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德米尔脸上的笑意略有些狰狞。

“那是。”尤妮丝微微扬起了下巴,“要不然拧下你弟弟巴特勒的脖子时,也做不到那么干脆利落了。”

弗拉德米尔瞳孔骤然缩小:“你……”

“对,是我。”尤妮丝笑了笑,“你那个失踪了将近两千年的弟弟巴特勒早就死了,被我拧下了头,扔进了台伯河里,那时候正是雨季,台伯河浪潮汹涌,你大可以猜猜看他的头颅进了河之后,会漂到哪里去。”

弗拉德米尔听她说着,脸上的笑意逐渐消散,红色眼瞳中的怒火几乎要实质化喷薄而出,他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列奥尼特……”

原本如同石雕一般站在另一边的列奥尼特猛然弓起了背,朝尤妮丝跑来,他的速度非常快,几乎可以与吸血鬼相媲美,尤妮丝只略一晃神,便被他冰冷潮湿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肩膀,她眯着眼睛,看向对方的脸,这张阔别了三千年的脸孔在初初的陌生之后,便只剩下了难以描述的熟悉感,只有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提醒着她,与她有过生死纠葛的列奥尼特早在三千年前就死了。

作为斯巴达的英雄。

而眼前的这一位,只是一具没有任何思维的尸体。

列奥尼特一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另一手作手刀,朝她的脖子劈来,她顺势往后仰,一把扯住列奥尼特的衣领,然后手上用劲,便朝身后的断崖坠落下去。

她带着列奥尼特一同坠落,冷眼看着上方那张英俊而又熟悉的脸,嘴角扬起一个并不显眼的弧度。

她想起了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一度在她写日记时被遗漏的事。

比如她第一次在斯巴达那个风格极为简单粗暴的王宫里第一次见到列奥尼特时,只觉得这个强壮的斯巴达男子,像是一座山一般,不可侵犯,她往前走时一不小心撞倒了他的后背,她疼得呲牙咧嘴,而她前面的列奥尼特没有移动分毫,甚至连脸上的表情也并没有一丝丝的改变。

而如今,这个曾经坚不可摧的男人,被她轻而易举地拉下了山崖。

“你不知道,当你站在墓坑边缘俯视着我的时候,我多想就这么把你一同拉下来。”尤妮丝喃喃说道,声音很小,很快被疾速坠落时带起的风吹得烟消云散。

德米特里用最快的速度驾驶着飞机来到了天使港,飞机刚驶入天使港的机场,阿罗便已经一脚踢开了机舱门,也不管会不会有人看见,便用吸血鬼的速度奔离了这座并不算太大的机场,好在他们停泊的地方比较偏僻,借着夜色掩护,基本没有人看见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德米特里叹了一口气,掏出手机,给亚力克打了个电话,那边接得很快,不过传出的声音却是简冷冰冰仿佛机器人一般的声音:“有事?”

“有事。”德米特里慢悠悠地说,“我跟阿罗到天使港了。”

“你跟阿罗来福克斯?”

“对。”德米特里走到机舱门前,却发现之前被阿罗一脚踢开的机舱门悬吊在门框上,被夜风吹得摇摇欲坠,他沉默了片刻,又说,“福克斯那边怎么样?”

简没有问德米特里和阿罗来福克斯干什么,只是用如同汇报工作一般的语气说:“在福克斯镇附近,还没遇见卡伦一家,就先碰到了准备袭击人类的史蒂芬,亚力克控制住了他,凯厄斯很高兴,在审问他。”

德米特里咧了咧嘴,他能想象得出来,满世界搜寻罗马尼亚两条漏网之鱼的凯厄斯在突然碰到送上门来的史蒂芬时有多兴奋,而这个准备了好几百年的“审问”,会有多么血腥。

他从机舱门上纵身跃下,稳稳落地,问道:“那么那个要被史蒂芬袭击的人类呢?被凯厄斯享用了吗?”

“没有。”简冷漠地说,“他昏过去了……卡伦家的人过来了,我不能跟你再说下去了,你跟阿罗大概什么时候到?”

德米特里大概估算了一下阿罗的速度,然后说道:“阿罗大概还有二十多分钟到吧……”他说着,耸了耸肩,摇头晃脑地说,“简,你不知道,爱情的力量……”

“没什么事我就挂了,再见。”

电话以德米特里还未来得及反应的速度挂断,他挑了挑眉,然后将手机放到了外衣兜里,又拢了拢衣服,想了想,还是又将手机逃了出来,打通了附近航空公司的机务。

“你好,我这边需要修理机舱门。”

而另一边,福克斯远郊森林,树枝上的麻雀被几声一闪而过的风声吓到,拍着翅膀飞出森林,而原本在林间游弋的梅花鹿也警觉地抬起头,竖起了耳朵。

凯厄斯穿着沃尔图里卫士执法时才会穿着的黑色长袍,将身体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他环抱着双臂,微微扬起了下巴,透着几分傲慢。亚力克、海蒂以及简站在他身后,冷漠着脸,看着站在他们前方的卡伦一家人。

卡莱尔站在家人前方,与凯厄斯直视,此时的他已经敛下了脸上温和的笑容,表情有几分凝重。

而爱德华的脸色更难看,他看见了被亚力克的黑雾控制住的史蒂芬,以及躺在另一边,昏迷不醒的斯旺警长——他女朋友的父亲。

“凯厄斯,这里是福克斯。”卡莱尔尽量将声音放得轻缓,以表明自己并无战意,“你不能在这里杀人。”

凯厄斯翘起嘴角,笑得有几分邪气:“我想要杀人,还会挑地方吗?”

“你!”艾美特低低怒吼便要上前,被卡莱尔立即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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