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在写阿璧被人掐的时候为了更加写实,我伸手掐了一把自己脖子……我去,我的喉咙啊……

友情提示:专业危险动作,请勿模仿……

☆、第一章 幽棺女鬼

入夜里,弦月明明灭灭晃过几轮,素白的月亮隐在张牙舞爪的乌云后惨白且瘆人。平地里蓦然卷起一股邪风,后山上茂密幽深的灌木在乌云的黑影里受惊地剧烈摇摆起来,一时间茫茫夜幕中飞沙走石,几点零星火焰被妖风撩拨地摇摇晃晃,像一簇半坠不坠的血花颤颤挂在林间,乍然一瞧过去,还以为是鬼怪的地火。

幽深的杂草里猝然窜出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人影身着麻衣布鞋,跑在前面的人手里还挑了个给死人送葬用的白纸灯笼,上面用鸡血涂了几个诡谲的字符。

被凄惨月光笼罩的鸡血符不偏不倚映入了那磨磨蹭蹭跟在后面的人影眼中,顿时一阵“乒乒乓乓”铁具掉落的声音响彻在荒凉的山里,吓得前面挑着白灯笼的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李大壮拧了眉头死死瞪住后面胆小怕事的朱二怒喝:“你他妈突然叫给老子找死啊?”

朱二使劲捂着眼睛,嘴唇白得跟那灯笼有的一拼,他僵直了身子抖得如同树林里的窸窣叶子,哭嚎道:“李大爷,小可真的不敢去……您就行行好,放小可走吧……”

李大壮二话不说对着朱二的头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抽上去,抽得朱二半边脸立即肿了起来,李大壮揪住朱二的衣领朝他翻眼一瞪:“老子都他妈的上来了,你又叫老子下去,你他奶奶的在逗老子?”

李大壮大如铜铃的眼睛凑到朱二眼前恶狠狠翻了个白眼,朱二看着那沾了惨白月色的茭白眼珠子两眼发直,方才捡回来的魂又被吸掉了三分,朱二被吓得几欲昏过去,一个激灵寻思面前这人是个难伺候的祖宗,伸手抹了一把嘴角淤血大着舌头含泪点头:“小可依大爷就是……”

李大壮等得极是不耐烦,将朱二用力惯在地上提了灯笼就往上走,麻布衣衫摩擦过两侧杂草,杂草飘飘荡荡半晌,细长的须子幽幽打着旋,犹如夜里出来招魂的鬼魅,朱二一看又是被吓地屁滚尿流,手脚并用爬起来慌忙追上李大壮,扛着铁锄头铁犁就是一顿疯跑。

李大壮深一脚浅一脚走得极是用心,朱二缩在后头嘀嘀咕咕:“小可虽然干的是给死人做寿衣的行当,赚的虽然也是死人钱,但是这还是头一回上山亲自来扒死人的坟哩!”

李大壮在树荫里缓缓穿梭莫名感觉瘆得慌,便也同朱二搭着腔:“干这种事,老子就是要找你这种天天跟死人大交道的,辟邪!”

朱二埋头看路听了这话嘴角一抽:“那李大爷怎么还愿意干这种丧气又不吉利的差事?要知道扒人坟的都是图死人棺材里那点死钱的,要么就是配阴婚的,这种事干了都是要遭雷劈的……”

“图钱呗,”李大壮将灯笼往一旁一扔,伸手去拽朱二肩上的铁犁,“到了,就是这。”

朱二就着灯笼里昏黄的光亮小心翼翼看着眼前崭新的石碑,石碑崭新洁净,看似是个死了没多久的倒霉祖宗,死了还倒八辈子血霉被人刨了坟,啧,真是罪过大了。

朱二一个大力扑过去,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在碑前虔诚且忧惧地拜了三拜,和尚念经一般的喃喃:“死鬼祖宗您黄泉路上有知,小可可不是故意对您不敬的,小可也是被人逼迫的,您看看,罪魁祸首就是小可身边这个李大壮……”

李大壮见朱二只说不做,还跪在那里叽里咕噜故弄玄虚,顿时火冒三丈,李大壮拿着手中棍子劈头盖脸砸过去:“你叫老子一个人挖?”

朱二急急忙忙躲开,“就来、小可这就来……”朱二将灯笼靠在碑石边,仰头忽然瞅见天上挂着的残月,结结实实打了个寒战,他迅速低头狂铲着地上黄土,微不可察地轻轻吁叹一声,一边看着碑上昏暗的字迹,一边问李大壮:“这是哪家贵人的坟啊?”朱二在心里感慨,怎么这么倒霉竟被这祖宗给瞧上了?

李大壮头也不抬干得热火朝天:“哪是什么贵人?只是个小丫头片子的坟罢了,”李大壮用锄头敲了敲那渐渐显现出来的小小棺椁,忒不屑地吐了口唾沫,“要不是有人将老子从那狗屁薛家柴房里放出来,还给了老子一锭金子要老子干这个事,老子早就走人了,谁他妈乐意刨这小丫头片子的破坟谁去!”

朱二停下手中伙计,掏了掏耳朵:“薛家?是哪个薛家?”

李大壮又啐了口唾沫,斜眼朝山脚的一处光亮努努嘴:“还有哪个薛家,就是奶奶的那个薛怀的破屋子,妈的,柴房里全是老鼠,把老子饭都抢吃了,本以为是个腰缠万贯的大富人家,谁知却是个绣花枕头一包草的穷人!妈的比老子还穷!”

朱二一听双腿一软,勉强扶着铁犁才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颤颤巍巍刨根问底:“是礼部侍郎薛怀薛大人?那我们刨的这坟是……”

李大壮一锄头锄掉了最后一抹黄土,黄土纷纷扬扬落满朱二满头满脸,李大壮攥紧拳头,双目赤红如血,像是一头游走在发狂边缘的猛兽,眼珠里血丝牵连,他暴怒地踹了朱二一脚,直直把朱二踹翻在地爬都爬不起来:“你他妈哪来那么多废话?快过来给老子搭把手!”

“我……不要!”朱二赖在地上死活不肯起来“薛大人是做大官的,万一他知道我们刨了他女儿的坟还不得生吞活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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