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这就要看大少有多少诚意了,这批药说便宜也便宜,说贵也贵。”

柏易稍一思索:“我还要回家同父亲商量,我是做不了主的。”

白二:“还望柏老先生早做决策,想要这批药的人可不少。”

看过码头,柏易拒绝了白二的挽留,坐车回了家。

“白二的意思,估计是想让爸发声。”柏易分析道,“如今白家要什么有什么,就是名声不好,有爸帮忙,白家的名声也能拉回来。”

柏父冷笑:“发国难财,还想当个爱国企业家,想的倒是很美。”

柏易没说话。

柏父一脸怒容,最终还是平静下来:“罢了,我这张老脸不要也罢,只要能有所贡献,就是老脸丢尽也行。”

柏父骨子里有文人的清高,却也有爱国者的牺牲j-i,ng神。

他是绝不吝惜自己的名声的。

柏易对这个一生都在梦想救国的老人家,是有几分敬佩的。

柏家的家财,很大一部分都是柏父拿去资助学生,资助爱国运动了,在柏易小时候,柏父用的都是最好的纸,最贵的砚台,毛笔只用狼毫,如今柏父却能用最便宜的笔和最大众的纸。

或许在有些人看来,这些举动无比愚蠢,可在柏易看来,能舍常人不能舍,为的还是国家大义,哪怕柏父在许多方面古板了一些,也不失文人骨气。

后世国家能壮大,能从落后的人口大国,变成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原因之一,正是在这个时期,有无数有识之士,爱国人士,散尽家财,前赴后继的为国奉献。

哪怕是学生们,也敢面对洋枪洋炮走上街头,为国发声。

学生罢课,工人罢工,商人罢市,文人走上街头演讲,社会各界人士抛弃自身利益,j-i,ng诚团结,才争取到了那么一点发言权。

柏父当即拿起纸笔,给昔日老友写信,给报社写文章。

“白二想要个好名声,那就给他,到了需要他出力的时候,他也不能推辞。”

柏父写完信,又流了两滴泪:“一世清名毁于一旦。”

柏易看不下去了:“爸,要不然我来写吧。”

柏父摇头:“不成,你是长子,以后柏家都要靠你,你的名声不能有污点,我则不同,外头的人就是骂我,柏家也不会伤筋动骨。”

“我老了,以后柏家都要靠你。”柏父看向柏易,“到了关键时刻,就是柏家也能舍。”

“你二弟虽然荒唐,本性却不坏,你多管管他。”

“美茹虽是女子,心智却更胜明秋,若有要事,就让美茹去吧。”

柏父抓住柏易的手腕:“国家危难之际,更需要敢于牺牲之人,你不要怪为父狠心,有国才有家,若没了国,哪里还有柏家?”

柏易肃穆道:“爸,我明白,真到危难关头,我必当机立断。”

柏父:“好!家里的孩子,你最像我!”

柏易:“……”

离开柏父的书房以后,柏易在走廊被美茹拦住了,美茹见面先抱怨:“大哥,二哥什么时候能够消停,我看他是闲出病来了,昨晚竟然跟人去了三桥,那边可是有名的……”

美茹跺脚:“我都不好说出来!”

柏易揉了揉太阳x,ue,说实在话,他以前在现实社会的时候,还想过若有弟弟妹妹挺好,现在完全不想了,都说长姐如母,长兄如父,爹妈可不是好当的,他不知道打了柏明秋多少次屁股,柏明秋还是死性不改,尤其他们还是一家人,不能大义灭亲。

柏易冷这张脸,径直去了柏明秋的房间。

柏明秋昨天回来的晚,都快中午了还没醒,柏易打开房门,伺候柏明秋的丫头——就是给他生了个儿子的那个也不敢拦,毕竟在柏家,除了柏父和柏母以外,就是柏易说一不二。

柏易掀开被子,柏明秋刚迷迷糊糊说了声:“大清早的,谁啊。”

就被柏易拖起来,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打。

打得柏明秋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哭哭啼啼道:“我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打我。”

柏易自己手掌也红了:“你不做荒唐事,谁有那个闲工夫来打你?昨晚你去三桥,要是让爸知道,怕就不是一顿打这么简单了。”

柏明秋更委屈了:“你也不问我去干什么就打我!我昨晚是去跟师范的校长见面,三桥只是个幌子,去了那,就没人怀疑我们谈的是正经事,你不信就去问小河,他昨晚陪我去的。”

柏易:“……那你们谈什么?”

柏明秋也不哭了,撇着嘴说:“你才打了我。”

柏易:“你要正是谈的正经事,我就给你道歉。”

柏明秋跟柏美茹一样,几乎是柏易养大的,比起柏父更怕柏易,他连忙说:“就是谈实验器具的事,李校长说了,现在学费便宜,教授们都自愿降低了工资,但没钱买器具,你也知道那些东西都不便宜。”

柏易:“怎么,你那私房钱还挺多?”

柏明秋:“那哪能,我那点钱,在国外就花的差不多了,我是跟他们提议,不如他们自己办报,咱们能提供场地,前期投入家里也能拿些钱。”

柏易沉默半晌:“这倒是个办法。”

柏明秋得意了:“大哥,你也不能总觉得我是废物,你得承认,我还是有点用的。”

柏易:“但你知不知道,一直以来办报多是亏钱,没几个挣钱的。”

柏明秋:“拉投资嘛,师范的几个教授,那还是很有名气的。”

“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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