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这三个地方‘敲山’,即使震不了虎,也能让管事的人知道陶小霜的家人可不是不吭声的软柿子,他们真要改动陶小霜的出身。她的家里人是会大闹天宫的。

陶小霜也听明白了,外婆这是要全家出动为自己挺腰子呢!她使劲眨了眨眼睛,努力不让眼底的泪花流出眼眶去,“我……外婆,我也跟你一起去公安局。”徐阿婆把最难弄的公安局留给了她自己。

“就是我去才有用,倚老卖老嘛。”

“你去公安局,不是送羊入虎口吗?他们正想好好审你了。”这话是程谷霞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也是事实。

想到也许还在等待自己出门的便衣,陶小霜也知道自己冲动了,接下来就顺着大人的意思留在了同寿里。一个下午,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做家务活,只等着天黑。

好在11月的天黑得快,陶小霜做好晚饭时,天色就黑了。早在做饭途中,她就已经随便吃了点,这时就让放学回家的迎国带着迎泰和采秀等大人回家,她则以头晕的借口上楼睡下了。

迷雾镇,巡夜人小屋。

孙齐圣已经坐在了圆桌旁。

陶小霜一降落,就立刻向他走过去。孙齐圣则立刻站起身来,上前紧紧抱住了她。

当下午一个人在家时,陶小霜没哭,也哭不出来,可是这时被孙齐圣这么一抱,她紧绷着的心弦立刻就松掉了。

于是,眼泪就立时哗哗直下了。

“啊……我好倒霉!陶海那坏蛋!还有那些笨蛋公安!”陶小霜一边哭一边报怨还一边扯着孙齐圣的袖子擦眼泪鼻涕。

“别担心,会好的。”孙齐圣温声道。

“呃!”陶小霜打了一个泪嗝。没办法,嚎啕大哭总是伴随着打嗝的。

一通发泄后,感觉情绪好了不少的陶小霜拉着孙齐圣的手坐了下来,“我们坐下说吧。”

“我先问你,便衣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知道你被叫去工宣队后,我就去了一趟值班室。那时值班室里面正在讨论有公安来找王援朝的事,我找了个借口进去和他们搭了会话……搭话时,我无意中发现在值班室正对着的空地上有一个人很可疑,就去‘摸’了一下那个人。

那人身上‘公安’的味道太浓了,只观察了一会我就知道他是便衣。”其实说是同类的味道更贴切——一种追踪者的味道,但孙齐圣知道陶小霜现在特别反感公安或者便衣,就没有这么说。

“当时我还不能确认这个便衣一定和你有关,但当你离开学校时,我就确认了。”

“啊!”陶小霜指着孙齐圣,叫道,“那便衣在跟踪我,你却在跟踪他!”

“对,就是这样。”

“你居然跟踪警察,胆子太大了!”

孙齐圣笑得一脸无所谓,“下午我还去公安局摸了回底。”看陶小霜又气又怕,脸都吓白了,他赶紧补了一句:“我没进局里去,就在附近的饮食店听了一耳朵。”

“那你听到了什么?”陶小霜想了想,把自己被审问的过程告诉了孙齐圣。又说了徐阿婆的做法。

“阿婆做得很对。是要防范未然。”孙齐圣边听边想,“那两个公安说的话水分很大——据我听到的,他们进行抓捕行动的时候当场死了一个卧底,所以这案子闹得很大,如果他们的怀疑真的有审问时表现出来的那么大,你早就被抓回公安局了。”

作为当事人,陶小霜想了一下午,也有这种感觉。“对,我觉得他们……在吓唬我,可是接着又派便衣跟着我,这就是在……”

“打草惊蛇!”孙齐圣接道,“要是你真的和陶海有联系,被他们这么一吓,就一定会去找陶海。”

“那这么说,只要我明天起正常的活动,那个便衣反而能证明我的清白?”

孙齐圣先点头然后又摇头,“你说得对——但前提是那12封在街道邮箱里神秘失踪的信的事能水落石出。”

“可是那些信真的和我没有关系呀!”陶小霜气愤的道,“难道只是因为我住在同寿里,和洪阳街离得最近,就是我做的了?”

“你是陶海的亲戚,最近总能黑到好东西,你的妈妈在码头上班,信箱又在你住的街上,这么多巧合,要是我也得怀疑你。刑侦学里有一句名言:无巧不成书的意思就是现实里没有巧合。”

“等等——我妈妈在码头上班又有什么关系?”陶小霜追问道。

“上海只有4个火车站,却有几十个大小码头;火车上全是铁路的人,但内河和外海却少有关卡,所以能让公安局大刮台风的套机倒把大案只能是走水路,而要走水路就要在码头里有人。或者至少有消息。”

陶小霜听得目瞪口呆,“那我的嫌疑不是特别的大?”

“是也不是”,孙齐圣捏着自己的耳垂,边说边思忖,“在公安看来你可能的嫌疑很大,所以才会又吓唬你又派便衣跟踪,但实质上,他们是抓不到你什么把柄的:你才16岁,红五类出身,人际关系简单,又没有犯罪记录,所以他们只能是怀疑;但只要陶海没被抓住,或者你卷入此事的引子,也就是那12封信的事说不清楚,你就一直有嫌疑。”

就像徐阿婆说的那样:陶海该公安局去抓,那些信的事也该他们去查,可是难道自己就只能这样被动的等待着——等待事情结束,然后才能得一个清白?

陶小霜心里很不甘,但她好生的想了想,压下了这种不理智的情绪,对孙齐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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