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

柳明昭视线往下,不出意料地看到沈谦泽攥紧的拳头,想笑他死鸭子嘴硬,心底却泛起一阵悲凉,差点儿让她湿了眼眶。

不过就是一瞬间的脆弱罢了。

柳明昭冷下脸,是前所未有的冰冷,而且仅仅是冰冷还不够,还要把这冰冷化为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沈谦泽的心脏才甘休。

冷笑一声,眼中透露出的是满得几乎快要溢出的不屑和嘲讽。

唇角的笑痕里印刻的是残忍。

沈谦泽一般都是处于柳明昭的位置上的,第一次成为被施予这种眼神的对象,连灵魂都被揉碎的痛苦。

上课铃声响起,老师走进来,喊了一声“那位同学”,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沈谦泽红着眼用力扭过头,“叫什么叫!”

老师一愣,看清楚了说话的人是谁,不禁暗自苦恼,还来不及补救,对方就快步上前踹翻了讲台风一样地踏出了教室。

柳明昭站着,看沈谦泽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然后面无表情地坐下,脊梁挺直像插了一块铁板。

这完完全全是她的罪过。

方才柳明昭背对着许念,许念没有看到她脸上的神情,但是从沈谦泽的行为里也可推演出一二。

道不清理还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许念感觉此刻的柳明昭身上围绕着一股死气。

这种感觉是突然间冒出来的。

而且莫名其妙。

“死气”是什么?

如果问许念这个问题,许念也不知道,但是看着柳明昭,看她绷紧的下颚,这感觉就从脑海中蹦了出来。

硬要说的话,就是“哀莫大于心死”。

许念觉得自己最近太过多愁善感了,本来只是同学或者说朋友间闹别扭的一件小事,对象之一还是喜怒无常的沈谦泽,他居然都能排演出一出大戏。

不好。

这样不好。

内心戏太多了。

会影响正常生活的。

自省了一番之后,许念收敛心神,不再关注柳明昭,专心听起课来。

嗯……刚才柳明昭好像才说到一半……

算了……反正也不是很重要的事,还是不要和她走得太近了,免得给女孩子错误的信息。

午饭时间,许念被严易知拖着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教室,好像里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当然了,估计在严易知心里柳明昭就是洪水猛兽,还是要夺走他的亲亲小伙伴的洪水猛兽。

吃着饭,严易知还在对面碎碎念不知从何处听来的柳明昭和沈谦泽的小道消息,看似无心其实有意地黑了柳明昭一波后才眨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许念,让许念没了食欲。

“好了,还要不要吃饭了?”

严易知嘴巴一瘪,“我可是为了你好,你要小心你的贞操知道吗?沈谦泽那种人什么事干不出来?能和他混到一起的柳明昭又能好到哪儿去?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对付你。”

要不是小时候礼仪老师教得认真,许念真想在这时候翻个白眼,非如此不能表达出他对眼前这个二货的无语。

“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轻飘飘地下了定论,许念开始收拾餐具。

严易知闻言就跟有猫爪子挠似的冷静不下来,皱着张脸跟上去,“我说,你不是真被她蛊惑了吧。”

许念眉头也不动一下,“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

“朋友?!你和她什么时候成的朋友?!许念!”

严易知瞪大了眼睛。

没过脑子结果说漏嘴的许念脚步微顿,却也没有收回的想法,把餐具放到回收处,礼貌地向食堂阿姨道了谢,然后走出食堂。

严易知见许念这样子就知道许念是不想回答他,可他想知道啊!

不依不饶地问着,直问得许念烦了回头横了他一眼才不甘不愿地闭上嘴。

回到教室,许念发现柳明昭还在。

是“还在”,不是“已经来了”,因为他出去的时候柳明昭就趴在桌上,现在还趴着。

心下闪过一丝疑惑,许念从另一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尽量放轻了声音,但是拖动椅子的时候女孩还是动了动,然后缓缓坐直了。

“对不起,吵醒你了?”

废话,肯定吵醒了啊!

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想要换句话道歉,然而身边的人却不配合,沉默地平视前方,眼神清明,丝毫没有刚睡醒时该有的睡眼朦胧。

那就不是他吵醒的了。

没了心理负担的许念翻开卷子准备做一套卷子再睡午觉,却又感觉到有些异样,转过头,柳明昭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

柳明昭盯着他,好像是在透过他在寻找什么,又好像是在通过这凝视肯定自己的存在。

抿抿唇,许念暗自叹息一声,语调比平常更加柔和,减了几分疏离,“怎么了?”

柳明昭没有回答,至少没有立刻回答。

直到许念耐心告罄,开始后悔自己的多管闲事时,柳明昭才微微摇头,瞬间变脸的能力叫许念叹为观止。

“没什么,只是没吃午饭,看看你顶饿罢了。”

许念非常平静,平静得不同寻常。

按理来说,他应该起码表现出一点点羞涩或尴尬才对。

柳明昭有些疑惑,不明白为什么猜错了。

许念望着柳明昭,第一次主动露出表象下的真实,带着几分攻击性的视线,竟有几分夺目。

“如果心里不舒服,就该找他道歉,解除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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