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吃蜂蜜,我记得是3年前的事了。”蜂蜜独有的甜蜜感让陶小霜简直要掉眼泪。

“还要鸡皮吗,我的给你。”

“要!”陶小霜猛点头,然后她把一个没皮的鸡腿放到了孙齐圣的盘子里,“这给你。”孙齐圣爱吃鸡腿。

两人把烤鸡和炸肉排这两样干货吃完时,冰镇鲜桃榨浆也喝得一滴不剩了。

陶小霜瘫在竹席上,左手贴着上衣往下摸。她从胸口往下一直摸到肚脐,只觉得自己的肚子就是一个小圆鼓,而且还是特别鼓的那种。她不由侧头去看孙齐圣的肚子,很好,比自己还鼓。

有人垫底的陶小霜微妙的开心,她揉着肚皮,品味着嘴里清甜冰爽的桃子香味。

孙齐圣也开始揉肚皮,“等会给家里打电话吧,就这肚子,中午怎么回家吃饭呀。”

“嗯……”陶小霜开始想不回家的理由。结果吃得太饱,脑袋一想事反而让她想睡觉。

“大圣,不行了,我得眯一下。”说完陶小霜秒睡。

睡了大概半小时,孙齐圣把陶小霜叫醒。打着呵欠的陶小霜提起藤篮,孙齐圣则蹲下来卷竹席。

“你大概几点能打完球?”

“时间约的是1点半,最迟3点能打完。”

“那我先去市中心,3点半我们在人民广场见。”陶小霜准备去找毕家宝口中的洋教堂。

“去找墓地的事,今天估计不行了——你看”孙齐圣把陶小霜半旧的挎包举起来。

陶小霜看着自己撑得都变形了的挎包,不由“啊”了一声,她差点忘了这些毛线了。

用5个‘飞来’的毛线团就学会了运宝,固然是好事,可是事情远远还没完:毕竟,在大华里委王书记的口中,一斤的毛线就能让陶小霜作小雷锋上喜报;而现在,孙齐圣拎着的挎包里可是装着5斤毛线——这就是上百块钱和十张工业券!就这样直接拿回同寿里的话,两家的大人还不得立马三堂会审他俩呀。

想到那情景,陶小霜立刻摇头,“绝不能拿回同寿里。”

“既然不能拿回家,我们干脆卖掉吧。”

“卖掉!”陶小霜有些舍不得,她很喜欢彩虹毛线的颜色。

“不卖掉怎么办?”孙齐圣对花哨的彩虹色无感。他可是在弥离时会看见陶小霜穿白裙的。

“那好吧。我们卖掉。”陶小霜沮丧的点点头。

“大圣,这样不行,我们得赶紧想办法。要不然,以后飞来吃的我们只能偷偷吃,飞来用的我们也只有卖掉的份。”陶小霜边往大斜坡上爬,边和孙齐圣说话,“就像这藤篮,本来可以拿回家做菜篮的,现在也只能扔掉了。”

这几天里发生了太多的事,陶小霜又有过在医院被定身的经历;所以,虽然她想象过自己以后怎么装满运宝箱,怎么把在迷雾镇上买的好东西全飞来上海,但怎么‘洗白’飞来的东西,这事陶小霜这几天还真没具体想过。

今天吃个大餐就不能回家吃午饭,飞来5个毛线团就得马上卖掉的情形摆在眼前了,陶小霜才着急上火了,“我觉得我们现在就像是腰缠万贯却得沿街乞讨的乞丐。大圣,我们得想出个办法来,洗白所有‘飞东西’的办法。”

“你别急,我在想。”

见孙齐圣这么说,陶小霜不说话了,她也开动起自己的脑筋:要想洗白飞东西,不外乎还是要说谎。可是这谎话编起来难度有些大呀。

有钱能使鬼推磨,即使是在如今的上海这话也没错。所以,要想洗白飞东西,他们就得变得很有钱,这钱还得有一个家里人、外人都觉得正大光明的来历。然后,他俩得一起变得很有钱,还不能让人怀疑他俩的关系。

陶小霜越想脑袋越打结。自己和孙齐圣现在连一份工作都没有,哪里来的钱呀,难道说是捡的?

这时,孙齐圣转过头,对她说:“我想到一个主意——我们就用你在大华使的那一招。”

“啊?”难道真要编个两人在路边捡到一麻袋钱的故事,太假了吧,陶小霜自己都不信。

“用一件人人皆知的真事来作引子和铺垫——你肯定还记得洪阳街馊水桶里的火油钻吧,我们就用它。”

陶小霜当然记得火油钻的事,那已经是洪阳街头的一个传说了。那事发生在正值运动□□的66年底,负责倒馊水桶的一个叫张纯的□□在桶里发现了一袋火油钻,据说足有十几颗。

旧时的上海滩,时髦西化的沪人衷爱带钻石首饰,那时把钻石分为三六九等,最上等的钻石被称为完美钻石,一颗就值10根大黄鱼(1斤重的金条)。当时,因为只有在日光下能透出好像煤气油火光般蓝影的钻石才能算得上完美钻石,所以久而久之的,火油钻就成了上海人口中完美钻石的代名词。

所以,一袋子的火油钻那就是一袋价值连城的宝贝呀!居然在一个馊水桶里被□□捡到了,可以想象这在当时是多大的一件事了吧。那天早上事发,中午区公安局就介入调查:公安们先把张纯连人带钻拘在洪阳街的派出所,又挨个排查街上的老克拉家庭……

可惜的是,最后公安局没能查出是谁扔的钻石,不过私下里公安们都说这袋火油钻肯定是怕出事的黑五类家庭自己扔弃的。

陶小霜有些明白孙齐圣的意思了,“你是说我们装作一起捡到了黑五类扔的老家什,很值钱的那种,然后‘悄悄’拿回家……这样的话,只要家里的人信了,我们就有钱了,而且他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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