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是没贼胆么?

再借他一点狗蛋,这泼才得捅上天去!

“你倒是真心为他打算。”韩战冷嗤了声,“也罢,左右本将欠他一条命,理当有所回报。”

他说了明日再来看望,军医忙不迭恭送他出了医帐。

其后几天,韩战果然按时来探病,只是每次都坐的远远的,话也不肯多说。等到苟梁的病情稳定不再反复,他的态度就更公事公办了,只肯遣人过来问候病情,没再露过面。

苟梁满心唏嘘,实在想他想得心痒,偷偷给自己用了恢复道具,加快了伤口的愈合,成功在半个月后下了床。

见他出外走动,将士们都高兴坏了,奔走相告,不一会儿帐前就围了许多人前来嘘寒问暖。

别看原主成日里吊儿郎当胡作非为的模样,可他屡立战功靠的不是那张骗死人不偿命的嘴,为人又讲义气,社交手段一流,人缘很是不错。这日复一日地被韩战拒绝,没事悲春伤秋地喝上几口闷酒都还有人关怀宽慰,这次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自然不得了。

还是刘军医怕他j-i,ng力消耗太过把人轰走,这门帘都能被掀烂了。

又静养了三天,苟梁不请自来地进了帅帐。

这场仗打了两个月,西莽军的粮草终于撑不住要支援了,如果能把他们的粮草截断,这场仗大不了几天西莽就得灰头土脸地卷铺盖滚蛋。帅帐内正在商议这件事,讨论声激烈,见苟梁掀帘子进来,俱都一静,接着一个赛一个的大嗓门争相嚷了起来。

“老常你的伤都好了?”

“哎哟老常,你可算出来了!可大好了吧?”

“这一刀可真惊险,不过我就知道你小子命大,哈哈!”

在一阵关切的问候声中,韩战的副将牧杭咳了一声,问:“常校尉,刘军医不是说你的伤还得养上一个月吗?怎不在医帐里好生休养?”

“我可不就是来治病的嘛,我这都快病入膏肓了你们看不见?”

苟梁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看着没作声的韩战,双手撑着下巴笑盈盈地说:“一日不见如三秋兮,算起来,将军,我们可有十三年都没见过面了,我这相思病已经病入骨髓,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帐中议事,无关紧要的废话不必多提。”

韩战淡声打断他,扫了一眼憋笑的大老粗们,视线落回苟梁身上:“既然来了,常校尉不妨说说对此事的高见。”

说起正事,苟梁收起不着调的表情坐直了身体。

手指敲了敲案几,略一沉吟,苟梁起身走到布防地图前,边说道:“今年夏旱灾害严重,不仅是西莽,就连我们大漠城方圆百里之内也是颗粒无收。”

“西莽可没有我这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天才,提前为我军屯了粮食。若没有这些库存,算一算军需消耗,我们也应当请求粮草支援了。他们之所以选择现在出兵,就是因为冬天粮食不足。如此想来,西莽国内能供给给赞布的粮草有限,而且你们看这里。”

苟梁在地图上的某一处点了点,继续说道:“这条路是西莽军运输粮草的一贯路线,但今年大旱,沿途的几处水源都干涸了。他们再要运粮势必要换路,难说他们会怎么走。这样一来,不仅是我们难对付他们,就是他们自己在沙漠里走不熟的路要付出的代价不小,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人粮两失。但如果……”

苟梁负手而立,笑道:“他们的探子千辛万苦打听到我们戍阳军运送粮草的时间和路径,你们说他们会不会不择手段来抢呢?”

韩战:“依常校尉之意,是要请君入瓮?”

“将军以为如何,是不是英雄所见略同?”

苟梁朝他眨了眨眼睛,韩战怔了下,随即脸上也有了笑容。

人生难得一知己,就是因为苟梁总是了解他的所思所想,所以韩战这些年才会一直忍耐着他的s_ao扰,没把这祸害祸水东引引荐给夏侯军的想法付诸实际。

帐内众人就这个提议商量起来,苟梁坐着旁听。他不再发言只管盯着韩战瞧,直到刘军医派人来催他回去喝药,这才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数日后,赞布从重伤不治的密探口中得知戍阳军运送粮草的路线,大为惊喜。

不过他也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吩咐下去:“再派人打探虚实,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说着,他又问副将:“让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那个姓常的可有何特别之处?”

副将答道:“少将,和以前资料上的没什么不同,那常宣宁勇猛仗义,但没什么身世背景,只是个从五品的军官,在戍阳军里并不起眼。”

“不起眼?你见过死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能让全军沸腾,不要命地拼杀的吗?”

赞布冷哼,对这个答复十分不满意。

他当日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所安排的那个人是大力士且箭术超群,在那么近的距离,那一箭势必能把韩战s,he个对穿。

就连韩战身后的副将斩了箭矢后也没拦住断箭疾s,he向被他以人海战术团团围住的韩战,那个离韩战足足有十丈之远的常宣宁竟然能踩着人头和骏马飞身过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替韩战挡了这一箭。

那么短的时间里能做到这一点,足见对方武功不凡。

更让他惊讶的是,在他受伤之后,戍阳军上下战意飙升——说句不夸张的话,那些疯狗简直是拿命和他们仇杀。

而赞布听得分明,戍阳将士喊的可不是主将被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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