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背靠着砖头,双手环胸,面色平静,头微微地低着,余光看见一双雪白的靴子轻盈地跟在他身后,像是一只蝴蝶、轻巧地飞了进来。

那是杨苑。

宋阮早就知道,杨苑有话要问他。

果不其然, 杨苑走到他跟前, 问的第一句便是,“买命钱是怎么回事?”

宋阮微微抬起头,看见杨苑今日穿着一身自己送他的白衣, 一阵风吹过,衣襟翻动、襟口的山茶花活灵活现,他背手而立, 表情竟然是难得一见的严肃。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地说道,“你应该可以猜到的吧?我的身份有些特殊。”

宋阮本以为杨苑会顺着他的话题说下去,万万没想到杨苑的反应极其冷淡, 好像一点都不在意的模样。

他冷着脸, 道, “我知道。那又如何?”

杨苑顿了顿,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态度有些冷硬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吐了出来,“我知道你和别人不同,你总是隔三差五地就拿出一件我从未见过的东西……但是,那又如何?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可这和我现在关心你有什么关系?”

宋阮微微一愣,他没想到杨苑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他有些感动,却也有些羞愧。因为这个情况下,他还是不能和杨苑透露系统的存在。

宋阮略一思考,半真半假地说道,“你还记得吗?我曾经和你说过的第二条法则,一物换一物。我从某个地方拿到了某一样东西,自然就要付出相应的报酬。”

“所以,这二百两银子就是你要付出的报酬?”

宋阮的意思已经显而易见,如果不能完成对方的要求,那么面临的只有死亡。

杨苑微微捏紧了拳头,他目光中透出了一丝从未有过的茫然,他磕磕绊绊地说道,“我有钱,很多钱。这样……也不能帮你吗?”

宋阮微叹了一口气,“目前看来,是的。”

“所以你才需要陈员外的帮忙……”

杨苑呢喃着,他很快就接受了宋阮的解释。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时间去发现宋阮话语之中的漏洞,现在在他的心中,没有比宋阮的性命更重要的事情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决定,“陈员外那边,你打算用什么方法来说服他?”

“还能用什么办法?”

藏了这么久的秘密终于找到了可以稍微倾吐的对象,宋阮的表情也轻松了许多,甚至还有心情开一两句玩笑,“当然是我的看家本领啊。”

徐先生这个人虽然信奉中庸之道,但是好在还有一个优点,那便是知恩图报。宋阮前脚刚走,他后脚便登上了陈府。

他到的时候,陈员外正挺着个大肚子,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徐先生先是和陈员外问了好,聊了几句,才将话题引上了正题。

这一番话他来的时候在路上打了无数的草稿,本以为已经是天衣无缝。没想到陈员外才听了一两句,便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一脸不愉。

徐先生小心翼翼地绕着打听了几下,这才得知了陈员外郁闷的原因。

原来这几日天气渐渐转热,热的东西吃着不够爽口,而陈员外本就体胖内虚,家中厨子的手艺愈发不得他的心意,胃口也坏了,总是吃不下东西。

徐先生心想这不是瞌睡了就来送枕头吗,他装作无意地继续关切道,“员外可曾请大夫来看看?这虽然说起来不像是个大事,但是总归还是折磨人。”

徐先生这番话正好戳中了陈员外的心事。

陈员外因为早年大鱼大r_ou_、吃过不少山珍海味,所以体型愈发地肥胖。现在他说他自己胃口不济,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别人不仅不信,还要笑他呢!

“请了,还是那副样子。”

陈员外有气无力地回答,脸上满是疲惫,“就知道开什么清心丸……吃了也没甚用,索性放那儿了。”

徐先生说道:“心病还须心药医,员外是因这天热、火气大,所以吃不下热饭。要治病,也得从病根上来解决。”

“先生也是这么想?”

陈员外被认可,j-i,ng神一振奋,抱怨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那些大夫偏要说什么我肝火旺,要吃药。这是吃药能医好的事么?胃的事,便合该让吃食来解决,吃药管什么用。”

机会来了。

“若是员外这么想,那某便还要为员外推荐一位公子。”

他微微一笑,“回头员外遇上他,只怕会觉得相逢恨晚了。”

月色朦胧。

宋阮指挥着杂役把灶膛里的火熄灭了,又拿着簸箕和笤帚把草木灰都扫了出来,装在一个大桶里——这些烟灰虽然已经烧净,但是却可以拿来做田地里的肥料。

他们把装着草木灰的桶放在后门,有需要的农民便可以自取,一来省去了宋阮处理草木灰的费用,二来还能造福这一片农田。

最近的天气骤然热了起来,有时候坐着手心都能出不少的汗。

宋阮便给大家做了一锅银耳雪梨羹,银耳软滑,雪梨甘甜,二者混在一起,不但好吃好喝还可以解暑。放置变凉后,口味不仅不会变差,吃着吃着还会生出一丝快意的凉气来。

宋阮先给他们盛了好几碗,让小杂役送去大家解暑。

那杂役早就闻见锅子里的香味了,方才打扫草灰的时候也是心痒难耐,现在终于可以尝上一口,他欢呼了一声,小心翼翼地端着盘子、又兴高采烈地往大堂里走去。

宋阮把灶台、砧板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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