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按他说的细细回想推敲,发现果然如此,可它还有一事不明,“可先前它又是如何找到我们的呢?而且,让这么粗心大意的家伙镇守此处真的好吗?你不是说匣子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吗?”

酒吞并未直接挑明,而是反问说,“你可曾想过它为何能声东击西,难不成有两个邪魔吗?

“什么?居然有两个?”鬼魂骇然。

这下酒吞彻底没辙了,只好放弃循循善诱,有气无力地解释说,“笨死了,是因为声音视象就和牌匾上颠倒的字一样,在这这里完全是反向传递的。”

“竟有此等异象?是那邪魔创造出来的吗?”

“与其说是异象,不如说是规则吧。”酒吞轻叹一口气,“整座城都由幻境重叠所成,邪魔便是活动的阵眼。既已是水月镜花,就自然不会遵循常理运转。举个例子,假使某人迎头撞见那邪魔,于是转身逃窜,就本能和常识而言似乎没有问题——但实际上这是一面镜子,向其而行方为生路。推而广之,如若本大爷与它一战,理智就得跑过本能,否则每击皆空,势必败颓。除此之外,它妖力诡异,难以通过感知觅其踪迹——如此一来,这座城对它而言,便是绝对优势的主场。”

“那它本身岂不是不会受镜像影响?真不公平。”鬼魂愤愤不平地抱怨道。

不料酒吞却道,“不,既溶身幻境,就也必须遵循其规则——这也是它感知力极差的原因之一。”

“我明白了,邪魔虽有缺憾,但归根结底让其镇守此处都绝非下策。可它既感知缺失,刚才又是怎么偷袭我们的呢?”

“它之所以能够找到我们——还得谢谢这玩意儿报信!”

说着,酒吞猛地伸手把鬼魂旁边拽了一把,它一个踉跄,差点没左脚踩右脚摔下去,可还来不及表示抗议,它便注意到自己方才即将要落脚之处竟横有一条三尺长蛇,此刻正竖起身子,呲着尖锐毒牙冲他们吐信呢。

“这里居然有活物…”

鬼魂半晌愣神,酒吞却已伸出手,如探囊取物般做了个虚抓的动作,那蛇便被无形妖力卡住三寸,提至半空之中。

“快捏死它!”鬼魂突然反应了过来,“就可以废去邪魔的眼睛了。”

酒吞轻啧一声,随即收拳一捏,磅礴妖力直接将它挤得爆裂开来,却奇异地并未血肉四溅,只是化作一滩尘齑,流沙般倾泻而下,落到地面立刻汇聚重组,再生为一条完整的蛇,飞快地逃不见了。

“为什么没死?”鬼魂忙拔腿要追。酒吞却拦住它,顺势向前甩鞭似的释放灵压,接着抬抬下巴示意它朝前看去——大街小巷,许许多多犄角旮旯里钻出无数条蛇,瞬间嗖得窜没影了。

“好多……”

鬼魂咋舌,又听酒吞道,“都不是本体。估计除了正中过于通达的朱雀大道,其他所有街巷里都遍布着这些探子吧。”

于是它想了想,提议说,“那怎么办?它能够探知我们的方位动向,我们却不知道它位于何处——要不要把它引道朱雀大道上?”

“它蠢归蠢,但不是没有脑子。没有谁会主动放弃绝对优势。”酒吞嗤笑道,“可惜这魍魉之匣多半并不在城中,要打破幻境方能得见,只有想办法收拾了它才行。”

“这……”鬼魂摸摸鼻子,抬起头求助地望向酒吞。在它寥寥可数的记忆里,若有不顺逆境就应该一路大肆挞伐过去,但若是遇见必须迂回作战的境况,它便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了。

酒吞倒还冷静自若得很,“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舍弃用来看的眼睛,创造一双新的就好。”

“啊?什么?”

“也就是说,为了公平起见,我也不依靠视觉来找它了。”

说罢,酒吞扯下一缕衣料,用它蒙住双眼,在脑后打了结。紧接着,他曲起五指,朝自己左腕猛力抓去,妖物趾爪何其锋利,当即便撕裂肌肤,破出五道狰狞血口。伤口鲜血四溅,却并未淌成一片,而是转瞬蒸发,无声无息地溶进了空气之中,只留下些许刺鼻的铁锈腥味。

鬼魂本甚感不惑,不出少息却痛苦喘息起来——不知不觉间,一股黑云压城般沉重的瘴气已然弥漫了整条街道,仿佛朝瓮中注水,恐怕不出多时,酒吞的妖力就会彻底充斥满城,再不余丝毫间隙。

它一边忍住胸口闷痛,一边不由得呛咳着开口感叹道,“的确妙计,既然感受不到敌人气息,便索x_ing填满自己的气息,待到这瘴气裹住全城之时,再要穿行其间,无就异于鱼游至清,完全一览无遗!只是这份妖力,比起你在三途镇外冲我展示的还要强盛数倍,你果然很强啊!”

“你未免也太小看本大爷了。”

没有视觉干扰,妖力生成的感知便更加鲜明。酒吞一边纵剖开创口,迫使它不能快速愈合,一边找准方位,冲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嗤笑道,“那么,同样的招数不会奏效第二次,再加之又失去感知上的绝对优势,不能发动偷袭——这下你准备拿什么来对付本大爷呢?”

身后无端冒出一阵古怪狞笑,y-in恻恻得有如鸮啼鬼啸。鬼魂立即自觉地钻进画卷中,以防他战斗时分心,可又忍不住探出头来往身后看了向酒吞描述,“是之前那个白惨惨的人头,他旁边盘踞着好大一条蛇,应该是你说的探子本体吧。”

酒吞“嗯”了一声,压低声音说,“你躲好。”

他虽身形不动,一层冰消雪融似的白雾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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