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腐书 > 言情总裁 > 宦难江山 > 分卷阅读24

驾灵马入大内。”

符柏楠没有接话。

凉钰迁转过身来,“现下锦衣卫必然也知道了,明后日言官那估计又要给你添一笔。”他坐下掸掸袍角,“把烟熄了罢,当人闻不出你身上那血味儿。”

半晌,符柏隔着绰绰烟缕睁开眼。

“凉钰迁。”

他轻飘飘道。

“徐贤派人掘了我祖坟。”

凉钰迁浑身动作全停了。

他愣了半天,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双手成拳。

他松开指尖,声音有些急:“何时的事?你不是早知会生事端,这种大事为何不防?”

发墓剖棺,曝尸于众。

符柏楠道:“昨日。我今日才知,若不是祭祖知道的还晚。”他手虚撑着头,轻声道:“我本在厂里备足了冰水凉烟,若无此事,他原是该纵火烧我东厂的。”

红尘之轮滚滚而碾,记忆线索纵横交错,牵了这根,动了那根,变之又变。

防?怎么防。

他拿开手,看着凉钰迁,淡淡语声听不出情绪。

“我要他死。”

凉钰迁立时道:“符柏楠。”

符柏楠眼风不动。

凉钰迁道:“他徐贤和内阁磐嵩是姻亲世家,他儿子又在宫中宫位不低,那六个老头儿本就是铁板一块,你这么干了,内阁也不会袖手旁观。”

符柏楠语气不变。

“我要他死。”

凉钰迁揉揉额角,有些激进道:“徐贤门生众多,翰林那一批太学更是直硬,平衡本就岌岌可危,你这么干六部必反。”

“……哼。”符柏楠轻笑一声,“你说的不错。”

“那你——”

“但我要他死。”

凉钰迁忍不住道:“符柏楠你失心疯了吗?本就站在崖上,还上赶着推自己!再说你若按制,规规矩矩葬了你干爹,哪还有——”

“凉钰迁!”

符柏楠猛将烟杆儿拍在桌上,翠玉的嘴儿碎成几段。

凉钰迁自知话过了头,迅速停嘴。

符柏楠微眯着眼,一字一句道:“凉钰迁,我要他徐贤死,你帮与不帮,都改不了这决定。”

凉钰迁迎着他视线,二人对视良久,他转开视线。

“先拟诏吧。”

一切发展的极为迅速。

清晨,符柏楠引司礼监东厂内行厂,各处司刑、少监、提督校尉,在椒房殿外跪了一地,一个时辰后,薛沽等阉党亦赶来帮腔,夏邑年终于摆驾御书房。

御驾前凉钰迁与符柏楠争执一番后,“勉强”替他说了两句,大殿里期期艾艾哭声一片,众宦官俱哭诉今日大贤带头剖棺发墓,明日便敢当街挥刀杀官,若此以往,世事大乱。

宦臣哭得如丧家之犬,姿态委屈又低俯,加之掘坟曝尸实是极重的侮辱,夏邑年心中本就有倾偏,谁知此时有太学生闻讯,未经通报便直闯入殿,替徐贤喊冤。

连日来夏邑年早烦透了士大夫的这副做派,此刻火上一浇油,旨意没过脑子,立时命禁卫带徐贤下狱,又拨了人手重修符渊的陵墓。

“后续之事交你处置,余下四日莫再来烦朕!”

“陛下圣明!”

“恭送陛下!”

山呼海唤的赞颂中,符柏楠伏在大殿金砖上,泪痕未干,跪送夏邑年。

诏书早已拟好,出了御书房,符柏楠边行边抽帕擦面,凉钰迁自后面背手而来,与符柏楠擦身而过时,他讽道:“督公真是收放自如,本公自愧不如。”

符柏楠冷笑道:“凉司宫哪里的话,这都是本督真情实感,句句泣血啊。”

凉钰迁低嗤一声,领着身后一众宫人越过,行远了。

符柏楠将帕巾收入袖中,深吸口气,吩咐道:“符肆,调拨人手,正午时随本督去玄武门。”

“是。”

接下来的事,便与预料没什么出入了。

徐贤下狱,太学生闻讯,以刘涛为首的数千人等诣阙上书,长帛中曰愿琼首系趾,代徐贤受罚。

其门生亦脱冠披发,正午时分群跪凌霄殿前,撒落落百十人,跪了一地白玉长阶。

可皇帝看不见。

符柏楠率人将前殿宫门闭锁,禁军持仗,面朝外,将跪着的太学生团团围起来,他自领人入圈中,劝诸位大贤保重身体。

相谈了半盏茶的功夫,走了三分之一,又谈了一会,剩下一半也走了。

余下的二三十人,符柏楠命手下掩面封口,请到厂狱去单个交流。

“聊”到了中午,大部分也都回去吃午饭了。

最后只剩刘涛徐盛,一个徐贤的嫡亲门生,一个徐贤的表家远亲。

二人宁死不低头,被绑上刑具时,刘涛冲符柏楠身上狠狠吐口唾沫,大吼道:“你这混肴正邪,假公而私的阉宦!扣杀忠良,谗言弊听,妖惑人主!皇上不正君道,不明臣职,我大夏河山落在你这等妖人手中,国将亡矣!国将亡——啊—————!!!”

拇指指甲被仔细拔除,烧红的烙铁夹上甲床,不消片刻,唾骂便只剩悲鸣。

拇指,食指,中指……

十指都被细细照顾后,符柏楠示意停下,偏头望向一侧的徐贤。

“徐大人。”他撩袍蹲在徐贤面前,温柔托起他下颌,“您看看,多疼啊。”说着他嘶地抽了口气,“光看心里就通通乱跳,本督可受不了这般酷刑。”

他柔声道:“徐大人您呢?”

徐贤咬牙骂道:“阉狗!要刑便刑!要杀便杀!”

符柏楠溢出串低笑:“杀?本督怎么舍得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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