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让你走。”
离嫊被柴青娪气笑了,自从她怀孕以来,脾气就变成了小孩子一般,时常冲着他们撒娇。
淮楼也乐得宠她,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但现在这种情况弄得她很头疼啊。
“我就是想出去走走,你放心,等你生孩子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怎么想去走走了?”
离嫊沉吟了一下,思绪飘的有些远,“累了吧,想好好休息休息。”
“这么多年了,我总是忙忙碌碌的,现在还不容易卸下担子了,我也想四处走走。去看看山,看看水,若是有幸能够遇上良人,也许就成亲了也说不定。”
柴青娪心下一惊,“阿姐——”
离嫊笑笑,拍拍她的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她走到门边,看着庭院里种着的一大片竹林,其间点缀着粉红的腊梅,全身上下都透露着疲惫。
“我是真的很累了。十五年了,朝莫一直走不出来。如果没有你,或许我还会安慰自己,他只是跨不过心中的那道坎,我可以等。但现在事实是,他根本无须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可他还是不要我。”
离嫊回过头看着柴青娪,脸上挂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其实我现在才想明白,他只是不爱我吧。或者应该说,他没那么爱我。”
“阿姐。”柴青娪眼里酸涩不已,她走过去抱住离嫊,想给予她温暖。
“小妹,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淮楼对你的爱,我真的很羡慕。我曾经以为我和朝莫也会这样,可现实太残忍,我现在看见你们那么相爱,我真的觉得很心酸。”
离嫊也回抱着柴青娪,诉说着她的心情。
“阿姐,离开真的能让你更开心吗?”柴青娪问。
“会的。”离嫊温暖的笑着,“我决定离开,就表示我已经放下了。我曾经想,只要我一直在他身边,他一定会有重新接纳我的那天。但这段时间来,我想了很多,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死不了的。”
柴青娪看着她,眼眶通红,她抓住离嫊的手,说:“阿姐,你会幸福的。”
“傻瓜,我当然会幸福了。”离嫊摸上她的脸,“哭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被抛弃了呢。”
柴青娪被离嫊逗笑了,她抽抽鼻子,闷声闷气地说:“那你每个月都要给我写信,我要知道你在哪,在做什么。”
“你这是不让我省心啊!”
“不管,你不答应我就不让你走。我知道你武功好,但你是女孩子,一个人闯荡江湖谁都不能保证你下一刻会不会遇上那些下三滥的人。我要知道你的行踪才能放心。不行,一个月太长了,半个月吧,好像也太长,干脆七天好了……”
“行了行了,我求你了小妹。”离嫊哭笑不得,立刻举手发誓,“就一个月,我每个月会按时给你写信,一定会的。”
柴青娪见着离嫊答应她也不再强求,她转身走到柜子里取出一件衣服递给离嫊。
“这......”离嫊看着眼前的冰蚕丝衣,立刻摇摇头,“这衣服对我用处不大,你自己留着。”
“我现在已经不需要这衣服了,阿姐,这是我唯二的要求了。你别拒绝好不好,不然我真的不放心。”
柴青娪可怜巴巴地望着离嫊,看得她一阵心软。好多年没见小妹这幅撒娇的样子了,不由得很怀念从前。
“好啦好啦,我收下了。”离嫊满眼笑意地看着柴青娪,“我真的得走了,不然今天晚上就要露宿荒野了。”
柴青娪实在是不想她走,但也想不到理由让她留下了。
有些事,只能让她自己熬过去。
“阿姐,注意安全。我在家等着你。”
这是她作为妹妹,所能给予的安慰了。
离嫊笑笑,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素锦长袍裹身,妖艳的眉眼动人无比,嘴边似有若无的微笑,让此刻的离嫊美得惊心动魄。
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大抵就是离嫊现在的真实写照了。
柴青娪目送离嫊离去,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便披上披风出门。
马上就到年关了,今年这雪也不知下不下得来。
“咚咚咚——”
房门很快被打开,朝莫看到柴青娪站在门外有些吃惊,忙让她进屋来,“怎么了?是身子不适吗?”
柴青娪摇摇头,对他说:“阿姐走了。”
朝莫愣了一下,没开口。
柴青娪也是在等他的回答,径自开口,“姐夫,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不接受阿姐。我想,你一定有你非这么做不可的理由。但是我想说,你明明是爱着她的,为什么不给自己,给她一个机会呢。”
“阿姐告诉我,她累了,想要重新开始。那你呢,你一个人背负了这么多年的东西,能不能卸下来,让自己也重新开始?”
“你能不能,让自己不要那么累?”
柴青娪不知道朝莫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总是能从他的眉宇间看到那股浅浅的怅然。
她想要试着开解他,却发现无从说起。
“姐夫,我还是想叫你姐夫,我都叫了这么多年了。虽然我们分开了十五年,但再次相遇时,我还是能从你的眼神里看到阿姐。你不是不爱她的,为什么不跟随自己心走呢?”
朝莫看着她,张张嘴,却发现什么都讲不出来。
柴青娪知道他现在一定万分纠结,但这就好比堵塞的穴位,一定得有人帮忙疏通,不然它永远都不可能自行愈合。
纵使,这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