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要去接,林予臣——司尘却微微往后撤了一点距离,饱含歉意地说:“抱歉,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得核实一下身份。呃,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罗城藏在口罩底下的唇角无声无息地扬起,不露声色地说:“盛瑢川,1994年12月27日出生,男,汉族——身份证号需要报一遍吗?”

司尘看起来似乎因为这句话尴尬了起来,连忙说:“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这个还你,我刚才在电梯里捡到的,应该是我撞到你才会不小心掉出来的,是我的不是。”

罗城接过钱包,故作不耐烦地说:“行了,没事。”

说完他转身就走,司尘却叫住了他。

“盛先生。”

罗城高高挑起一侧眉梢,即使没露脸,也把一个脾气暴躁的纨绔子弟的模样表现了个十成十:“干嘛,你还有事?”

“呃,不是。”司尘踌躇了两秒,声线温柔,带着笑意说,“我只是看到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

罗城丝毫不怀疑,在这种孤立无援的时刻,一句来自陌生人的祝福足以让盛瑢川感动。

于是他足足愣了十秒,才故作冷淡,粗声粗气地从鼻腔哼出一声:“嗯。”

说完赶紧转身就走,仿佛是因为不自在才落荒而逃。

司尘站在原地没动,即使走远了,罗城都能感觉到他落在自己后背的若有所思的目光。

-

从医院领了一堆治疗躁郁症和戒心瘾的药,并预约了一个疗程的治疗,确定了下一次就诊的时间后,罗城并没有立刻回盛家。

他搜了林予臣工作室发布的近期行程,知道司尘今天在附近的商场有一个品牌剪彩活动,开始时间就在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

罗城慢悠悠地踱过去,到的时候正好剪彩仪式开始。尽管今天是工作日,但商场已经被粉丝们挤了里三十层外三十层,阵势十分惊人。

司尘出现在门店门口的那一瞬间,尖叫声都快把商场的玻璃天顶震裂了。

罗城于是只能站在外三十层后头,仗着个高腿长的优势,隔着茫茫人海和无数高举的手机相机,从缝隙里远远看着人群中央的司尘。

他和半小时前的黑卫衣完全判若两人,身上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头发全部后梳,露出一张线条锋利清冷的脸。柔和的眼型和浑身温和的气质冲淡了他长相上的攻击性,看起来反倒有一种成熟的温柔感。

司尘微笑着向人群招手,那双眼睛不管看向哪个方向,都能让人觉得他是在和自己深情对视,人群中响亮的吸气声此起彼伏。

有那么一瞬间,罗城十分确定他看到自己了,两人隔着远远的距离对视了差不多一秒的时间。

罗城仍然戴着口罩,双手c-h-a兜疏离地站在人群外,看起来似乎只是个恰好经过的普通路人。

司尘的微笑动也未动,好似一张牢牢挂在脸上的面具,视线则不动声色地从他脸上移开,仿佛无事发生。

罗城眯着眼睛,开心地笑了起来。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个笑容。

这一刻,好像时刻萦绕在心头的y-in霾都散开,阳光刺破云层,而他就像一只渴望光明的吸血鬼,终于感受到了光线洒在身上的温暖。

即使在下一秒就会变成一堆灰烬,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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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9日,盛家小公主盛可馨的生日。

郑美林提前一个月就包下了本市最豪华的度假村,还专程从荷兰空运过来一飞机的蜜桃雪山玫瑰,将现场布置成了一片盛可馨最爱的芭比粉和浅杏色玫瑰花的海洋。

在外省开会的盛长宇也提早一天回来了,见了罗城也没多余的表情,只不咸不淡地通知他下周起去集团上班。

罗城没意见,反倒觉得这样的塑料父子情对他挺有利的。

毕竟他可不是真的肚里没货的纨绔空降兵,盛长宇越是对他不抱希望,他就越有可能得到他的信任和认可。

生日派对当天,罗城跟着盛家人一起,早早就去度假村做准备。

盛可馨生日的排场可不小,几乎就是本市的一场名流盛宴,除了盛长宇的生意伙伴,郑美林的贵妇朋友,她的富二代狐朋狗友,出席的甚至还有好几个明星。

这因此也吸引了不少媒体,还有一部分是郑美林请来的——小公主的生日,自然要登上各大媒体的娱乐版头条,在围博上也得有热搜才行。

罗城昨晚好不容易睡了个觉,结果早上五点不到就自然醒了,j-i,ng神高涨,异常兴奋,思维敏捷奔涌,非常想绕着半山花园跑十圈然后爬上别墅房顶跳钢管舞。

他知道自己这是进入了抑郁期后的躁狂发作。

躁郁症又叫双向情感障碍,患者平时的心境就像坐云霄飞车,不停在“hs, low lows”之间转换,就像一只疲于奔命、停不下来的陀螺。

但是他这种状态在盛长宇和郑美林眼里,就是这个总是一副懒懒散散,看起来半死不活的儿子,终于有点人样了。

他们中午到了度假村,吃过午饭后,一个专业的化妆团队就来帮盛可馨准备晚上派对的服饰和妆容。

十几个人众星捧月地围住她,恨不得把她身上露在外面的每一寸身体都打扮得闪闪发光。

先是面膜、唇膜、眼膜、发膜和全身皮肤护理一通捯饬,光是妆前保养就搞了一个下午。罗城被迫在屋里陪着,平时只有盛可馨一个人叽叽喳喳也就算了,现在面对一屋子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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