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贤见她如此隐蔽,也没他人在场,直言不讳:“可有需要家贤帮忙的地方?”
“是有些话要问你。”从四奶奶认真道:“我听说了一桩奇事。”
“你的大姐,几年没有身孕,突然就有了。你可知道是什么缘故?是否吃了什么药?或者请了良医?还是请了高人算过同房的时辰?”从四奶奶盯着她问,满脸期盼。
原是为这个。
只是,她怎么会关注平头百姓的事情。
哦,不对。何家贤顿悟,这才是从四奶奶今日叫她来的主要目的吧。
她瞧着年纪也不小了,却还要“引喜入门”,可见膝下没有子嗣。
不孕不育的女人,自然会更关心谁家媳妇也不好生养,后面又怎么生养的了轶事。哪怕是贩夫走卒,也会打听。
这时候,她与那些女人一样,都抛开了身份地位,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只是,到底这个社会等级森严,在无法信任人的基础上,她也不好抓了何家淑来家里问,只能旁敲侧击,请了有资格到从家的何家贤来。
举手之劳,该帮就帮。这位从四奶奶人品不错。
“据大姐说,她并没有吃什么药,也没看大夫,大概是缘分到了吧。”何家贤笑笑:“她跟奶奶一样,求孕心切,因此除了医书上说易受孕的那几日,都不与……”
她虽然没说完,从四奶奶却也立刻秒懂,不住的点头。
“怀上的那个月,据说在葵水中间的那几日,具体哪日不记得了,姐夫喝多了酒……没有按时间来……”何家贤说的含糊,却也够从四奶奶明白了。
“原是如此。”从四奶奶却不大信:“还有什么?”
没了。
没了?从四奶奶大惊:“就这样。”
“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了。”何家贤笑笑:“奶奶还是要放宽心才好。”
从四奶奶见她不像骗人,却到底不相信:“那也许是母子缘分到了吧,不该强求的。”
跟着的丫鬟却眼前一亮,低声凑近从四奶奶:“……六位姨娘不是那几日伺候吗?奶奶您把自己都安排在葵水前后……偏把她几个安排在那几日……生了三个女儿了一个儿子了……”
从四奶奶只听得心里一惊,默默在心里盘算了一番,不再言语。
大家世族的侍寝都是有定数的。抬了姨娘进门,哪一日该谁伺候,都是规定好的,不像方家商户人家,全凭男人心意。
从四奶奶自从脚伤了不便行走,多少有些自卑,为了笼络四爷的心,变着法子给他往屋里纳人,在外颇得贤名。
一个月三十天,她伺候十天,六位姨娘每人一日,剩下的时间让四爷休息。
古人讲,食色性也,但是也不可纵欲无度,这书礼世家的爷们儿,更是要洁身自好,开合有度。
她看医书上讲,在葵水那几日最容易受孕才对,因此这样安排的。
难道医书有误?她还是不信。
何家贤见她将信将疑,知道多说无益,便不再言语。
心腹丫鬟见从四奶奶的目的已经达到,寒暄了几句,便送了她们出来。
又问要不要带路回花厅,被何家贤拒绝之后,才道:“那方二奶奶慢些逛,有什么不知道的,逮住个小丫头问就是了。”
方玉珠喜不自胜,她就爱猎奇。
两个人就顺着回廊慢慢走,瞧着从府这里一个小石狮子,那里一处假山流水,在过一座小桥,见一处绿竹……简直堪比她从前看过的苏州园林。
精致典雅,巍峨质朴。
待走到回廊尽头,见一个月亮门,方玉珠正待跨过去,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妈,你瞧着这是什么事,连送个冰块也叫我亲自去,那方家一个庶出的儿媳,也值当我跑一趟?她也配用这冰?”
方玉珠便朝何家贤招招手,示意她走路轻些,两个人一齐过来听。
“既然是四奶奶的吩咐,你照做便是。”老嬷嬷吩咐:“不急不躁,喜怒不形于色,我教过你多少次,你连这点子耐力有没有,还想进大夫人房里当差?别说我这个做婆婆的不提携你,你先历练着吧。”
“媳妇……媳妇不是气,就是不服而已。”
“那个侍郎夫人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商贾人家的庶女,嫁了一个丫鬟生的儿子,也敢攀附咱们家?”那媳妇愤愤不平:“亏得她有脸来,还带了方家那些上不台面,满身铜臭的女人进来,奉若上宾,没得玷污了从家的门楣。这样子的人,平素进来,都是角门里进,罩房里面迎客,打发几句话就算完了的。”
“这话也是你能浑说的?”那嬷嬷虽没有骂人,声音却极为严厉:“大夫人既然允了三夫人拟的名帖,请了侍郎夫人来,那就是做得咱们家的尊客,由得你在这里说三道四?仔细被人听见撕破了你的嘴去!”
“侍郎虽不是什么大官,但是人家背靠着侯府,虽说没落,可到底底子在那里,怎么说也是封侯拜相过的,保不准哪一日东山再起呢。”嬷嬷叹道:“再说咱们大夫人跟侯夫人又是世交,这个面子得卖。”
“妈你这样说,我就懂了。那侍郎夫人就算了,暂且伺候着。可那个大着肚子的方家二奶奶是怎么回事?您还专门吩咐着给她上红枣燕窝……我瞧着也没什么过人的本事。”媳妇想来今天一天受的委屈不少,说完东家说西家。
“那位奶奶,是我自己为她可惜。”那嬷嬷叹道:“昌子小时候,在何先生那里启过蒙的,若非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