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是一个信号,一个末日即将过去,美好生活终将到来的信号。

地下水复活了。

水源一旦复活,土地说不定就能重新变得可以耕种。

在一个晨光熹微的早晨,一队人出现在远方的路上。

柏易透过窗户看见,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下楼去,和其他所有人一起站在村口,等待着严凌他们回来。

这次严凌他们除了一些人走路以外,还开了一辆货车,不知道是从哪儿找到的汽油。

但一看就知道,里面肯定放满了物资。

当离开的人一个不缺,完好无损的出现时,人们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或看到过好事了。

这无疑带给了他们巨大的希望。

人的一生都在朝着希望奔跑,只要有一点光,就能一直坚持下去。

柏易的目光在人群中巡视,他没找到严凌,无论看几次,都没有严凌的身影。

他头一次这么慌张,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般难受,他抓住一个跟着出去的男人的手,一脸急迫地问道:“严凌呢?他在哪儿?他是不是出事了?”

他问得太急,对方没听清,一脸迷茫的看着他。

柏易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松开拉着对方的手,拨开人群超前走。

等他走后,那个人才挠挠后脑勺,问身边的人:“他刚刚问我啥?他说的是普通话吗?不会是个外国人吧?”

身边的人有些迟疑:“大概……是普通话吧?”

柏易在人群中穿梭,然而出去的人并不多,他来来回回把人看了好几次,却还是没有找到严凌的踪影。

他从未感觉这么糟过,简直糟透了。

他安慰自己,或许严凌走在队伍的最后方,他还没有到,又或者是他中途遇到了什么事,必须要停下来,他想了一大堆,但是每一个理由都说服不了自己。

磊子奇怪的看着站在人群边缘低着头的柏易,他跟兄弟们打过招呼后就朝柏易走了过去。

当他拍了拍柏易的肩膀,让柏易转过头来的时候,差点被柏易脸上的表情吓住了。

在他的印象里,柏易从来都是一脸笑模样,似乎天生就是个脾气好的人,从没有发火的时候,又似乎永远乐观。

但现在,柏易看着他,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他明明没有哭,甚至嘴角都没有动一下,可磊子却能清楚明白的感觉到他的悲戚,有些悲痛不需要眼泪表达,只需要一个眼神。

“你在找严哥?”磊子想不通柏易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大家不是都很高兴吗?

柏易点头:“他……人呢?”

磊子:“严哥开车呢,他刚刚不是把车开到后面的仓库去了吗?得把物资卸下来,放进仓库。”

柏易嘴角抽搐了一下:“哦。”

磊子瞪大眼睛:“你不会是以为严哥出事了吧?”

柏易笑道:“没出事就好,刚刚没看到他,吓了我一跳。”

磊子原本还准备调侃柏易两句,但看着柏易这坦然大方的态度,调侃的话当然说不出口,于是说:“这次咱们运气好,那辆车是半道上找到的,里面汽油还是满的,估计是司机遇到了事,弃车跑了,也没人去查看,就便宜了我们。”

他兴奋极了:“估计是末日刚来的时候运送物资的货车,里面有大桶的矿泉水,还有压缩饼干和帐篷,就是不知道里面的罐头还能不能吃……”

磊子滔滔不绝,越说越多,他自己都觉得他们这次受老天爷眷顾,不然那么多东西,怎么可能直到今天才被他们找到,别人都没看见?除了运气,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

可惜柏易对磊子说的没有半点兴趣,他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严凌,于是人生第一次中途打断别人的话,对磊子歉意地笑了笑:“我先去找严凌,不好意思,你跟别人聊吧。”

话毕,柏易就迅速地跑向仓库。

只留下磊子站在原地,左顾右盼后抓了一个人,兴致勃勃地跟对方说起这次的天降大饼。

柏易走向仓库,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他刚到,货车驾驶室的车门便由里向外地推开,开车的男人跳了下来,严凌回过头,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柏易深吸一口气,他朝严凌跑了过去。

明明只有两个多月没见,柏易却觉得隔了一个世纪。

对方长腿一迈,伸手抱住了柏易的腰。

柏易直视着对方的脸,他伸手抚摸着对方的脸颊,在这个久别重逢的浪漫时刻,十分不解风情地说:“瘦了。”

不仅瘦了,对方的手,脸,露出衣服外的皮肤,在大半个冬天的寒风吹拂下都变得更粗糙了。

因为风餐露宿,食不饱腹,脸部轮廓也更加清晰,简直称得上是刀劈斧刻。

更加有男人味,也更让人心疼。

“没瘦。”严凌握住了柏易的手,他掌心布满老茧,又多了几个伤口,他上下打量了柏易,欣慰地叹了口气。

“这次找到了不少东西。”严凌似乎也品尝到了几分快活的滋味,“以后我们都能轻松一点了。”

柏易也说:“水井的水位没下降,还上升了一点。”

严凌握住柏易的手力气变大了,他露出一个笑容来:“太好了。”

严凌很少笑,他几乎没有表情,有时候他的表情会产生细微的变化,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

但此刻严凌只是轻微的勾起嘴角,看在柏易眼中,就好像春风吹拂大地,化开一切寒冷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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