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沧海不想把自己潜入幽狱碰到离落落的事情说出来(毕竟这对双方都没有好处),于是如是说道。

穆玄点头,“我猜也是这样,但是,这件事情想要瞒着离景卫,就不那么容易了。”

“先这么走着吧,”离沧海淡淡说道,拿起挂在一旁的黑色斗篷披在身上,打算离开相府,“那个月教女子不算见不得人的事,如果离落落的事压不住,才是真的麻烦。不过退一步讲,那时候——”

那时候,离国国主很有可能已经不是离北冥了。

离沧海自然不会把这句话说出来,继续道:“——那时候,还不知道离国会是个什么样子。”

穆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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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离沧海翻进了长公主府,凭借这几天探查的消息和对长公主府的熟悉,迅速摸到了侍女们的住处。七弯八拐之后,她找到了想找的房间,于是伏在窗下。

这个房间和其他侍女们的住处没有任何区别,除了一道微弱的、难以察觉的精神力屏障。

月红衣如果要在这里进行换脸试验,必然不希望被人打扰,设下精神力屏障也是理所当然之事。离沧海便是依据这点找到了她的住处。

她一边感叹月教的手段果然非同寻常,一边思索着应该用什么手段解决月红衣。自她失去法力之后,已经许久没有杀过人了,有些手生。

片刻之后,她抬起右掌,面前的窗纸连着那道微弱的精神力屏障一起化为虚无。

月红衣大约还沉浸在自己的试验中,没有发现这边的动静。

离沧海一跃而入,看着那个窈窕妩媚、专心试验的背影,右手成掌,一掌对着她的后颈砍了下去。她这一掌里没有任何法力,月红衣又沉浸在研究中,竟然没有发现身后的异样。

眼看这一掌就要砍到月红衣颈上。

如果不是房门突然被人推开的话。

第20章第二十章·破禁

离落落身边贴身的大丫鬟想来平日在下人面前骄纵惯了,并没有养成敲门的好习惯。

离沧海看着管事丫鬟骤然变得惊讶的面容,知道自己这次偷袭以一种极为滑稽的方式失败了,而月红衣之事,大约也无法再隐瞒下去。

离沧海脑中这些念头刚转过,右掌已经砍到了月红衣颈上。

月红衣先前正沉浸在研究中,突然房门被人推开,警惕性在那个瞬间提到了最高,几乎出于本能,体内的水系法力开始急速运转。由此,离沧海原本应该致命的一掌,唯一的效果就是把月红衣打得飞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

管事丫鬟的尖叫声几乎贯穿了长公主府的殿顶,无数宫殿中的灯光同时亮了起来,府内大大小小的丫鬟下人们来不及穿戴整齐便冲了出来,一身间人影绰绰,混乱不堪。

而那些下人们在冲出自己住处之后,却是停下了脚步,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

两道极为强大的气息从侍女们杂居的地方冲天而起,隐约可见两道人影冲上了半空,那二人贴得极紧,显然是在做最凶险的搏斗。

离国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精彩的斗法了——便是上次灵师与离景卫的斗法,双方也不过是切磋而已,而这一次却显然是生死搏杀。

更何况此时尚是深夜,这两位强者又极为突兀地出现在长公主府之内。

有些机警些的立刻去寻自己的主子,发现主子不在,于是一部分人赶去离宫向国主禀报这件事,另一部分人则去向离景卫的穆玄大人求助。

半空中的离沧海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里想着,穆玄的表情大约会很有趣。

按照她的原意,本来月红衣应该死在她的偷袭之下,不会惊动任何人——岂料离落落的大丫鬟突然闯了进来,撞破了她的行藏,以至于事情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丫鬟这骄纵的性子想必是随了离落落……到头来,毁的也是离落落的声誉。

当真有趣。

她一边拆解月红衣的法术,一边在心里微嘲想着,自己杀人的手艺真当是生疏了,刚才如果她选择直接勒住月红衣的脖子而不是砍她的后颈,就算中途被人撞了进来,月红衣现在也应该是个死人。

不过她到底是近了月红衣的身。对于法师来说,无论出身哪个种族,最脆弱的都是自己的身体。看月红衣行动时那般妖妖娆娆的情态,想必不是修身之人。

在化解了月红衣的几次精神攻击之后,离沧海终于抓住了她精神力不济的瞬间,用寂灭法术轰破了她最后一层防御。随后离沧海整个人如鬼魅一般贴近了月红衣的身体,一手插着月红衣的眼窝把她的头扳了起来,另一手毫不留情地插|进了她颈间。

月红衣的尸体从半空中坠下。

离沧海连自己在打斗中滑落的斗篷都来不及收拾,抢在离宫反应过来之前离开了长公主府。此时穆玄已经带着离景卫赶到,恰在这时抬起头来,和半空中的离沧海对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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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的事情震动了整个离国都城。

离沧海和月红衣制造的能量波动太过强烈,几乎所有居住在都城里的海族都有所感应。而出事的地点又在长公主离落落的府上,这让许多海族不由浮想联翩。

不久之后,便传出长公主离落落在府上私藏了一个人族,意图对离国不利的消息。

在这条消息带来的震惊以及穆玄的费心掩盖下,出事那夜,离落落为何不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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