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喝过酒了,说是不喜欢醉味,其实沧玉挺喜欢的,他喜欢喝醉之后微醺的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倒是应了道人那句话,他这等俗人饮酒,不是为了尝美酒滋味,是想求得醉时欢乐。

不过这酒水不合口味,沧玉悄悄把它在心底划去了,所谓酒色财气,饮酒寻欢是雅事,赌博就是大事了,玄解这小子打起架来是个天生的赌徒,不知道他在赌桌上手气怎么样,好便罢了,要是不好,生起气来把人家赌场都给砸了,搞不好引一大堆天师道士来抓他们两个。

抓不抓得到另讲,好歹他们在道士协会里有个熟人,要是一传十十传百,被人传到酆凭虚耳朵里,知晓他们因为赖账出千被通缉,那可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沧玉细思,又将这赌划去了,左右一想只剩个“色”字,心里头难免涌起点恶趣味。

穿越总难免有些必做的事,糖葫芦吃不吃倒是其次,见见世面还是要的。

沧玉并不是很想去寻欢作乐,介于某两位姑娘的食谱缘故,他对女人多少还有点y-in影,更何况五指姑娘对他情深义重,相伴四十载,他不是那等薄情寡义之人。

只是沧玉摸不准玄解的癖好。

先前那类猫虽是在沧玉面前男变女引起不适,才招来厌恶,但是玄解没见着具体,同样不动半点声色,真不知道他是情窦未开,还是就单纯地不喜欢女人。其实前后者都没什么大碍,只不过要是前者,带着玄解去青楼看看未免不太合适;要是后者,那沧玉带他倒是不妨事,就是得换个性别。

说来,古代有男风馆么?

沧玉只是想看热闹跟见见世面,又不是去寻欢作乐的,对自己能不能玩上并不上心,倒是心里记挂着玄解,生怕他的生理卫生课落下,往后在情人面前丢脸。

这些事对着小姑娘讲,那是耍流氓;可对着男人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没什么好扭扭捏捏的。

永宁城的风气还没有开放到这个地步,没有男风馆,不过京城是有的,沧玉不知道,只一边在心里胡思乱想,一边听台子上唱戏。

身旁那安静无比的书生忽然凑过来答话,他显然是个很懂戏的行家。沧玉知道看到有趣的作品想跟别人聊聊的心情,就像电影院里看动作大片看到高潮处恨不得跟旁边人分享一二又怕吵着别人的那种激动,不过他不太懂戏,翻来覆去只说唱得好,那书生不大恼,见缝穿针地给沧玉科普。

看起来简直像是个卖安利的。

沧玉备生亲切之感,对这故事了解了不少,有个别梗与要点都从书生那听来,方才明白趣味。

这时沧玉才认出来,这书生就是之前饮酒作乐的那群狂生之首,就是因着他们在楼上喝酒唱歌,才叫他下了船去酒楼遇到脏道人;也是这书生下楼说去看戏,他们现如今才会坐在这里听这出戏。

对方虽一无所知,但这可真谓有缘了。

沧玉愈发和颜悦色起来,这书生不大迂腐,谈吐颇为潇洒,没有什么读书人的傲气,见识渊博,不像是之前与棠敷遇到的那两个读书人,满口之乎者也,说十句话有八句引经据典,叫沧玉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书生懂得很多,说起话来又妙趣横生,沧玉与他一见如故,觉得他年纪轻轻就这么博学聪慧,说不准能教玄解些。

要是说到对未来的见识,恐怕天底下没有人比得过沧玉,只是他的想法跟这个时代多少是有些脱节的,而且他自觉自己那个时代有些礼崩乐坏,人人都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拜金主义跟自我中心比比皆是,多生刻薄之心,行善的反倒成了傻子。

他不敢断言自己没受影响,又希望玄解别这么孤僻,多与人世融入些,就有心想与这书生结交。


状态提示: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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