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身份仍然是离景卫,在海神祭那天必须要到场。

不然,她倒是很想趁着离国人都去参加海神祭的时候溜进幽狱里见慕容一面,那时候幽狱没有看守,慕容想来可以放心地弹一曲琴。

可惜她现在只能穿着离景卫最庄重的服饰,站在穆玄身后。

穆玄看着披着一身华贵青碧色王袍的离北冥缓缓行上了祭坛,压低声音对离沧海说道:“不知道离落落会不会被放出来。”

离沧海也看着那个离国最尊贵的背影,心想在离国子民面前,离北冥的仪容确实是无可挑剔的,只是一旦面对自己,那副雍容尊贵的面具立刻便要破碎——她这般想着,心里也不知道该做如何感想,听到穆玄问话,淡淡说道:“看国主怎么想了。这些日子,国主没少去长公主府,你总不会不知道。”

穆玄微微点头,不再说话,关注着祭坛上的动静。

离北冥掀起华美的王袍,在象征着海神的碧蓝色凝水珠面前跪下——这样的凝水珠,离国上下也只有一枚,平日里一直供奉在祖殿里,只有海神祭的时候才会请出来。

无数离国子民黑压压地跪成一片。

离北冥低声念诵了一篇辞藻华美的冗长祝词,祝词念完之后,他站起身来,从身后跪着的白衣女祭手里接过贡品,双手呈到供桌上。

然后他站起身来,回身看着自己的万千子民,张开双臂,高声喊道:

“天佑离国!”

“天佑离国!”

无数的离国海族跟着他喊着这句话,三拜而起,感动得热泪盈眶。

离沧海和穆玄自然不会让自己陷到这种莫名其妙的感动情绪里去,只是随着众人拜了三拜,站起身来。

海神祭最重要的仪式,到这里便算完了。

离北冥挥了挥手,离远手里捧着一叠谕令走上了高台,一张一张地念着,都是些离国在接下来这十年里必会平安无事之类的祝词,偶尔夹杂着对贵族的封赏。离沧海知道,每次海神祭上都要念一通这种东西,有些类似于她那个世界里的领导发言,也不着急,低声和站在一旁的穆玄闲聊着。周围的离景卫虽然看出来了这两个人在庄严肃穆的海神祭上闲聊,却也没人敢教训他们。

在离远手里那摞谕令只剩下三分之一时,离落落终于在侍卫的保护(或者说看守)下走上了祭坛的最下层。她站在离沧海对面的位置,远远看了她一眼便转开目光,只装作没看到。

多日不见,离落落气色还算不错,只是面色有些阴郁。想来月红衣之事败露,对她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很快地,离远手里的谕令便只剩下了最后一张。

离远拿起谕令,看了离北冥一眼,像是要确认什么。离北冥阴沉着脸微微点了点头。离沧海正心不在焉,突然发现身边的穆玄神色有些奇怪,于是问道:“怎么了?”

穆玄的神情像是在忍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这时离远已经捧着那张谕令念了起来,离沧海想着穆玄奇怪的面色,有些好奇那上面写的是什么,于是集中注意听了听。

“离沧海曾经立有大功,因此国主决定原谅她的过失,赐予她灵师的尊号。”离远缓缓念着,然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转向了站在祭坛下的离沧海,喝道:“离沧海,你还不谢恩!”

离沧海一愣,穆玄低声笑着在她背后推了一把。

离沧海这才反应过来,压低声音问道:“你干的?”

“不然呢?”穆玄低笑道:“你总不能一直待在离景卫,总得有个名份才好。”

离沧海摇了摇头。她灵师的称号是那些得她传授的离国人叫出来的,不需要离北冥像赏赐一样地赏给她。不过,在现在的局势下,离北冥赐下这个尊号,倒能给她省去很多麻烦。

祭坛下的离国民众却无法像她这样淡定。离沧海曾经是离国上下尊崇的对象,后来她去了大陆,还与夕若女帝发生了那样的事,灵师的形象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其后离沧海莫名其妙地失去法力,带着个人族男人回到离国,拒绝了雨炎的求婚,在离国人眼里,这个曾经尊贵而美丽的女人便被彻底打上了“下贱”的标签。

至于后来她恢复法力的事,只在离国大臣和离景卫之间流传,普通民众并不知情。

所以可想而知他们此时的惊讶。

离沧海想着自己回国的时候,真可谓万人空巷……然而便在她自承失去法力之后,这些出城迎接的海族,便齐齐抛弃了她,恨不得把自己与迎接灵师这件事撇得一点关系都没有……而现在离北冥这道谕令一下,海族们看着她的目光又换回了崇敬,真真好笑……

她拾级而上,站在离远身前。

“离沧海,”离远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恼怒她的不遵礼节,不过还是说道:“从现在起——”

“且慢!”

祭坛下的离落落突然上前一步,喝道。

离沧海眉梢一跳,心中浮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离落落仰头看着祭坛最高出的离北冥,冷笑说道:“离沧海曾经带回来一个人族男人,那个人还偷跑了祖殿里的碧心丹解药,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离北冥的面色又阴沉了几分,皱眉说道:“这事且先压下……”

“好!”离落落挺了挺胸,大声说道:“那么慕容呢?”

离北冥的面色倏地变了。

“离沧海被关在幽狱里的时候,牢房和慕容离得太近,竟然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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