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归正题,杨苑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油桶的外壁,他的力气没收住,油桶被他戳得剧烈地晃了晃,翻了个身从桌边滚落下去,幸亏宋阮连忙探过身去把它给扶住了,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

杨苑问道,“其他还有说什么吗?”

宋阮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收到油桶后并没有在上面发现说明书这种东西,他摇了摇头,“没有。”

“那不应该啊。”

杨苑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普通人家这么多花生怎么可能只榨这么点油,如果按照这个分量,大家应该都吃不起了,除非……”

他抬起头,目光缓缓地落在了面前那个朴实无华的木桶上。

“除非,”杨苑的眼神渐渐地暗了下来,“有些东西不太老实。”

他话音刚落,突然飞出一脚,猛地踹上了油桶!

他本就不是寻常人,这一脚足足是使出了六分力,那油桶瞬间被他踹地飞了出去,砸在墙壁上发出了极其响的‘咚’声。但是令人吃惊的是,这油桶一点都不像是寻常木桶,那么大的动静它不仅丝毫没有损伤,而且还弹了回来,落到地上,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响声。

“……!”

“我的油!”

宋阮终于反应了过来,连忙奔了过去一把把油桶给双手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在地面上,生怕自己一撒手,这个桶就彻底散架了。

他回过头、很是心痛地对杨苑喊了一句,“轻一点啊!踢坏了怎么办!”

宋阮刚才还在聚j-i,ng会神地听杨苑分析,还以为对方终于想出了什么办法,没想到他直接简单粗暴地就踹了过去,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还有油桶也是很诡异,明明被杨苑踹到了离他最远的东墙角,撞在墙上的时候还用某种刁钻的角度朝他咕噜咕噜地滚了过来……

“不会有事的。”

杨苑抱臂冷哼了一声,莫名地有些不高兴,“它是世上最坚硬的树种——云山红铁木做成的,我刚才那一脚有数,怎么可能把他摔坏?”

他故意在‘摔坏’上加重了音,满意地听见油桶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咕噜声。

“云山红铁木?那是什么?”

宋阮回过头,仔仔细细地把油桶上下里外都检查了一遍,果然,刚才砸的那面墙都有了一个小小的凹陷,这个桶还是结实得没有一丝缝隙。

他舒了口气,听见油桶桶里又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忍不住奇怪地问道,“这是什么声音?怎么一直在响?”

“在求饶吧。这破木头吃多了,现在有点灵气。”

杨苑又忍不住哼了一声,鄙夷道,“不听话的东西,打一顿就皮实了。”

宋阮:“……”

“行了,去拿个桶来,等着接油吧。”

杨苑终于揭穿了这破烂玩意儿的真实面目,看着宋阮脸上惊讶的表情,他心里终于舒坦了不少,“下回它在敢克扣你的花生,就叫我。”

说着他点了点窗外几个侍女剥花生的背影,委婉而又含蓄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对了,她们那边的花生应该不需要用了吧?”

宋阮看着他眼里藏着的期冀,忍不住笑了笑。

杨苑真的是……有的时候特别像大人,成熟的让人觉得有些陌生;有的时候又特别像小孩,就像现在一样,为了一块糖不自觉地和他撒娇。

“知道了,晚上就给。”他笑道,“用这个油给你做,保证你吃得停不下来。”

杨苑挑了挑眉,眉眼中都含着难以掩藏的笑意,背着手出门去了。

“好了。”

宋阮回过头来重新打量着那个油桶,他叹了口气,曲起手指、用指关节在桶面上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露出一个微笑,“吃多少就给我吐多少吧,别耍花招。最坚硬的树种……也怕火吧。”

油桶:“……”

夜色将至,小厨房里烛光大亮。

下午丫鬟们的辛苦劳作派上了用场,花生们被剥去了粗糙的外壳,只剩下了挤在一起的穿着红外衣的白胖子们。

杨苑坐在一个小马扎上,身前放着两个小篮子,他抓起其中一个篮子里的花生,两只手合起来搓了搓,然后小心翼翼地摊开手,吹一口气,红色的碎屑便随着这阵小风散去了,飘得地上都是红星点点。

他捧着这堆干干净净的花生,放到了旁边的空篮子里。

宋阮已经把火点起来了,回头来取花生,结果转身一看,地上红皮到处都是。他无奈地说道,“杨苑,不要乱吹啊,掉在地上很难扫的。”

杨苑玩得正高兴,闻言,有点不服气地说道,“可是她们告诉我要这么吹的啊。”

可是这里是泥土地,没有铺青石板啊。

宋阮叹了口气,走过来摸摸他的头,拿走了那篮子剥好的花生,“那你记得等下打扫干净。”

“哦。”

宋阮头也不回地把花生倒入油锅中翻炒,还不忘记提醒他,“人类法则第一条。”

“……”

被戳中小心思的杨苑轻轻哼了一声,孩子气地猛吹了一口气,大片红色的薄皮顺势起飞、在宋阮的背后漫天飞舞,在明朗的火光下映衬得更加红亮,一片红色悄然飞到了宋阮白色的衣袖上,格外的起眼。

杨苑看到他的袖子微微卷起,正好露出了一截脆弱的、白皙的手腕,衬得那一抹红皮更像是血。

明丽,又鲜艳。

第16章

做起来很快,宋阮先是将去皮的花生米用文火炒熟,分成两瓣。然后将砂糖倒入热油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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