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朗发出一声冷笑, 懒得去争辩什么,他没再去搭理东哥,而是用力推开了宴会厅的大门。

庆功宴早已准备完毕, 宴会厅里坐满了人, 大家都在等着主角登场,除了易朗本人,他的公司、他的团队、他的经纪人都提前知道了他会得奖,东哥居然还搞不清状况的想给他一个惊喜。

在易朗进入宴会厅的时候,所有人都起身为易朗鼓掌,甚至还有人在高呼着视帝来了,易朗发现他们居然不是嘲讽, 而是真正的欢欣雀跃, 诚心实意的在为他开心, 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觉得他拿着这座奖杯有什么不对,在这样的一群人中间,他自己反而是唯一格格不入的那个,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可悲。

鲜花、掌声、荣誉,一切都是他的,他却无法厚颜无耻的去坦然接受。

易朗走到距离他最近的餐桌边站定,他静静的望着所有人,这里有力捧他的公司高层,有辛苦为他服务的工作人员,有战斗力最强悍的宣发策划,他是站在最前面的那个聚光点,而这些幕后工作者才是真正的发动机,是他们殚智竭力的付出,才让易朗成为了无可取代的流量之王。

易朗对他们而言,不是一个人,而是他们的事业,他们的成就,他们的财富。

在这样一个夜晚,易朗越发清晰的明白,他和他们,道不同。

易朗向着在场的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他认真说道,“大家辛苦了,我知道大家为了付出了多少努力,这是你们的功绩不是我的,这个庆功宴我就不参加了,我敬各位一杯。”

易朗说完,他拿起旁边的白酒瓶,直接倒了满满一杯的白酒,易朗将整杯白酒一饮而尽,他忍下辛辣呛出的眼泪,将酒杯端端正正摆好,然后转身大步走人。

众人看到易朗的反应面面相觑,东哥追上易朗喊了句你干嘛呢,易朗说别跟着我,不然我现在就开直播砸奖杯。

易朗的声誉比什么都重要,他今天如果敢砸了金雀奖奖杯,明天这圈子里就没有他的半口饭吃。

东哥担心易朗,可他也知道易朗说得出做得到,东哥又急又气的跺了下脚,却没敢真的再跟上易朗。

易朗一个人走出了豪华酒店,他觉得前所未有的迷茫和孤独。

易朗沿着人行路慢慢前行着,夜风一吹,之前急饮的白酒忽然就上了头,易朗有些发晕,他拆掉口罩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又重新把他那张俊朗的面容藏了起来,易朗忽然很想笑,入行多年,演了那么多戏,他除了脸,到底还有什么。

易朗随意的坐在了路边,忽然就很想念认认真真教他演戏的那个人,那个人声音温温柔柔的,心地很好,目光很暖。

易朗头疼欲裂,他佝偻着掏出手机,找到甄落墨的联系方式,打了个电话给他。

易朗说,小夫子你在哪儿,我特别想见见你。

甄落墨开了席朝木的车子,按照易朗发给他的定位一路寻找着,易朗在发完位置后又无意识的开始沿着道路乱走,甄落墨寻到他的时候,易朗和定位已经偏离了很远。

甄落墨在路边停好车子,他快步跑到健朗的男人身边,一把扯住了醉酒的人。

易朗本来想要挣脱开甄落墨的钳制,但在他认出来人是谁之后却是立即放弃了挣扎,易朗抬手,直接把甄落墨搂在了怀里。

易朗很高大,他将甄落墨严严实实的裹住,半醉半醒的说道,“小夫子,我拿奖了。”

甄落墨说不出什么恭喜的话,只是简单答了句我知道,易朗笑了两声,他紧紧搂着甄落墨,忽然就哭了。

甄落墨感觉到滚烫的泪水落在脖颈间,易朗带着哭腔说道,“刚刚宣读我获奖的时候,我真的想要起身走人,可是如果我走了,我的粉丝怎么办,她们会永远被嘲笑,她们又做错了什么?小夫子,拿着这个奖,我觉得很羞耻,站在领奖台上,我无地自容,我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那些认认真真演戏的好演员,我想退出娱乐圈,我想给自己留点自尊,可我又怕留下我的粉丝独自去面对那些嘲笑谩骂。”

甄落墨轻轻抚着易朗的背,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粉丝啊,她们大都还在最单纯的年纪,有着最纯粹的喜欢,她们为了喜欢的人不计回报、不顾一切,可被资本煽动的她们并不会知道,她们努力给心尖尖上的人铺就的,到底是怎样的前路,于有些人而言,那就是花路,但对易朗这样的人而言,那是满地荆棘、如芒在背。

易朗搂着甄落墨不放手,他醉醺醺的继续说道,“小夫子,我食言了,我没能成为去帮助好演员的那个人,我成了让他们最不齿的那个人。”

甄落墨揉了揉易朗那头倔强的短发,“别想太多,不是你的错。”

甄落墨安慰了易朗许久,好不容易才把易朗哄上了车,他出于安全考虑让易朗坐到了后座那里,自己则是坐在了驾驶位。

甄落墨转身看易朗,“你想去哪儿,我是联系东哥,还是直接送你回家?”

易朗倒在座椅上不声不响,他哭过一次之后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不再多说一个字。

甄落墨见易朗没有回答,又说了一句,“我联系东哥吧。”

易朗闷声答道,“不要。”

易朗说完,又望着甄落墨问道,“小夫子,我能去你那里借宿一晚吗?我不吵你。”

甄落墨看着眼睛s-hi漉漉的易朗,莫名觉得他喝醉了的样子有些像性情温顺的大型犬,其实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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