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峯道:“我只是让他再检查一遍刹车,他自己听错了,我能怎么办?”

“你敢对质吗?”商清壵逼近他,“我当时在高速上,速度降不下来,差点坠入山谷,那种心悸至今还萦绕胸间,我不介意特意把当初的师傅找回来,当面跟你对质。”

郎峯的脸色y-in沉下来。

商妈妈再度嘶叫一声,晕了过去。现场瞬间混乱,商爸爸拿出手机,叫守在门外的保安入场。

即便郎峯极力否认,现场却没有几个人信他,他的话太缺乏说服力,不少人都理清了来龙去脉。

郎峯窃取了商清壵电脑的资料,篡改了电脑记录,把原本出自商清壵的创意交给了康栋,促使康栋抢先一步,上映了自己的记录片,并反咬一口,企图让商清壵身败名裂!而郎峯在罪行被商清壵发现后,还曾企图杀人灭口。

媒体的闪光灯再次唰唰亮了声来,郎峯急吼道:“这是假的,这个音频是剪辑过的,你们不要相信!”

然而已经没人愿意相信他了。郎妈妈反应过来,也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现场议论纷纷,乱成一团。

身穿制服的保安队冲了进来,直奔郎峯。情急下,郎峯抓过连接线,猛地甩过商清壵头顶。

致命的窒息顿时传遍全身,商清壵剧烈咳嗽起来。

“都别过来,否则我弄死他!”郎峯大喊。

“郎峯,你疯了!”商清珺怒吼,“放开我弟弟!”

郎峯道:“反正这婚也结不成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你们让我走,我就放了他!”

郎妈妈再次失声恸哭,凄厉的声音传遍整个礼堂。

商清珺道:“晟世待你哪点不好,你要这样吃里扒外!帮hse做事,还要挟持我弟弟,是嫌工资低还是职位不够高,你说,只要你放了我弟弟,任何事我都满足你!”

郎峯冷笑:“你这个女人,什么手段不会用,我要是相信你,只要一松手,今天就会死在这里!”

商清珺失望之极,这是和她一起走进结婚礼堂,即将共度一生的人,是曾经口口声声说爱她,为她端茶送水,甚至洗脚洗内衣的人,如今却半点不相信她,形如陌路。

她不甘心,嘶吼道:“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晟世给的再多,都不及涂钦安当年资助他上学的恩情。”一个人慢慢从y-in影里走出来,正是阿卷。他去后台调换音乐,现在才刚刚赶到,随手c,ao起一架长杆话筒,朝郎峯头上砸去,“涂钦安资助的那些学生,除了康栋还有你,他惯会抓着别人的把柄,让人替他做事,说说吧,他抓了你什么把柄?”

郎峯不备他这一下,被砸得一个趔趄,商清壵趁机挣脱出来,滚到一边。

郎峯喘着粗气,一缕鲜血滑进衣领。

阿卷趁势又砸了一下:“说不说,说不说!”

郎峯血流一片,却没有吭一声,咧嘴冷笑道:“想知道,可惜,你听不到了!”他猛地拽紧连接线,朝阿卷抽了过来。

“阿卷!”商清壵大吼一声,就要往阿卷身上扑,然而说时迟那时快,阿卷忽然像变了个人,轻巧地躲开了。

随后,如雨点般密集的话筒砸在了郎峯身上。郎峯惨叫连连,血花飞ji-an。

现场发出频频惊呼,连保安也大惊失色,商清壵生怕闹出人命,连忙拽住阿卷:“阿卷住手,住手,你要打死他了,听到没有,沐丞博!”

最后一句,几乎是从胸腔里漫出来。沐丞博猛地回头,眼里那点嗜血的锋芒在遇上商清壵之后渐渐消褪,扔下话筒,重重喘气。

保安迅速围过来,将郎峯带走,走至门口,他忽然剧烈挣扎,大吼起来:“你以为我愿意吗,我也不想啊,可我有什么办法,我当初能进晟世,也是涂钦安挤掉了最有实力的竞争者!我能有今天,一步步,都是拜他所赐,我不能忘恩负义啊!”

他声音很大,震飞了枝头的麻雀。风过,云去,喧闹过后一切又归于沉寂,这场举世瞩目的婚礼终于没能走到终点。

各大媒体及时发出新闻稿,真相被揭开,康栋的微博再次沦陷,这次连向来力挺他的粉丝也失望之极,评论里骂声一片。甚至有人堵在他家门口,往墙上贴大字报,呼吁全国人民集体抵制他的作品。

他吓得给涂钦安打电话:“老板,救救我!”

那头却是冷笑一声:“救你?你这个渣滓,背着我做这种事,我还没问你的责,你居然还好意思让我救你?”

“不,明明是你让我……”

“嘟,嘟,嘟。”电话无情地挂断了。

不一会儿,hse的官博发布一条公告:由于康栋的个人行为涉及违法犯罪,严重有损hse的形象,公司在慎重考虑后,决定免除其在hse的职务。

“呵,壮士断腕,涂钦安撇得够清的。”夜幕降临,商清壵坐在车里,对着镜子处理伤口。

“我来吧。”沐丞博拿下他手里的棉签,拧开碘伏瓶,“他不是这么容易平息怒火的人,开除康栋只是第一步,如果运气不好,康栋很可能活不过今晚。”

涂钦安早年混黑社会有多狠,商清壵也有耳闻,闻言不由得替康栋捏一把汗。

沐丞博揉了揉他的头发:“放心,涂钦安再狠,也不敢动到你头上,他要是敢,我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商清壵望着他渐渐凌厉的五官,心尖一软,忍不住轻叫了声:“阿卷。”

沐丞博假装没听见,低头蘸棉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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