刊上发表了一篇‘我最好的同事’。江妮不是皮肤挺白的吗,所以李露在里面就称呼江妮为我的白雪公主般的同事,结果……下半年,你分来了。”

陶小霜无辜得只能眨眼了,“……所以就因为我皮肤比她白?”

“你觉得这是小事呀!”老张哂笑,“在你来华一之前,江妮嚷着要改名呢!”

“等等!”陶小霜用手撑额,有些无力的说,“我猜猜,她是要改叫——江白雪?”

老张点点头,“所以你知道她为什么敌视你了吧。”说完老张露出一个‘你应该已经习惯这种事’的表情。

“我看江妮和潘燕玩得好,还以为她不在乎这些的……”江妮的外貌只算得上是中人之姿,和潘燕在一起时就是绿叶衬红花,江妮却好像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我哪知道前面还有这事!”

为了脸躺枪,当然不是第一次,但陶小霜觉得这是自己最冤的一次。即使没亲眼见过那时的场面,但只从江妮居然想着要改名来看,陶小霜就可以想象她当时听了多少谄谀了。要陶小霜说,其实江妮该恨的不是自己,而是学校里那些使劲吹捧她又轻易见风使舵的人。

离开华一,去和宁鸥会合的路上,陶小霜一直在想江妮身上发生的事。

开始时,陶小霜是觉得又好笑又好气,但越琢磨她就越觉得这事对自己是个警示:现在的自己不也被吹捧在风口浪尖上吗?要是自己和江妮一样得意忘形起来,然后中途又出点什么事,那后果可就……

这华一的舆论风向可是变幻莫测的!这样想着,陶小霜就在心里暗自警惕,并告诫自己:陶小霜,越风光越要谨言慎行,否则一旦逆风,那就是墙倒众人推的下场!

……

悠闲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的,很快就到了8月26日,就是作为一名教职人员,陶小霜的暑假结束了——她开学了!

三五牌闹钟嗡嗡嗡的响了5分钟,陶小霜才万分艰难的起了床。3个小鬼一点没受影响,睡得正香,她打着呵欠把采秀踢到床下的薄被捡了起来,然后也不开灯穿上鞋就出了小卧室。迎军正好也起来了,两人就一起下了楼。

徐阿婆见外孙女喝了碗葛根粉就往水龙那边走,就问:“小霜,你不在家吃早饭?”

“不了,我顺路在大饼摊上买点就行——今天是这学期的头一天,我得早点到。”陶小霜先洗了脸,再开始梳头。

新学期新气象,她这样想着,就没梳两根辫子的老发型,而是把所有的头发在脑后略靠上的部位扎成一束,然后再编成辫子。在发梢绑上橡皮筋后,陶小霜理了理刘海,就出了门。

“小霜姐,天没亮,区交运就有人来叫,我哥只能先走了。”孙佰岁见她出来了,就趴在3号的二楼窗台上喊道。

“我知道了,你进去吧!”陶小霜对佰岁挥挥手,她心里有些庆幸。

昨晚巡完夜后,孙齐圣就提出今早要送陶小霜去华一上班。陶小霜知道孙齐圣早就想送自己一次了——以前两人的关系是秘密,他不能如愿,现在总算是公开关系了,他不提出这事才奇怪了!

在耳鬓厮磨的情况下,陶小霜很难拒绝孙齐圣,就模模糊糊的点了头。

今早醒了后,陶小霜就后悔了——她可不想在上班的第一天就被好奇心发作的同事包围呀!陶小霜原本准备把这个理由告诉孙齐圣,然后反悔的,结果孙齐圣自己有事走了!

天助我也!陶小霜准备再接再砺,中午就打个电话给孙齐圣,告诉他,因为他失约了,所以自己生气了,最近都不准他去华一接送。

人嘛,感情好是一回事,相处过程中的小分歧又是另一回事——陶小霜和孙齐圣从不吵架,但你赢还是我赢的小战争却还是有的。

虽然孙齐圣总是让着自己,但陶小霜在心里却一直有所疑虑。

前两天,孙奶奶就拉着陶小霜的手,很慎重的嘱咐她,要她管着点孙齐圣,说他就是匹脱缰野马,没人拉着不知道要闯多大的祸。

那时,陶小霜听得直点头,还是奶奶了解孙子呀!她也觉得孙齐圣生来就有一种肆无忌惮的脾气,觉得自己天下第一!别看这两年里他都没和人发生过什么冲突,但那只是因为他比以前会做面子功夫了,其实脾气一点没变,有时两人谈论时事或者周围的人和事,他可是庸人来愚人去的。

听多了,陶小霜有时候就会想:孙齐圣是不是觉得自己也是庸人呢?真到了需要拉缰绳的时候,自己能拉住他吗?

虽然有时候会这么想,还因此有些忧虑,但陶小霜十分明白人无完人的道理,她自己都还有爱面子爱做好人的毛病呢!

孙齐圣的傲气和脾气是天生的,改不了,陶小霜就想从两人间的一些小事着手,一点点的积累自己的‘优势’,温水煮青蛙似的让他慢慢习惯听自己的话。

所以,这时的陶小霜心情不错——又能让孙齐圣听话一段时间了。

怀着一份好心情,陶小霜买了豆浆油条,边走边吃,提早半个小时到了总三。

她到的时候,办公室还没人,她就去底楼的值班室拿了备用钥匙。开了门,迎面就是一股霉味——在假期里值班的老张每三天才会来学校半天,还不一定次次都打扫。

陶小霜先把扫帚沾了些水,扫了一遍地上的灰,又把硬成棍子的拖把打湿,把办公室和周围的走廊都拖了一遍。拖到中途,老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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