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背影,觉得这个对手实在强大。施德是总一的人,但他的办公桌却放在顶楼。两年前,也就是陶小霜刚分来华一时,周大主任就从总务里抽人组建了自己的小班子,施德就是其中之一。华一今年只有一个去华师大的进修名额,陶小霜听教务的人说施德第一个报的名。

“试试看吧……”虽然施德是高中生,比陶小霜的初中文凭高了一档,又是有名的笔杆子,但有两世记忆的她还是有自己的优势的。

大会开始了,忙了半天的陶小霜终于可以坐下来休息了。

周大主任喜欢发言,他一个人就念了5张稿子。在他之后,四个主任也纷纷发言。学校最近的大事小事都被他们提了一遍后,大会宣布结束了。

领导和被领导的人都退场后,总三的6个人又得开始忙了。陶小霜和一个男工友收拾主席台,该搬的搬,该打扫的打扫。

忙完,她赶紧回了趟办公室,正好里面只有老张一人。

“张师傅,明天你过生,我买了点东西,你一定得收下。”

“啊!”老张一惊,“这……不太好吧?我又不请吃饭的。”一般来说,要请吃做生的席面才能收礼的。

“这算是我作徒弟的孝敬,一点心意,你一定得收下!”说着陶小霜把烟和点心瓜子拿了出来。

刚分来华一时,陶小霜什么都不懂,老张老马和王姐作为总三的老人,都带过初来乍到的她和郭萍——那时,牛副主任一般会叫陶小霜和郭萍给办事的王姐等人打下手,让两人边做边学。很快,陶小霜就发现三人中,脾气直的老张是最没有保留的‘师傅’,而王姐和老马则颇为敝帚自珍,有些关巧他们往往会藏着不说;在陶小霜和郭萍碰壁或办砸后,他们才慢条斯理的出来收拾残局。

两年时间处下来,陶小霜觉得自己得了老张不少指教。所以就特意打听了老张的生日,准备以后都送些礼物,还他的人情。这和那篮子惠而不费的樱桃不一样,所以她要悄悄的给老张。

老张意外之余也有些感动,他接过东西,低声道:“小陶,你有心了。”

“没什么”,陶小霜没把以后准备年年送礼的事告诉他,她准备明年再给老张一个惊喜。

老张拿着沉甸甸的礼物,心情激动,不禁把心里的好奇问了出来,“小陶,那个……你爸爸真的留给你1万块钱?”

“什么?1万块钱?”陶小霜听得一愣,她知道同寿里的人都传自己有7、8千块钱的存款,但没想到这话传到了华一,就成了1万!

“哪有那么多——就2、3千块钱。”

“那也是天大的数目了。不怕你笑话我这个作师傅的,我们家在银行连1000块钱都没有。”其实老张还是给自己涨了脸,他的负担重,家里连300块的存款都没有。

“那……你爸爸真是资本家,有几条船?”

陶小霜听得都笑了,这也太离谱了,自己可是红五类,资本家的女儿能是红五类吗?

笑完,她觉得在华一得有个‘真相’了,要不然越传越离谱,于是就说道:“我爸爸就是个船员,1951年还没有公私合营,他就在船货里占了些股份,后来……又出了船难,船老板就多赔了些钱。”

作者有话要说:  流言猛于虎。

陶小霜接着说:“在我小的时候这笔钱一直由家里的长辈管着,我分配到华一前,我阿婆才把存折给了我……也就2、3千块钱,哪有上万那么多?”

“哦哦,是这样。”老张听得直点头。

陶小霜见状叮嘱道,“张师傅,这事你可别和其他人说呀!”

“小陶,你放心。我谁也不说。”

“那好,那我就先走了。”

老张特别喜欢下象棋,陶小霜知道他这么早就回了办公室,十之八/九是为了等隔壁办公室的老纪。老张和老纪的象棋水平差不多,是一对铁杆棋友,他俩每天都要下几盘棋,过足了瘾再下班。

果然,只见老张把瓜子点心往抽屉里一塞,嘴里说:“你先走。我等老纪过来,杀上几盘再走。”于是,陶小霜拿上自己的挎包,和老张说了句‘明天见’后就离开了华一。虽然老张保证不告诉别人自己刚才说的话,但陶小霜知道他等会就会告诉老纪,因为老纪在他的心里不是‘别人’。

所以在华一这样的地方很难有秘密,因为人人都有不是‘别人’的自己人。好在陶小霜一来有高四海的提醒,二来有满肚子的秘密,在心里一直绷着弦,打从第一次踏进华一的校门起就奉行‘少说多干’的原则行事,所以她的事才没被人传得太离谱——同时分来的新人里,除了兜里有钱的事,她的闲话是最少的。

陶小霜这样谨言慎行的过了两年,包括周大主任在内的一众校领导或多或少都对她都有过‘谨慎能担事’之类的正面评语,这也是陶小霜敢争夺去华师大进修的名额的底气。

从华一所在的瑞虹路坐电车回洪阳街足有四站路,陶小霜坐了三站就下了车,她要去小菜场买菜。进了小菜场,陶小霜买了一篮子的青菜,然后就去了附近的一个小巷子。在巷子尽头的一家烟纸店前,她停了下来。

“哎呀,下班啦,我立马给你拿东西。”

抬头见到是她,店里的中年女人立刻就满脸是笑。先看看外面,见确实没人,她才倾下身,拿起两个菜篮子,放在了窄窄的玻璃柜上。

这女人是王,人称王姆妈,用陶小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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