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士……”有意思。
男女大防,何家贤虽不赞同,但是却知道遵守不好是要受极严厉地惩罚,特别是如今已经嫁为人妇名花有主。
见那人很识趣的走掉,何家贤也不想再去书房自取其辱,又不愿回汀兰院那个牢笼之中,便倚在墙边上,两眼放空,脑海中一片茫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偌大的方家,一派富庶祥和,每个人各执其职井然有序,却唯独没有她的那一份……
心中怆然,又担忧起明日迎姨娘,不知道徐氏是怎样的伤心难过。
“二奶奶,你可在这里……让奴婢一路好早……”红果带着风跑过来,头上汗津津的,在阳光下透亮。胡妈妈跟在不远处,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二奶奶,二奶奶,夫人说了,二爷现在正是寒窗苦读的时候,不可打扰……再有几个月就要下场考试了……”胡妈妈气都喘不匀。
何家贤眯起眼睛:“你去请示了夫人,夫人亲口说的?不让我去书房?”如果不是今日走得远了一些,她根本不知道府里已经将她传的这样不堪,此刻又受一个婆子的钳制,不由得怒火上冲。
胡妈妈一愣,二奶奶何时这样声色俱严,不禁有些犹豫,却又觉得人的性子不可能一下子转变,便改了面色,有些讪讪的,语气仍然强硬:“夫人自然不会吩咐的这样仔细,只是二爷要读书外人不可打扰,却是说过的……”
是啊,对于二爷来说,她不过是外人……
何家贤心灰意冷,没有心思与胡妈妈争辩,说得多了,只会愈发辱没身份,虽然她如今也没什么身份。
顺从地回了汀兰院,雪梨过来伺候,何家贤瞧着她擦汗时的帕子很是精细,问过之后知道是她的女红,便道:“你若是有空,便教教我这些吧。”也好打发时间。
雪梨大惑不解:“听闻二奶奶诗书极好,能督促二爷进学,也好有所进益早些高中,二奶奶学这些干什么?”
这其中还有这些缘故,何家贤又是一愣,偏说不出什么来。
雪梨瞧她面色苦闷,这几天虽没有很开心,但是也不至于一脸愁容。心里略动了动,便又笑着说道:“夫人可要传饭?”
原来不知不觉,又是一上午过去了。何家贤并没有什么胃口,却在看见今日的菜色之后,食欲大增。
日常一个人的份例,是三菜一汤,今日却一股脑儿端来6个菜,水晶肘子、蒜蓉茄子、清炒河虾、烤鹌鹑、白鸽炖杜仲汤、还有一碟青菜,点心也丰富些,有蟹黄包,梨香酥酪。
她正要动筷子,蓦地想到莫不是两个人的饭?又问雪梨:“二爷可说要回来吃?”
不等雪梨回答,她想起那两个丫鬟的对话,又想起胡妈妈说她是外人,再想起上次明明可以再传厨房做饭的,方其瑞非捉弄她不明说,害她着急忙慌的去炒蛋炒饭,还凭白捱了陈氏一顿训诫,一气之下,又开口说道:“不必回答,吃不吃与我何干?”
径直敞开了胃口开吃。
方其瑞却并没有回来用饭。
午觉歇了一会儿,醒来已经是下午近傍晚了,何家贤暗道难怪许多女人愿意当米虫,有吃有喝不操心的日子,果真惬意,连觉都睡得格外安稳,醒来还是雪梨来通报,说是这个月的月例银子和给她做的夏季的衣裳送来的。
马和敬是外院跟着方大老爷出外差的管事,他的儿子媳妇都在院里当差,儿子马有财管着外院打扫的,儿媳妇人都称有财家的,三十多岁,管着内院东西的分派。
雪梨介绍了一番,有财家的便认真给何家贤见礼,又吩咐跟着的两个丫头将东西拿进来:“二奶奶每个月是四十两银子的份例,夏季衣裳是六套衣裙,外加两件薄衫五彩锻褂子。夫人一吩咐,奴婢就赶着命人制出来。”
何家贤瞧着她长脸大眼,神态诚恳,心下生了几分好感,客气着道:“麻烦你了。”
有财家的便急忙摆手,有些受宠若惊:“不麻烦不麻烦,奶奶若是没别的吩咐,奴婢就先忙去了。”
口中说着,脚下却是不动,只一双眼睛盯着地下,似乎在等待什么。
何家贤见她说了要走却不走,也有些傻乎。雪梨放好了衣裳和装银子的托盘,见状才笑着过来,从怀里掏出个小银锞子递过去:“有劳妈妈,打些酒喝。”
有财家的急忙摆手说不要,也架不住雪梨热情地将银子塞在她手中:“妈妈辛苦,这是二奶奶的一点心意……”
有财家的这才收了,急忙又向何家贤道谢行礼,才领着两个丫头走了。
何家贤看得傻掉,送个东西都要给赏,那她刚到手的40两银子能称几天?
方才听说一个月月例有四十两,她还暗自咋舌,心道赶上何儒年一个月的工资了。这里有吃有喝,省了银子可拿回家去补贴家里,这样徐氏就不用成天操心银钱了。
雪梨见她有些傻眼,便笑着解释:“二奶奶以后也得习惯着。”
何家贤瞧着她道:“你一个月月例多少银子?”
“二两。”
“那你方才给了有财家的多少?”
“二两多吧。”雪梨笑着:“二奶奶这不是没准备么?这些打赏的以前都收在纹桃姐姐手中,今日临时凑手罢了,平素可没这么多……”
何家贤起身,从带来的银子中找了一个约莫三两的,想了想,换了一个五两的小银锭递了过去:“以后这些我预备着,你把那点儿银子收着,别拿出来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