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嘉的智齿只在那天小小的昭示了一下存在感,之后就没了动静。陶嘉对此是很满意的,也充分发挥了人文情怀,秉持着你不作妖我就容你的原则和智齿开始了长达一个月的和平相处。

期间他跟郑钦又联系了几次,每次郑钦都会问他有没有去医院,他每次都用工作太忙智齿很乖敷衍过去,就是不肯去医院。郑钦虽然对此很有意见,但奈何鞭长莫及,他也束手无策。

但世事难料,陶嘉还没嘚瑟多久就糟了报应。

安静了一个月的智齿突然就开始作妖了,而且自己闹还不够还带着新来的小伙伴一起闹。新来的小伙伴就在第一颗智齿的上边,是趁着陶嘉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摸摸长起来的,等他意识到的时候,牙尖都已经冒出来了。

这简直就是祸不单行。

这一次牙痛发作完全没有第一次那么温和,上下牙一起疼,疼得陶嘉翻来覆去,失眠到半夜。这也是他第一次对那句至理名言——“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有了深切的认识。

疼掉了半条命后,他终于忍不住拨通了郑钦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听筒里传来郑钦的声音。“怎么还没睡?”

陶嘉捂着腮帮子,委委屈屈地开始哭诉:“郑钦,我牙疼。”

“发炎了?”

“不知道,”陶嘉吸吸鼻子,“而且我又长了一颗智齿,两颗都在疼。”

“家里有止疼药,先吃一片,明天去医院。”

“哦,”陶嘉闷闷应声,捧着脸去客厅找药,又问道,“我这种情况是不是要拔牙呀。”

“十有八九。”

陶嘉苦着脸哼哼唧唧:“可我怕疼。”

“疼也要拔,”郑钦道,“明天必须去医院,你的牙不能拖了。”

“哦。”陶嘉垂下了脑袋。

郑钦其实心里也不好受,这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加剧了他的担心,其实他还有很多话想跟陶嘉说,可到头来只剩下一句:“照顾好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

陶嘉咬着药片小声嘟哝了一句:“告诉你又有什么用,你又不在我身边。”

郑钦闻言沉默半晌,才缓缓道出一句:“抱歉。”语气里是满满的歉疚与挫败。

陶嘉摇了摇头,扯起嘴角道:“我没怪你的意思,只是,有些想你。你要是现在在我身边就好了。”

可这终究只是陶嘉的妄想。第二天,郑钦并没有如他期望的那样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只能孤身一人前往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说:“准备拔牙吧。”

“拔拔拔牙,”陶嘉瞬间慌了,“一定要吗?不能吃药吗?”

医生摇头道:“你这是阻生齿,时间长了会挤坏其他牙齿,一定要拔。”

陶嘉颓然地趴在了桌上。

医生又道:“我刚看了一下,你现在只是右边上下各长了一颗,可以一起拔,要不今天就拔了吧。”

“不用这么急吧,要不再等等?”

医生不赞同地看着他:“这种事宜早不宜迟,拖太久了不好。”

“可我还没准备好。”

医生失笑:“你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到时候往床上一躺就行了,之后就是我们的事。”

陶嘉连连摆手:“别别别,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还是再等几天吧。”

医生见他脸都吓白了,只好妥协:“那行吧,等你准备好再过来拔吧,记得提前打电话预约。”

陶嘉忙不迭答应:“好好好。”

这一次医生只好先给陶嘉配了些药,缓解他的牙疼症状。可是药物治疗效果甚微,牙痛的程度只在头两天有所缓解,之后就失效了,反倒比先前更疼了,到后来连腮帮子都肿了起来,说话都困难。陶嘉这样也上不了课,只好请了几天假。

拔牙已经刻不容缓了,陶嘉不敢再耽误下去,在第七天的时候终于打电话预约了。

到了第二天,因为拔牙要打麻药,陶嘉没有开车,自己坐地铁去了医院。从躺上治疗床开始,陶嘉的心跳就在一百八没下来过。打麻药就疼得他飙了两行热泪,之后的拔牙过程更是能用生不如死来形容。因为太疼了,他的眼泪几乎没断过,泪水糊了满脸。到后来,眼泪多的不得不叫来个护士专门帮他擦泪。

帮他擦眼泪的护士是个五岁小孩的妈妈,见他哭得这么惨母爱爆发,不断地抚摸他的头发安慰他。“乖哦,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陶嘉说不了话,只能死死抓着护士的手。这时候突然很想郑钦,一想到他眼泪就更加止不住了。

好不容易拔完牙,陶嘉只感觉像在鬼门关走过一遭似的,下床的时候腿一软,差点跪地上,幸好护士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护士看他满脸泪痕,好心递给他一张纸,感慨了一句:“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拔牙哭这么凶的。”

陶嘉心力交瘁,顶着一双兔子眼委委屈屈看着她。

半个小时后,陶嘉戴着口罩无j-i,ng打采地走出了医院。天空又开始飘雪了,他反手盖上衣帽,缩着肩膀正要下台阶却发现郑钦居然撑着伞站在大雪中。

他愣住了,呆呆地掐了手背一把,有痛感,不是幻觉!双眸瞬间恢复了光彩,他拔腿往下跑,稳稳停在郑钦的跟前,双眼亮晶晶地看着面前的人。

郑钦抬起右手,手指轻抚他的眼睑:“哭了?”

陶嘉吸吸鼻子,点了点头。

郑钦附身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单手把人揽进了怀里,嘴唇在他耳边轻蹭:“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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