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腐书 > 言情总裁 > 宦难江山 > 分卷阅读6

能生。”

身旁那人啐他一口道:“呸,闭上你那张臭嘴!”

那人揣着袖子杵了杵六子,又道:“哎咱俩去问问,说不定凑个热闹还能吃着她家的面,这大冷天的。”

两人又咕哝了几句,齐齐向白记门前走。

打符柏楠当前走过时,揣袖子那人似有若无地瞥了他一眼,低骂了一句烧包。

符柏楠早恢复了面色,后退半步让开两人,没什么反应。

两人没能在堂中呆多久,出来时神色有些匆忙,慌慌张张得扫了他一眼就向街头跑去。

符柏楠眼风都懒得给,做个手势,对身后跃下的厂卫懒声道:“不用抓回去,找个荒郊处理掉。”

“是。”

“等等。”他停了停,笑笑道:“话多的那个,扒光他衣物,若是他真如看上去一样臃肿,捉回去蒸熟了喂狗。”

“是。”

厂卫领命而去,他收起帕子跨进白记,恰好此时白隐砚也打后厨出来,见他进门,轻声道:“督公还坐原位置?”

近乎条件反射般,符柏楠讥笑一声:“不然白老板给本督安排安排?”

白隐砚没有接话,又皱眉淡笑,隐隐露出那种宽和而无奈的神情。

符柏楠的手在袖中紧握起来。

待他撩袍坐下,白隐砚将托盘搁在符柏楠面前,托盘中除了面碗还有个小碟,里面搁着一根银针。

“……”

符柏楠盯着那根银针,喉头微动,勉强讽道:“世上总有许多用银针验不出的毒物,白老板不必如此故作玄虚。”

白隐砚淡笑道:“督公身份比不得我们寻常人,谨慎些好。再说总不能因为这种小事,让我砸了招牌不说,还丢了脑袋。”

符柏楠没有做声,拿起针象征性地探了探,执起筷子捞面。

白隐砚不再看他,背身走回柜台后。

收拾片刻,她对缩在角落的跑堂道:“南子。”

跑堂应了一声。

“我的茶壶呢?”

南子起身,朝柜台后边探头边道:“在柜上呐,我没动——哎,这不在这呢么,这儿这儿。”说着指向右角一张桌子。

堂中一趟来回,南子把大茶壶递给白隐砚。

那茶壶大得很显眼,天青色的碎瓷,壶口都磨旧了,没盖盖子,符柏楠眼尖的看到里面浓茶近满。

白隐砚接过来喝了一口,低头开始写账。

适才那种寂静又回来了,却不是死寂。

算盘不时清响,炉火劈啪中,多出来的那道呼吸格外刺耳。

堂中因为多出一人,似乎连空气都带上一些淡漠的香,如白骨沉棺中开出幽兰。

兰当然是美的,可那白骨,却连骨带棺都显得局促而不搭调。

门帘迅速起落。

白隐砚从账本中抬起头,堂中已空无一人,桌上只剩吃到一半的面,和一锭十两的金子。

白隐砚一碗面两钱银子。

南子眼有点直,收着桌子叹道:“当家的,这有钱人脾气是怪,可架不住是真有钱啊。”

“……”

打柜中走出,白隐砚执起桌上的金子,垂下眼帘,半晌道:“南子,把这金子找开,寻个人将找钱送回东厂。”

符柏楠从白记出来,使上轻功狂奔,跑出瓦市半里才停。

他面色沉郁,咬牙在空巷里站了许久,才唤出费劲跟上来的厂卫,叫符肆回来。

符柏楠神情极为不善,符肆心中纵使有再多好奇也不敢多舌,二人一路回到宫中。

收拾一番后,符柏楠去暖阁请安,处理了些公务,临睡前他散着发靠在官椅中,桌上搁着一小包银子,扎口得结很秀气。

静默许久,他忽然将符肆唤进屋中。

“主父。”

“……”

符柏楠神色阴冷,灯影中看不分明眼眸。他缓慢地低道:“符肆,你道世人在我身上,图得是什么。”

符肆照实答道:“权。”

符柏楠低笑一声:“她不做官。”

符肆道:“那便是利。”

符柏楠顿一顿又道:“她未收赏银。”

符肆笑道:“那便是伎俩,总不会是图色。”两人都是太监,这玩笑话讲出来,颇有几分心酸。

符柏楠却没有作声。

符肆本是玩笑,但看符柏楠神情仍旧沉郁,不禁惊异道:“主父,此人……”

“……”

符柏楠指尖在那个包袱的耳朵结上拨了拨,停住半晌道:“着人去详查白记的当家人。”

言罢不再多话。

符肆领命退了出去。

禁卫军换岗,宫中深灯隐隐。

夜,很长。

第二日天明,符柏楠早早起床梳洗。

一夜失眠,他胃部隐痛,铜镜中的人面目有些灰败。

他在面上铺了层淡淡的脂粉遮掩眶下青白,换上朝服,先百官一步进了玄武门,腰上装饰用的佩剑并未卸下。

入朝不趋,剑履上殿。

当日朝事不长,女皇不出他所料,下旨追封郑雁平阳侯,授三千单户,以皇族礼节厚葬,并加封郑伯佘益阳侯,官升半级。

反观刑部和宫正司,出功出力不说,加班半天连根毛儿都没捞着,华文瀚还挨了一顿训,被罚俸三个月,气的心口窝疼。

外戚和言官的脆弱联合,在这次封赏中轻易被打破。

第二日早朝时,徐贤上朝第一个递折子,上疏反对以皇制厚葬郑雁,并同为刑部侍郎王颖川叫屈,甚至还好心捎带了身为太监的华文瀚一把。

洋洋洒洒千字奏折,话里话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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