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头脸色白得像粉,手中正拿着一把浸成了血红色的钢刷。

这时,他抬起头,无措地望着门口众人,眼里噙着水花,嘴唇颤抖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们听我解释……”

还没听解释,人们从心底就升起一股冰冷的寒意。

*

“我今晚早早就睡下了,睡前她还在上铺翻来覆去,说害怕,说心里有预感,那东西会找上她,因为昨天夜里跟她一起巡逻的两个玩家都死了,那东西没理由会放过她。”

“我听了没当一回事,要出事早出事了,现在一天都过去了,而且觉得在房间里又安全……”小平头身上披着毯子,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堆,“可谁知道,那东西无孔不入,这……这个监狱里,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

他抱着脑袋,双目惊慌地四处乱瞄,哆哆嗦嗦地继续说道:“后来我睡着了,再后来……再后来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站在地上,手里还多了个铁刷子,而她……她……”

小平头呜咽一声,看得出受刺激不小。

他抹了把脸,平复情绪,不想脸上的血迹蹭得更可怖了。

“然后你们就进来了,事情就是这样,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们信我!”

小平头看了一圈,慌乱地扫过围在身边玩家的脸,急切地想寻求肯定的眼神。

可惜大多数人对他依旧忌惮,眼里都不自觉地透露出防备和警惕。

人们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面前的男生拿着钢刷,浑身浴血站在房间里的形象一时半会儿还散不去,他们也接受不了这么灵异的解释。

“我懂……”小平头深知没有说服力,挫败地低头抹了把脸,“你们一定以为我疯了,这些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

“你有梦游的习惯?”恩瑾换了个站姿,重新倚回门框边,看着小平头道。

从出事以来,他自始至终都没什么情绪起伏,淡定得不似常人,因此吸引了不少注意力。

“没!绝对没有!”见有人能以这么平常的态度跟他搭话,小平头十分激动,急忙自证清白,“我从来没有梦游过,家庭也没这方面遗传史,具体发生过什么我真的都不知道。”

顾萌想起昨晚的男鬼,猜测道:“有没有可能……是被那东西上身了?”

人群里响起抽凉气的“嘶嘶”声。

还能上身?

这不是完犊子嘛。

面对鬼神,他们肯定玩不过,同时也防不胜防,搞不好就是团灭的节奏。

*

正在这时,众人间突然一个声音道:“那个……不好意思,我实在困得不行,先回房间了。”

经他这么一说,几乎是同时,大多数人也感到一阵困倦袭了上来。

“你说奇怪不奇怪……”矮个子男人大大地打了声呵欠,眼里蓄着泪花,道,“刚刚还j-i,ng神着呢,这一晃眼,困得都快站不住脚了。”

他摆摆手招呼道:“走了走了,有事明早再说,再待下去要滚到地上睡了。”

顾萌揉揉眼睛,同样感到无法阻挡的困意,他第一时间看向对面墙上的钟。

十一点四十七分。

还差三分钟就零点,第一组的巡逻时间到了。

秒针一格一格转着,“滴答滴答”,似乎在说,夜晚的游戏时间开始了。

人群里,唯有四个玩家依然清醒。

他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就连刚才还受刺激不小的小平头都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哎?你……你们就这么走了?”见多数人都朝各自的房间走去,一个尚且清醒的人怯怯地问,“发生了这种事,还能睡得着你们?”

御姐推开隔壁房门,几乎是闭着眼往里走:“太困了,熬不住了。”

等走廊里的人都清空后,时针、分针、秒针重叠在了一起。

今夜负责守上半夜的四位玩家站在寂静的回廊里,面面相觑。

死过人的那间囚室的门已经关上了,只剩一地一门板的血提醒着他们发生过什么。

“那小子胆真肥。”一个男人尬笑两声,试图缓解气氛,“里面还关着尸体呢,他就这么回去睡了。”

另一人神经质地四处张望,咽咽口水,道:“不太对劲吧,好像是……故意把别人都搞睡着了,这样就方便搞我们……”

他话才说了一半,其他人同时一哆嗦。

更j-i,ng神了。

“我今晚不去了。”编号是最后一位的男人擦擦冷汗,硬着声道,“女狱警也没说不去巡逻会怎么样,去了反而还有被虐杀的风险。”

“这样不好吧。”一个女性玩家比较谨慎,奉劝他,“前两天都没人不去巡逻的,谁知道违纪会发生什么,你还是当心点好。”

那个男人似乎是打定主意了,摆摆手说:“我前面经历过两场游戏,有经验,有的时候,一些规则其实是可有可无的,你得勇敢地打破它,这样才能保命。”

这么说着,他把自己都给说服了,蓦然变得轻松:“我反正不去了,在外面也没安全多少,如果横竖都得死,不如死在睡着的时候呢。”

这么说的人,心底其实是有几分把握的。

女人摇了摇头,没再理会他,对同伴说:“我们走吧,先去一楼看看。”

同伴点点头,一起跟着走了。

“哥们,你真不打算去巡逻啊?”男人的室友仍有些惴惴不安,问道,“万一……”


状态提示:第2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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