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沫跟张树生说了下要回去,林湄跟着夏川来的,夏川要走,自然也要走。

张树生一路把林湄送上车,万分不舍,杨沫都不好意思看他那没出息的样。这是杨沫第一次看见张树生对一个女孩子这么殷勤,但想想林湄的心里是向着夏川的,又不禁为发小感到惆怅,打算还是找个机会提醒一下为好。

杨沫回到家,屋里狼藉一片,吓得她还以为是遭了贼。

☆、第027

夏川把杨沫扶到沙发上靠着,去冰箱里取冰袋给她敷脸,又去取家里的药箱出来找镊子,纱布和碘酒,一一排开放到一边,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杨沫的受伤的腿,从带着血迹的地方剪开,露的肉里扎着细小的玻璃碎片。

杨沫伤的地方红肿了,血迹微微干涸,看上去有点可怖。夏川脸如寒霜,看着杨沫的眼神却有毫不掩饰地心疼:“他从前也这么……打你?”

杨沫脸肿了,被冰袋冻的有点没知觉,看着夏川眼里的关怀感觉好受了许多:“没有,第一次。昨天回去就不对劲,今天……”

说罢皱着眉头,回想起饶东远的样子总觉得有点胆战心惊,不知道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她回家一开门以为遭了贼,再看坐在一片狼藉中的饶东远正在全身发抖,杨沫急急忙忙过去看他什么情况,却被他看仇人一样的眼神吓了一跳。

然后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她脸上,杨沫踉跄了一下跪倒在地,被打碎的玻璃渣扎伤了小腿。

饶东远越来越心烦意乱,既觉得这不可能是真的,又觉得有钱人都是心眼极多,不可能会弄错。

只有想想哪怕有一点可能他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是仇人的亲身骨肉,心里就像被人捅了刀子似得难以忍受。饶东远实在不愿意现在看见她,指着杨沫的鼻子让她:“滚!”

杨沫也是被他这一连串的行为弄懵了,饶东远的脾气又臭又硬,昨天晚上就找事,今天她又没理他直接走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家发了一通脾气,然后她又正好回来撞枪口上了。

杨沫又不想找虐,听他让滚就一瘸一拐地走了。

倒是出门就遇上夏川很让她吃了一惊。

不过当时她自己状况乱七八糟的,没来得及问,这会看见在那里仔细帮她挑玻璃渣,又不好意思问出口了。

伤成这样,一看就疼,夏川拿着镊子轻轻一碰就惹来杨沫一阵吸气,害的他赶紧收手,紧张兮兮地问:“疼吗?”

夏川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他放下镊子:“我还是叫医生送点敷的麻药过来吧。”这伤搁在他自己身上倒是不觉得什么,但是听见杨沫的抽气声,他就下不去手了。

杨沫蹙眉,疼是疼的,但也觉得自己没那么娇气,而且看见伤口就觉得心烦,见夏川搁在一边的镊子,伸手拿起来道:“没事,我自己来。”

看她那架势,估计是准备硬来,夏川被她惊了一下,连忙准确地握住她的手,及时阻止:“你别动,我来,手法不专业会让伤口扩大。”到时候可能会留疤。

杨沫的手小巧,夏川的手修长,这一握就全部包在了手心里,本来毫无旖旎之意的动作竟然生出几分暧昧。

夏川若有所感,连忙松了手接过镊子掩饰尴尬,只是耳后悄悄攀起了一朵红云。

每次跟杨沫在一起的感觉都让夏川觉得奇怪,总是既期待又害怕。期待自己能和她多待一会,又害怕自己做出些不合时宜的事来。

比如今天才刚刚分开,他就总有种莫名的冲动,所以才会把车子让给林湄,自己叫了辆车去了杨沫的小区。而刚刚,他看见杨沫的手就不自觉地想握上去,仅此而已……

夏川垂了垂眼睫,收敛心神。

细玻璃碎片只有两三片,夏川尽力稳准地剔除,但他每动一下,还是惹来杨沫一声抽气,等他弄完才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层薄汗。

放下镊子,忍不住喃喃道:“好了,好了。”不知道是在安慰谁。

夏川熟练地擦了碘酒,又涂了一种清清凉凉的药膏,薄薄的裹了一层纱布,这才放心道:“不要沾水,过两天就好了,而且不会留疤的。”

杨沫语带哽咽地道了声谢。

她倒是不在意会不会留疤,反正伤在小腿上,她平常还是穿长衣长裤的多,而且她也不是明星这种特殊职业,会担心留疤了不好看。

她只是……只是觉得夏川紧张又细心的样子特别温暖。就像三月的暖风吹拂,明明是宜人心扉的触觉却偏偏让她想哭。

夏川听她声音不对,抬头发现她眼睛已经红得像个兔子了,忙问道:“你怎么了?还有哪里疼?”

杨沫眼神闪烁,有点不好意思今天的自己太煽情,只随意找了个借口:“哦,碘酒太疼了,我没忍住。”

末了,扯了扯嘴角对夏川笑笑。

夏川看见她捂着冰袋的手冻得通红,觉得有点刺眼。

手一伸抽走了冰袋,又从药箱里拿出另一种药膏俯身给她涂在脸上。修长的手指打着旋从腮边到嘴角,杨沫愣了两秒,赶忙拉开距离:“我自己来。”

杨沫本来是后退,谁知道夏川无知无觉地又追上去一点,俯的更低了些,温柔地语气扑在耳边如有实质:“别动,很快就好。”

杨沫一愣,怕他继续追过来,果然没动了。

但是靠那么近,夏川的鼻息挠的她痒痒,这个很快也没有说的那么快,杨沫道:“你头抬起来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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