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来之后骆臻才发现,这小区外面看着挺大,但其实很小,走了没几分钟纪越就在一栋楼前面停了下来。

他看了看周围,判断了几秒之后回答了骆臻之前的问题:“还真的没有被租出去。”

骆臻以为他说的是一楼,毕竟纪越的视线一直没往上看,但等到他跟着一起进去之后,才发现他说的是地下室。

楼道里的感应灯已经很旧了,纪越发出了好几次声响,有些黯淡的灯光才明明灭灭的亮了起来。

借着并不强烈的灯光,骆臻发现前面的门被关上了,但并不是被锁上的,只是因为里面堆积的杂物太多,拦住了去路。

“看来是进不去了。”纪越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

“纪哥你从前,住这里?”骆臻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了出来。

“对,但时间不长,只住了一年多。”因为是地下室,楼道里格外潮s-hi一些,还有不少灰尘,纪越往回走了两步,“我们先出去吧。”

“好。”

骆臻压下心底的疑问跟着他往外走,因为纪越在原著中出现的片段实在太少了,所以他根本就不能知道任何关于纪越的过去,但即便是这样,他也从来没有想过纪越的从前会是这样的环境。

他没问,纪越却不打算瞒着他,从地下室出来之后,眼前又重新变得明亮了起来。

骆臻走在纪越的身边,听见他的声音响起:“我差不多是八岁那年从家里离开的,时间太久了,有些记不清了。”

“当时走的匆忙,手里什么也没带,只有离开前管家偷偷塞给我的一千块钱。我想过之后的日子会很不好过,所以特别节省,希望那笔钱能用的越久越好……”

但再节省,那也只是一千块,也只有十张纸的分量而已,根本没过多久,纪越就花光了。

那个时候的他实在是太小了,还很瘦,就算是有些偷偷招童工的地方也不会要他。

不比原主从家里出来时的情景,因为有个家暴的父亲和不闻不问的母亲,很多人都会特别照顾原主,尤其是一些老人,经常偷偷的带他到家里吃点好的。

但纪越却没有,母亲的去世给他留下了窒息一般的y-in影,让他对所有人都充满了y-in鸷,更别说他还是个从外地来的小孩,在这种情况下,除了政府,没有任何人能再帮他。

等到高中的时候,他能干活了,情况也就好一些了,他不喜欢和陌生人住在一起,就和老师说明了情况,在外面租了一间地下室居住。

“高二那年,突然有人来找我,问我愿不愿意去演戏。”

那人说,演戏可以成为大明星,可以拥有很多粉丝,他说的天花乱坠,但却比不过一句可以赚很多钱对纪越的吸引力。

那人的模样纪越都有些记不清了,他当时因为纪越的学生身份,还打算让纪越和家里说说,能不能休学一段时间,等拍完了戏再回来继续学业。

但纪越却什么都没做,直接收拾了几件衣服跟着他一起去了剧组,拍摄了他入圈的第一部戏。

那部戏大获成功,所有人都因为纪越在里面狠戾的眼神,夸他是天生的演员。

但那些人却不知道,纪越是真正的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他断了自己所有的退路,他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说话的间隙,两人已经从小区走回了学校,现在已经上晚自习了,校园里除了树上传来的蝉鸣外,完全安静了下来。

纪越笑了笑,看向骆臻:“所以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他说的云淡风轻,但骆臻却知道,在这之后他到底承受了多少。

其实圈里有很多关于纪越的传闻,有说他背景惊人,有说他家境富裕,因为纪越一贯高调的作风,这些传闻更是传的沸沸扬扬,愈演愈烈之后不可避免的多了很多难听的话。

纪越从来没有解释过,他好像完全不在意别人对他的印象一样,对那些脏水置之不理。

可今天,他却主动对骆臻说了出来,虽然有些事情寥寥几句就带过了,但却把所有他还记得的都说了出来。

骆臻停住脚步,有些欲言又止。

他有很多想说的,但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该不该说。

他感觉今天发生的这些事,已经在慢慢的超出他之前的打算了,可他却没有像从前那样立刻转头离开。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林荫道上只剩下了有些单调的脚步声。

道路的尽头是一道小铁门,没有上锁,一推就开了。

纪越:“那里是学校的后山,一般都不允许学生上去的,今天应该是忘记关门了。”

骆臻点点头:“那我们上去吗?”

“你愿意上去吗?”

为什么不愿意?

这句话骆臻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但马上又咽了回去。

“这里我还没来过,上去看看吧?”

“好。”

不知道是不是骆臻的错觉,他总感觉纪越的这个字里带着愉悦。

现在已经有些晚了,又是后山,树木挡住了光线就显得有些暗,纪越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着眼前的路往上走。

学校的后山并不算高,也不陡,骆臻走了没多久就看见纪越已经停下了脚步。

“就是那里。”他指了指山下。

山下是城市,路灯照的周围很亮,和黑漆漆的山上完全形成对比。

骆臻盯着那些闪烁的路灯看了几眼,有些不明白:“那里有什么?”

“那条河。”山下的土地被一分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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