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腐书 > 重生耽美 > 春昼 > 第9节
>“这剑……原料有些特别。”子谈说着,走到楚湫背后,一手搭上楚湫的胳膊,一手覆着楚湫的手握住那把剑:“来,看好。”

“攻势之中最为常见的是直击人门面,抵御最有效的是格档。”子谈提起楚湫的胳膊绕到背后,使得后者的身体微微朝侧边转去:“一步。”

紧接着他另一只手微微转过楚湫的手腕,让剑极细微地转换了一个角度:“两步。”

最后他松手拍了一下楚湫的手,后者立时松开,剑弹脱出来,在半空被子谈接住:“三步。”

楚湫的背贴着子谈的胸口,简直像在被拥抱着。

但楚湫只是出神的回忆了一边,钻出子谈的怀里,他认认真真地重复了一遍,问道:“是这样吗,禹章?”

子谈点一点头:“学的很像。”他提起剑,又为楚湫演示了一遍。这还是楚湫第一次看见他使剑。

真奇怪,剑在他手中似乎是有了活气一般,如同一脉活水,被他掌心牢牢握着。他的剑势并不凌厉,亦不绵软,闲庭信步,肃肃如松下清风。

楚湫总觉得现在的子谈,看上去和之前有了些不一样。

子谈仿佛渐渐从之前的那些软弱的影子里摆脱出来了,他依旧是常常笑,但那副温和的面容里,似乎磨出一点棱角来了。楚湫偶尔会捕捉到他眼睛里闪过的锋利而沉静的亮光,在那之下,还有一些黑沉沉的,暧昧不清的东西。

然而他仍然一如既往的,从不拒绝自己。

楚湫有时候忍不住想,自己是多么幸运,能够在这个世界认识这样好的朋友。只有一个,也已经很满足。

他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回报子谈的这份恩情与善意。

楚湫想起《破英碾玉》里子谈所面对的惨淡婚姻和未知的结局。

他多么希望子谈也能获得幸福。

13

楚湫常常拉着子谈下山玩。

玉然山上的那些老头子简直可以说是不管事,稍许脾气有些臭的离老,只要楚湫每次替他带一些酒,就可以抚平他的眉头。

楚湫走在山间的石梯上总是不肯安安分分的,走两步就要跳上一步,偶尔有鸟雀落在他肩上,低头啄一啄,轻轻脆脆的“啾啾”叫上两下,楚湫嘴里便也模仿着叫上两声“啾啾”。雀儿偏头瞧了他一会,又觉得无聊似的抖着肩膀飞走了。

真是相当幼稚的游戏。

但楚湫总是乐此不疲。

楚湫带着子谈一起熟悉着青歧镇上的一草一木,酒店小二,瘦高的茶博士,买果子的小娘子。子谈走在人来人往的青石板路上,也不再如最初那样紧张,好奇,不安。

这是楚湫在展示他的世界。一个十六岁少年的世界。他把那充满着生命力,烟火气,和细小琐碎的一点一滴都原原本本地摊开来给子谈看,仿佛迫不及待地在说:“我喜欢这个,这个,和这个。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我喜欢的都是很木奉的东西吧?”

如同一只懒懒的猫,遇见同伴,就忍不住要露出柔软的肚腹来。

有一回楚湫看见有卖风筝的,那时正是三月末,春光正好,他高高兴兴地拿着风筝走在山路上,看见鸟雀没有停留地飞过,他便把风筝举的高一点,哼一声:“你得意什么,我的鸟比你大的多了!”

子谈只是微笑着跟在他背后。

楚湫自小就是放风筝的一把好手。他找了一处山坡处的平地,牵起线绳,熟练地扯了几下,迎着风跑起来,风筝一晃一晃地,很快就高高飞起。

他跑起来的姿态很舒展,抬起的胳膊隐隐可以看出少年柔韧的线条。

山上的风非常迅疾,楚湫把风筝放起来后,花了些功夫才站定,他回头望向子谈,用力挥了挥手:“禹章,你要来试试么,很好玩的!”他脸上是无忧无虑的笑容。

这就是楚湫,是早春新抽的柳条,永远新鲜,永不枯萎,永不烦恼。

子谈原本是站在一旁含笑看着的,闻言思索了一会,提步走到他跟前,迟疑着从楚湫手里接过线:“我…未曾放过风筝。”

“不要紧,你这样聪明,肯定一学就会。你看。”言罢,楚湫伸手覆在子谈手上,牵动着扯了几下绳子,风筝果真摇摇摆摆着往更高的地方飞去一点。

从地面上看,依稀可以望见风筝薄薄一层的画纸在风中绷得紧紧的。

那是一只老鹰。

…… ……

春天的时候,青歧镇特别热闹。它虽在山脚,却水路发达,是一个颇具规模的交通枢纽。一年又一年,四海的商人或多或少都在这里留下了足迹。

因为一次巧合,楚湫恰好赶上了胡人的集市,据说都是回纥的流浪商人,身上什么邪门歪道的东西都有。

集市上人很多,许多镇上的人家都赶来瞧热闹,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探头张望着,一边悄声说些什么,不时笑作一团。

一路上,无数挂着两撇小胡子的人c,ao着别扭的中原话冲楚湫喊:

“这位小哥,还魂丹要不要来一丸!”

“大漠里红狐做的鬼,可以驱邪,要不要养一只!”

楚湫没理。

最后他拿着许多羊r_ou_串,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集市。

相比之下,他觉得总归还是吃比较重要。

他并没有舍得全吃完,偶尔便拿出几串在院前台阶上烤,算是解馋。

那天,他一如既往地埋头专心烤r_ou_。烤着烤着,有什么巨大的y-in影投s,he下来,把大片的阳光遮去了。

楚湫有些困难地抬起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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