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久等,姐姐批完折子有些乏了,方才竟是睡了过去。”凤月姗姗来迟,进殿的速度却是很快,好像她真的一路狂奔过来的一样,“段和,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给妹妹准备椅子!”

“老奴有罪,王妃刚才着急见您,奴才也就急了,忘了这事。”

任樱没时间听他们在这浪费时间,扑倒在凤月脚下就哭了起来,“皇上……皇上……”

凤月和段和对视了一眼,眉间都染上了笑意。

“妹妹莫慌,起来慢慢说。”凤月伸手将任樱扶起来,“段和,你先下去吧。”

“是。”

任樱早在车里就想好了说辞,而且她还得像上次见凤月一样“演戏”,不能露馅。

她哭得更大声了,吵得凤月脑袋痛,直想凶任樱几句,可是她不想打破在任樱面前树立的和蔼形象,只能压着脾气拍了拍她的肩,连语气都不能重:“妹妹莫哭,莫哭,哭多了对身子不好。”

尤其是对听的人身子不好。

“皇上,王爷中毒了,呜……”

凤月挑了挑眉,心头一跳。

不过任樱的哭声叫她烦躁,听到凤青衣中毒的好消息竟是都高兴不起来。

这蠢女人就知道哭,比上次见面还似更懦弱了些,没一点用。

不过这样最好,叫凤青衣自己哑巴吃黄连。

“怎么回事?青衣如何中毒了?你且莫哭,细细说来。”

莫哭?不哭怎么叫你难受。

任樱抽噎着将凤青衣中毒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说凤青衣体内的毒x_ing如何如何大,昏迷着就没醒过,还说再不解毒,凤青衣活不了几天。

凤月越听心里越高兴,脸上就表现得更痛苦。也不知她这般矛盾,会不会精神失常。

任樱懒得管这些,重新跪下去拉过凤月的衣摆哭得无法自已,还无意似的将眼泪鼻涕全部蹭在了她的衣服上。

凤月发觉之后一阵恶心,想杀了任樱的心都有了,可是没办法,她只能忍着。

“那妹妹深夜进宫找姐姐是想要几个御医给青衣瞧瞧吗?”

任樱点头如捣蒜,“皇上,你一定要救救王爷,不然,不然任樱一个人要怎么办,呜呜呜……”

“好好好,朕这就叫段和去找这宫里最厉害的太医跟你一块回府里看看,青衣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凤月立刻就想踢开还拽着她衣摆的任樱,可终究只能作罢,嘴上催促:“不如妹妹和段和一同前去吧,自己看上哪个太医带走就行!立刻就去吧,好不好?段和!段和!”

她着实忍不了了,赶紧把这个蠢女人弄走吧!

任樱随着段和消失在了殿里,凤月瘫在龙椅上一阵喘气,直把任樱骂的狗血淋头。

不过任樱才不管她,出了殿就将脸上的鼻涕眼泪统统擦了个干净,其实她刚才已经差不多在凤月的衣摆上擦了七八分了。

“段总管,咱们快些。”

“是,王妃。”

段和提前叫人联系过了,任樱跟着他过来的时候只见到了五六个太医,各个老的掉牙,脸皮糙的像树根,眼睛眯得都快睁不开了,任樱严重怀疑他们还能不能看得清患者长什么样,何况还是解毒。

不过任樱也没有多耽误,心里清楚这些个太医八成都是凑数的,随便指了一个就带走了。

她走后,段和询问了其他几个人才知道,被带走的这个医术最差,已经好几年没正儿八经的看过病了,留在太医院不过是养老罢了。

段和打发走几个老太医,伸手掩唇笑出了声,他可要把这个好消息带给凤月。

这边任樱带着太医往府里赶,马车跑得比去时更快,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太医说着话,虽然基本上她一个问题问完这太医半天才答几个字,但终归还算是聊天,对,聊天。

等了能有半盏茶的工夫,这老太医眯着蚊子眼双手哆嗦着回答她刚才提出的问题:“老,老臣倒是知道这么一个人。”

任樱终于着急起来,往前凑了凑:“什么人?您能仔细说说吗?”

这一等又是半盏茶的工夫,索x_ing他终于还是回答上了。

老太医口中的人叫鱼卿茵,x_ing别不详,年龄不详,住处不详,唯一详的就是这人是近些年来江湖上有名的用毒好手。

会用毒不代表会解毒,但先查明凤青衣中的是什么毒也好。

这么一来二去,王府就到了,任樱顾不得这太医,匆忙下车,“我会着人带您去休息,您暂且在车里等等!”

下车之后任樱拎过下人递过来的伞直奔书房,书房里,吕婧如和几个偏将还在商讨着,见到淋s-hi的任樱有些紧张。

“王妃您回来了?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婧如,即刻派人去查一个叫‘鱼卿茵’的人,他会用毒,说不定知道王爷中的毒是什么。”

吕婧如愣了一秒却是没耽误,“好。”

“大家商量的如何了,先和我说说吧。”

任樱用方巾擦水的间隙将几人商讨的结果听了一遍,不时点头:“好,那就这样,大家赶快去休息吧,明日就开始行动。对了,秦无言,我要活口。”

送走了几人,任樱终于暂时松了口气,瘫倒在了椅子里,传过命令下去的吕婧如回来就看到她掐着眉心一脸疲累的样子,衣袖上还在滴水,之前对她的讨厌突然就少了些。

这个女子倒还不是一点用都没有,王爷出了事,她紧张过后将一切处理得不得不说是真的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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