归,直到晚上才回到家,惠娘对她的任性又急又气,却又无可奈何。她亲闺女的脾气她能不知道,平时一向听她的话,可真对某事下了决心,别人休想在动摇她分毫。所以连说了几天,都不起什么作用的时候,她也干脆同安如冷战起来,看谁拗得过谁。

安如见母亲不理她,撇了撇嘴。一进大厅,看到大厅多了一个大的白色花瓶,花瓶绘着颜色鲜艳的图案。这花瓶肯定是安意的,因为家里其他人是不会有如此颜色鲜艳的东西。花瓶里插着一大束的玫瑰花,只经过一天的时间,玫瑰花早已不似早晨那么鲜艳,花的边缘早变了颜色,成了棕褐色,颓态已显露出来,蔫蔫的,仿佛被抽了灵魂。

安意原本同花一样蔫蔫躺卧在沙发之上,见安如回来,立马打起了精神。安如看她嘴上的口红同玫瑰花是一个色号,都不那么新鲜了。安意眉开眼笑着对她道:“安如,出去玩得还开心吧!今儿个都没见宋盛和过来,要我说,这男人是不是对你真心就看他是不是长情。那种受了些打击就撤退的男人,肯定不是真喜欢你,你不选他是对的。”

安意一番话全为了讽刺安如,不过她也无意间将事实的本质道了出来,她不觉生气,只是有些好笑。安意已经二十岁了,二十岁不算小,很多人在这时候已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但她却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心思不坏,但少女的虚荣心却是十足不假。其实也无可厚非,是人或多或少都有点虚荣心,她也不例外,只是她性格内敛,善于掌控自己的情绪,使其不外露人前。所以说这东西并无好坏之分,单看人怎么控制。

若是等安意再成熟,或许会好上很多。此时她又懒得同她多说,不然到时一言不合两人怕又要吵起来。

“说得有些道理,我记住了。今天在外面走了一天,有些累了,我先上去休息会。”

安意一噎,她圆目微睁,心道安如又同她装傻。她不甘心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有些跳脚道:“你为什么不和我吵架。”

安如已走了楼梯一半平台之上,她从栏杆处伸出头,戏谑地说:“安意,今天没发烧吗非要别人同你吵架才开心,你可以让爸爸给你买只鹦鹉,你好好训练几天,准能天天陪你吵架。”

说着她不等安意回答,蹭蹭蹭地往楼上跑了去,到楼梯尽头的时候,她又将头伸了出来,抿嘴笑道:“玫瑰花很漂亮呢!”

安意见她夸玫瑰花漂亮,脸色一下阴转了晴,宛如川剧变脸般。只是一会她又有些懊恼,因为她还没有好好同安如炫耀一番她的花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算安如同辛楣初相遇,彼此心中留个映像,下面内容会跳的快些,苏小姐已结了婚,几人将赴三闾大学任教。这部分内容算是围城全篇我最喜欢的部分了。

☆、邀约

春去冬来,短袖衫换了大袄子,大袄子又褪成了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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